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人的議論聲,這隊上百人的公乘子弟在無數雙崇拜的目光下,終于漸行漸遠。
看到這一幕,宴君寒不禁皺起了眉頭,雖然對這種排場有些反感,不過他現在走在街上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人,所以也只得跟著其他人避到了大街一旁給公乘家讓路。
畢竟是五大勢力之一,僅憑這一點,就是許多人無法望其項背的存在。
公乘家的人走後,宴君寒也沒在街上逗留,就準備沿路返回風雲閣。
雖然易靈風隨時都會把自己推出來當替罪羊,但宴君寒既然答應過,就不想食言,而且易靈風之前也確實對他有些小恩,身為風雲閣的少主,他為了整個風雲閣犧牲自己一個也無可厚非。
然而讓宴君寒詫異的是,在他向風雲閣的方向走去時,原本公乘家的上百人居然也向同一個方向走去,盡管轉了幾條街,這些人卻是一直走在宴君寒前面。
「難道他們也要去風雲閣?」
這個念頭卻只是閃現了一下,宴君寒又自嘲笑了笑。
公乘家是什麼地位,怎麼可能會這麼聲勢浩大的去風雲閣?就算真的找風雲閣有什麼事,也是風雲閣的人低聲下氣的上門去求他們,想依傍這些大勢力呼風喚雨的小勢力可多的去了。
也因為這種浩大的場面,瞬間就引來了無數大小勢力的圍觀。
要知道像公乘青可是公乘家主的親弟弟,這種身份的人一般不會輕易露面,除非有什麼重大無比的事情,所以就連五大勢力中的另外四家得到消息後,也全都派出人悄悄跟了上去。
而宴君寒,也一直跟在這幾人身後,雖然剛才只是一個根本就不可能的猜測,然而當來到風雲閣時,宴君寒卻忍不住睜大了眼楮。
因為公乘家的上百人還真的在風雲閣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只是他們並沒有全部進去,只有剛才被眾人稱作公乘青為首的幾個人進了風雲閣庭院內。
宴君寒原本還想進去的,但公乘家的是百人把門口擋住了,宴君寒一時間也不好叫他們讓路,只能站在門口等這些人離開。
上百名公乘家的人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宴君寒,不過卻沒人多看他一眼。因為雨落城的人太多了,像宴君寒這種滿街亂抓都是一大把的人,他們根本就沒多注意。
隨著公乘青幾人走進庭院內,片刻後,只听一個文縐縐的聲音自里面傳出,「在下公乘青,今日登門拜訪,想冒昧見見你們風雲閣的宴前輩,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否?」
此話一出,庭院內瞬間傳出了一陣驚呼聲。
風雲閣的人似乎沒想到公乘青這種大人物居然會親自來到這里,而且態度還這麼客套,一時間都沒人敢回答公乘青的話。
好像有人去通報了,片刻後,易靈風熟悉的聲音終于傳來,只是此刻的易靈風的聲音听起來卻有些焦急,「在、在下風雲閣的少主易靈風,沒想到公乘前輩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易靈風的聲音剛剛落下,公乘青文縐縐的聲音繼續響起,「不用客氣,我們此次來,是想冒昧見見宴君寒老前輩,不知道他老人家方便否?」
听到這些話,宴君寒一雙眼楮只差沒從眼眶里瞪出來。
直到此刻,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乘青居然是來找自己的?而且听他一口一個「老人家」稱呼自己,宴君寒更是滿腦子問號,「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老了?」
就在宴君寒睜大眼楮怔怔發呆時,只听庭院里再次傳出了易靈風的聲音,「公乘前輩,我有些听不明白您的話。」
公乘青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繼續笑道說道,「我家主昨日有幸與貴閣的宴君寒前輩會了一面,今日特意讓我親自來請宴君寒前輩前往我族府一敘。」
易靈風更加震驚了,「公乘前輩,您說說的確實是宴君寒嗎?」
「不錯,難道貴閣沒有這個人?」
「那倒不是,宴君寒是我前兩日請來的上賓,此刻應該還在他的房間內,如果公乘前輩想見他,我這就去叫他出來。」
易靈風的話音剛剛落下,公乘就制止道,「不用了,我還是親自去請好了,煩請易少主為我帶路。」
听到這里,宴君寒才恍然大悟,原來昨天見到的紫衣女子還真的是公乘家的家主,難怪她的修為那麼深不可測。
只是在震驚的同時,宴君寒一張臉卻苦了下來,因為他修煉破神訣的原因,就連公乘月都沒能窺探到自己的修為,或許她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隱世高人,才會以這種浩大的場面來迎接自己。
猶豫再三,宴君寒把心一橫,壓下心里的震驚後,才緩步走到門口,「我在這里。」
宴君寒的話剛剛說出,原本還無視宴君寒存在的上百名公乘家的人,立刻詫異的望了過來。
被這麼多雙眼楮注定著,宴君寒感覺有些不自在,訕訕的對站在門口的幾人說道,「抱歉,可否讓讓?」
「你、你是宴前輩?」站在門口幾人瞬間睜大了眼楮,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宴君寒。
宴君寒更加尷尬了,但一想到剛才公乘青確實是指名道姓的找自己,宴君寒也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不錯,我正是宴君寒。」
「喔……」
宴君寒剛剛承認的剎那,公乘家的上百人全都驚呼出聲,而原本還站在門口驚疑不定的幾人慌忙退了開去,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宴前輩莫怪。」
不出現都出現了,宴君寒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就徑直走進了庭院內。
公乘青與易靈風原本已經走到了庭院樓閣下,但听到門口傳來的騷動,他們又停了下來,當看到宴君寒一步步走來時,易靈風頓時激動的走了過來,親昵的握住宴君寒的手介紹道,「宴兄,這位是公乘家主的親弟弟,公乘青前輩。」
被易靈風這麼親昵的握住,宴君寒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復雜無比的神色。
剛才易靈風還派人監視自己,此刻公乘家的人一來,他居然又做出一副跟自己勝似兄弟的舉動,這世道果然人心難測啊。
此刻的易靈風激動到了極點,絲毫不敢擺平日里少主的威風,介紹完了公乘,又拉著宴君寒的手對公乘青諂媚的說道,「公乘前輩,這位就是宴君寒,雖然我們兩見面的時日很短,但卻一見如故,早就以兄弟相稱,我說得對吧,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