听完張春鳳的話,南宮帝那雙原本冰冷的眼眸,倏然變得陰鷙。
他甚至無法繼續著他無比優雅的坐姿,因為張春鳳的一個‘滾’字,激動得站了起來。
更甚至,那個‘滾’字,讓他無法立即說出話來,心髒就像翻滾的浪濤,一層又一層的卷起,落下的時候,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悶得他幾欲窒息。
「你讓曉曉滾?」他等了曉曉十年,想了曉曉十年,盼了曉曉十年,好不容易才把曉曉盼來的。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全部都捧到曉曉的面前,求她永遠都留在他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他。可是這區區的一個什麼老師,居然敢開口對曉曉說那個字!
她居然敢!!!!!!
他不敢想象,如果曉曉真的離開了,他會變成什麼樣。
是啊,他連想都不敢想,可是居然有人敢對曉曉這樣說。
她想曉曉滾去哪兒?!
看到南宮帝這樣的反應,張春鳳完全呆掉了,「我知道錯了!南宮先生,我、我不應該那樣說的,我已經知道錯了!」
她說錯話了,她真的錯了!!!
「錯?」僅僅是錯麼?他怎麼覺得,這個字讓他的整個世界,幾乎都崩塌了。
還好曉曉還在,她還在!
「是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張春鳳不停喃喃著,花容失色的看著南宮帝,南宮帝的眼神,無端的讓她覺得恐懼。那種恐懼不是一般的恐懼,而是深徹心底、直擊心靈的深深的恐懼!
「你說的滾,是怎麼個滾法呢?不如」南宮帝盯著跪在他面前不斷顫抖著的張春鳳,無情的嘴一張一合,「你示範一下吧」
南宮帝話音剛落,兩保鏢立即上前。
「你們要干什麼不要這樣對我不要啊」
兩名保鏢把張春鳳綁得像個圓球,頭和軀干還有手腳,都牢牢的緊緊抱在一塊兒,在平整的山頭上,踢一下就能滾一會兒。
張春鳳驚恐得大聲喊叫,只是不管她如何喊叫,也無法讓兩名保鏢停手。
南宮帝就只是站在一旁,眼里只有淡漠,張春鳳勾不起他一絲一毫的憐憫。
在山頭上,張春鳳被兩名保鏢當成足球那樣踢來踢去,山頭因為岩石被開采過,可終究不是平底,無數的石頭尖端刺著張春鳳的身體,讓她痛苦得哀嚎連連。
張春鳳頭上的發圈掉了,凌亂的頭發、被踢來踢去、滾來滾去的身體讓她完全像個有生命的玩物,衣服褲子都被尖利的石頭給劃破了,可是冷漠看著她受苦的人,卻沒有喊停的打算。
「求求求你放了我好疼啊我快快死了」
「我知道錯了我會和黎曉道道歉」
「放過我求求你」
哭喊聲中,夾雜著張春鳳斷斷續續的求饒聲,南宮帝卻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