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武尊 第十四章 破而後立

作者 ︰ 老繭

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戰斗後,生活終于恢復了平靜。從元魂手中逃月兌的一次,還有與蕭子奕的天使抗衡的一次,每一次都是驚心動魄。這對于武極之體的成長有著很大幫助。

皓月當空,耀眼明星借著皓月的光輝,揮灑在大地之上。後山茂密的樹林里,一個身影正盤坐在那一動不動宛如磐石。

這道人影正是柳思忘,在經歷了幾次戰斗後,他也需要平靜下來好好修煉,使得這幾日的突飛猛進沉澱下來,打下扎實基礎。

確實,在受過幾次危及生命的重傷之後,武極之體已經強悍到堪比鋼筋,一般的兵器根本難以刺破現在的柳思忘的皮膚。

但是奇怪的是,丹田被擴大了好幾倍,而武極之力卻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使得這擴大後的丹田之中顯得有些空曠。

據武魂分析,這是因為這幾次戰斗使得武極之體的提升太大了,特別是心境的飛躍,初窺心恆之境後,武極之體從本質得到升華,那更加不是《摩訶海納決》的吸納速度能夠跟上的。

因此現在柳思忘必須得無時無刻的拼命吸收著天地中的元氣,然後將之轉化成武極之力。

這已經是柳思忘回到家後的第三天了,也就最初時在自己房間將「天元化形珠」認主,而後拜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便來到了後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因為身體密度變大,而武極之力的匱乏,導致現有的武極之力根本無法完全覆蓋全身,從而使得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能夠吸收元氣。這也就意味著柳思忘需要從頭再來。

「又得重新開始啊。」柳思忘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內部的情況,感嘆起來。

武魂則在一旁指點著︰「這不是很好麼?重新審視自己的身體,更快的適應新的身體,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啊。」

對于眼前這個武魂,柳思忘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神秘的身份,全能的武技,還有無所不知的智慧。他就像一個寶庫一樣,里面有著無窮無盡的信息,任憑柳思忘如何去取也取之不盡。

柳思忘一邊閉目練功,吸納元氣,一邊詢問著武魂道。「吶,和你相處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吧。如果你是靈魂的話,生前也應該有名字吧。」

「我的名字,你現在還不是知道的時候,等你實力強大了以後我再告訴你吧。至于現在的話,你可以稱呼我為六足。」

柳思忘听了這名字後,心里一陣嘀咕︰「六足?這是什麼怪名字。」

「這名字是你們人類為我取的,沒什麼好奇怪的。古人的智慧,你們現在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聊了幾句後,柳思忘便不再說話,靜靜的感受著元氣朝著體內涌動。整個身體就如同一個黑洞一樣,不停地吸收著周圍的元氣,然後在經過表皮時被附著在其上的武極之力過濾轉化,最後進入丹田煉化,產生武極之力。

這《摩訶海納訣》確實比一般的呼吸吐納要快捷許多,但同樣的操控需求也高了許多,要同時控制身體每個毛孔的武極之力來過濾元氣,使之毫無雜質的進入丹田之中卻是對魂力的一大挑戰,這也是天眷時代也只有寥寥幾人能夠修成的主要原因。

至于柳思忘,或許是因為武極之力霸道的緣故,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他就在莫名其妙中修成別人死也無法學會的吐納功法。

看著在那閉目靜修的柳思忘,六足(武魂)不禁感嘆起來︰「真是個幸運的家伙,這樣的功法居然被你學了過去。」

不過這些柳思忘卻毫不知情,現在的他正在感受著體內一點一點的變化。元氣入體後就會順著經脈丹田之中,慢慢的將丹田填滿。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天兩天三天甚至更長,日月在交替變換著,然而完全沉浸在修煉中的柳思忘卻毫無所覺。

直到現在,武極之力終于將丹田填滿,但是奇怪的是柳思忘並沒有感覺到這就是飽和狀態。明明已經飽滿的丹田卻意外的有著一種匱乏感,不過他也沒想那麼多,只是繼續吸收著元氣,看看究竟要到什麼程度,這丹田才會達到飽滿。

說不定是因為身體強度的提升,使得丹田的韌性更佳,從而能夠超極限的容納更多的武極之力。

但事情並沒有柳思忘想的那麼簡單。因為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丹田之中的武極之力突然狂暴起來,丹田之中亂竄,就像一群發狂的野牛一般四處亂撞。

頓時一股股鑽心的疼痛直擊大腦,痛得柳思忘身體一陣抽搐,直想停止元氣的吸收。不過卻被六足給制止了,「不要停,丹田飽滿,武極之力狂暴,這是要晉升的前兆!要想晉升就必須要大量的靈氣,這片大陸的元氣等級太低了,以你現在的吸收量根本無法滿足晉升的需求,如果晉升失敗的話將會對你以後的成長造成巨大的影響,趕緊加大吸收量才是上上策。」

柳思忘強忍著疼痛,在識海中與六足交流著︰「那我該如何加大啊!」

「用《摩訶海納決》啊!將武極之力遍布全身吸收元氣。」

「我試試!」

只見柳思忘沉心靜氣,不停地將丹田內狂暴的武極之力疏導出來,然後融入身體各處的表皮之中。不過本來平靜的武極之力就已經很難操控,現在狂暴起來,操控好更是難上加難。

那種感覺就跟初次修煉《摩訶海納決》的感覺一樣,仿佛自己就算有著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一般,既要忍受丹田之中時刻傳來的劇痛,又要不停地操控狂暴的武極之力吸收外界的元氣。

現在,柳思忘的已經痛苦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丹田就像被人強行給扭了起來一樣,臉色已經開始泛白,身上虛汗直冒,臉上的汗水更是直如雨下。

一顆顆豆大的汗水順著臉的稜角滴了下來,地面都濕了一片。

不行了,柳思忘感覺渾身乏力,似乎已經虛月兌了,失去意識根本就是遲早的事。

而這時,體內的武極之力變得更加狂暴起來,仿佛是根據柳思忘的身體狀況來變化的,柳思忘越是虛弱,這武極之力就越發的狂暴。丹田已經開始受損,柳思忘的嘴角邊也溢出絲絲鮮血。

就連經脈之中流轉的武極之力也受到感染,變得狂暴。在經脈之中四處亂竄,想要沖破這層束縛。一時間,柳思忘的口耳眼鼻都開始溢出鮮血,氣息也開始變得紊亂,就連表皮也開始破裂,一層層鮮紅的肉一點點從皮膚中鑽出來,光看著就讓人覺得惡心。

濃郁的血腥氣息彌漫在這片森林的周圍。

啊!一聲淒厲的咆哮,似獸吼。仿佛將體內壓制了許久的狂暴之力全部爆發出來了一般,渾身都開始爆裂,一陣血霧彌漫在這片空地中,濃郁的血腥味擴散開來。

現在的柳思忘已經奄奄一息,眼楮變得無神,似乎已經暈厥了一般,但是身體依然在不停地吸收著元氣,而體內的武極之力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現在柳思忘的識海波動得厲害,以至于六足根本無法繼續呆在里面,只得現出身形,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也不禁打起了寒顫。

只見四周的樹木被方才柳思忘那宣泄似的爆裂轟得面目全非,到處都沾染著猩紅的血色,一陣輕風吹過,濃郁的血腥氣隨之飄散,不禁有著一種淒厲的感覺。只是瞬息間,這一塊樹林就從郁郁蔥蔥變成了修羅地獄一般的存在。

而柳思忘卻依然靠著本能意識,在那不停地吸收著武極之力。但是識海在波動,說明他還並沒有完全昏厥過去,只是十分的微弱,已經無法繼續操控武極之力了,只能任憑其在體內肆意毀壞。

「心至恆,則無畏;心至恆,則無痛;心至恆,則無傷;心至恆,則無情。」柳思忘的腦海突然冒出這樣一段話來,似乎又找到了初窺心恆之境的那種感覺。

頓時,原本微弱無比的意識仿佛獲得了新生一般,就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樣,在這關鍵時刻,再度涅磐重生。

與蕭子奕對決時的情況一樣,身體以一種無法理解的速度極速恢復著,幾乎只是在幾個眨眼間就恢復如初,但是又立馬被狂暴的武極之力給破壞。

柳思忘的嘴里就這樣不停地念叨著,「心至恆,則無畏;心至恆,則無痛……」

六足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仿佛傻了一般,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破而後立,破而後立……這就是破而後立啊!哈哈哈哈……」

柳思忘就這樣不停地與武極之力抗爭著,時間都仿佛為之停滯了一樣。

許久之後,那狂暴的武極之力終于變得緩和起來,並且居然開始相互融合,一個又一個淡黃色氣態的武極之力融合到一起,不停地在經脈之中流轉。

並且還在不斷的改善著柳思忘的武極之體,確切的說應該是完善。所過之處,無不變成了一種金黃色,就連血液都被感染成金黃色。

「果然是破而後立,整個身體的本質都發生了改變,離真正的武極之體更近了。」六足在一旁興奮得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而當那些武極之力全部都融合起來,在身體里運轉了一個周天後,再度回到丹田中時,已經不再是氣態狀了,反而成了液態,如同金色的大海沉澱在丹田之中。

在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後,柳思忘也漸漸的蘇醒過來,緩緩睜開雙眼,玄天魔瞳自然發動。不過並不再是兩道血芒,而是兩道金光一閃即逝。

「現在感覺怎麼樣?」

「很棒!」

「哈哈,沒想到你居然領悟了自己獨有的心恆之境,並且度過了這一大劫,可喜可賀。」六足懸浮在半空中哈哈大笑著。

听聞這話,柳思忘用一副詭異的眼神望著六足道︰「難道你之前就沒指望過我會活下來?」

「額……」六足被這一下說得語塞,不過最終還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才道︰「確實如此,其實在你之前還有著幾位被我選中的人修煉過武極之體,但無一不是失敗,最終都是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難道在我之前還有過無心元者?」

「那倒不是,無心元者你是第一個,前面幾人都是有著極高的天賦,並且都是有著極強的心元力的人。但是,這心元力似乎與武極之體有很大的排斥,從而導致體內力量紊亂走火入魔而死。再要不就是如同剛才一般,在晉升時,身體承受不住武極之力的狂暴力量爆體而亡。因為在武極之體晉升的時候,心元力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或者說心元力會被狂暴的武極之力給排出體外。」

「于是,你就決定在我這個沒有心元力的人身上搏一搏?」

「差不多是這樣,但也不全是,之所以選擇你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你生來就喜歡習武,並且有著充分的想象力,敢于去創造武技。這就意味著你有著無限的可能性,並且我把握不到你的命門,這才賭在你身上的。」

「還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的,統統都說出來吧。」柳思忘對于六足說出來的過去似乎並不震驚,也絲毫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畢竟路是自己選的。

「以你現在的心境和實力,也可以再告訴你一些秘密。那就是擁有著像你這樣的奇遇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止你一個,還有著另外四個!其中一個的分身你已經見過了。」

這下,柳思忘震驚了,與自己一樣擁有著特殊能力,而強大得變態的不止自己一個,「難道我見過的那個就是蕭子奕的天使?」

「沒錯。那一個已經成長得十分完全了,不像你還不過是剛剛開始,你們五人終究會有一戰,剩下的三人我還並未感應到。」

「為什麼我要與他們一戰?我跟他們無冤無仇。」

六足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當你選擇了武極之體後,就注定了你必須按照武極之體的命運走下去。這是上面的人布下局,是一場五人的博弈。而我們只是這場棋局的一顆棋子罷了,我們要做的也只是幫他們贏得這場棋局,然後讓自己活下去。」

柳思忘雙眼堅定無比,氣勢如虹,「我明白了,不過我不會那輕易的任人擺布的,哪怕他是神也不可以!」

不過六足聞言並沒有反駁,相反的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雙眼一亮,有些興奮地道︰「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可以辦到!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十分宏偉龐大的舞台,在等著你上去表演呢。哦,對了,你那獨特的心恆之境與前人的不同,為你自己開創的心境咒語取個名吧。」

「咒語?既然是咒語,那就叫他不動明王咒吧。」柳思忘幾乎沒思考什麼就說出了這個名字,听得六足神情一滯。

「為何會想到這個名字?」

「不知道,在初窺心恆之境的時候,腦海里就涌進了這個名字。」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這場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看著六足在那狂笑不已,柳思忘卻有些模不著頭腦,但也沒有想那麼多。無視了六足,開始熟悉起自己的身體來。

「不動明王咒,不動明王,呵呵,不知道那家伙知道後會不會火冒三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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