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曾經和她說過,表姐在城市里的酒吧工作。而且似乎也有在外歸來的年輕人說過有關表姐在城市的酒吧里工作的事情,那些人當時表情隱晦,說話還有些支支吾吾的,當時她沒留意,當時的那些人,應該是知道表姐在酒吧里做著什麼樣的‘工作’。
只是這工作似乎……
南宮帝靜靜的凝視著黎曉,看著她旁若無人般的喃喃自語,倏然,黎曉瞪大了雙眼看向南宮帝。
「在酒吧里面做舞女,是不是很辛苦?也會被人那、那個嗎?」
她以前不知道‘酒吧舞女’的意思,甚至不知道酒吧里還有這種人存在。沒有想到表姐居然是在酒吧里面做舞女,而且從今晚那個纏著表姐的那個男人嘴里說的話看來,表姐似乎早就已經被人‘那個’過了,而且還不止一個兩個。
會不會是那個男人夸大其詞了?
舞女雖然在風月場所里,免不了被人調笑嬉戲,可也有守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不輕易讓男人踫觸的吧?
她相信有些舞女還會保留著自己的那份純真的,自己的表姐應該就是其中一個。
「做舞女,有些人覺得辛苦,有些人樂在其中,」虛榮的享受型女人,自然是樂在其中的,因為那種錢好賺,「在別的地方舞女不一定都和男人做,可是包括午夜酒吧在內的幾個酒吧,舞女一向都有標價。」
這座城市里頂級的幾個酒吧,舞女都是明碼標價的,只要有錢,看上了就可以上。
所以能進這些酒吧的舞女,多半早已是閱人無數,有一定的‘技術’,能把男人伺候開心。
既然有標價,那就肯定會有人買,有人買就會有‘關系’發生。
黎曉怔住,心中才剛剛升起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沒有特殊的?」
說不定……
「沒有。」
不是他去詢問過進來的舞女是不是都如此,而是他听過這方面的消息,雖然沒往心里去,只是記性好記住了而已。
南宮帝的回答,把黎曉最後的僥幸心理都給弄沒了,同時也哀傷難過了起來……
想到原本單純的人變成了舞女,而且還和不同的男人做那種事,想想真的讓人感到無比難過。
黎曉還想到了憨厚的舅舅,還有不愛說話的舅媽。
他們倆就表姐一個孩子,可是表姐竟然已經淪落成了這副模樣,如果倆人知道了自己心愛的女兒竟然在這種場所當舞女,並且還很有可能早已墮落,那該有多傷心啊!
如果听到的這番話無誤,那麼就不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了,那根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啊——————
「曉曉。」
「……嗯?」
「過來。」
坐在沙發上,南宮帝目光直直盯著黎曉。
黎曉只好往沙發走去,還沒坐到沙發上,南宮帝伸出的左手一個用力,把黎曉扯進了自己的懷里。
「啊……大少爺你的手!」黎曉被一股猛力一扯,她一聲驚呼,不過黎曉第一先想到的,是南宮帝受傷的右臂。
這麼用力,雖然用的是左手,但是拉扯之間也會影響到右臂的,況且她這麼一撞,很有可能會撞倒傷處呀!
南宮帝緊緊將黎曉抱著,渾身上下散發濃濃的醋意,「我說過,別想著別人!」
就算那個人是曉曉的親人,是個女的,那也不行!
他說過要曉曉只想著他、只能想他的!
南宮帝的霸道,讓黎曉很是無奈。
「大少爺,我想著的是我表姐,她在那種地方,我當然會擔心她。」黎曉試著和南宮帝說道理,不過南宮帝很明顯沒能理解。
「表姐又如何?表姐也不能想!」
「她是我的親人,我當然會為了她的安危著想!」
這是必須的!
黎曉的語氣,在最後加重了。
這就是她和大少爺不一樣的地方,大少爺把親情看得很淡,他年幼的時候就可以不和自己的親生父母一同離開,可以長久的自己居住著。
可是她不一樣,親情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她可以什麼都沒有,可是不能沒有親情。
也許是從小就失去了父親的緣故吧,那時候母親懷著弟弟,弟弟出生之後就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了,母親身體不好還要拼命工作……
因為曾經失去過,這麼多年一家三口一起同甘共苦的生活著,他們之間的感情要比很多家庭都要深厚得多。
父親逝世,他們搬家之後也就只有舅舅一家往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親戚幾乎都失了消息。
雖然表姐一家和她沒有她和母親、豪豪感情這麼深厚,可也是很好的了,舉目無親的時候,在他們身邊的也就是舅舅一家子而已。
她這樣的情況,叫她如何不擔心表姐?!
南宮帝自然听出了黎曉話語聲調的變化,也感覺到了懷里人兒的僵硬,他沒受傷的左手一下一下的順著黎曉的後背,嘴上病沒有說話。
黎曉的火氣慢慢地退去了,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火氣,按道理說她也沒什麼資格對著南宮帝生氣,不過就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想法而聲音大了些。
被南宮帝這樣一下一下的順著,黎曉漸漸地呼吸平穩了。
南宮帝再次開口,卻不是和黎曉道歉。
在南宮帝看來,他的霸道沒有錯,他心疼的是黎曉為了他的話上了些火。
南宮帝把黎曉抱得很緊,像缺少安全感的孩子。
「曉曉……我難受。」
聲音很低,帶著點點撒嬌的味兒。
「難受?」
黎曉首先想到的是南宮帝總是在她面前很難受的‘老二’,因為每次南宮帝在她面前‘難受’的時候,都是因為那個地方難受。
再不然,就是南宮帝的心難受。
不過‘老二’的難受和心的難受比起來,似乎更多一些。
所以黎曉當即警惕了,漂亮的眼兒戒備的看著南宮帝。
「今晚出了很多汗,我想洗個澡。」南宮帝喃喃說道。
說完,任由黎曉輕輕把他推開一些,讓黎曉清楚的看到他此刻純淨透明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