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夢仙 第十三章 深谷桃園

作者 ︰ 逐夢年華

遙望前方,霧靄蒙蒙,煙塵似幻。

站在崖上,听著那些追魂奪命的踏蹄之聲,看著那似雲非雲,似煙非煙的霧靄,隨著時間變幻,隨著清風飄散,還有那黃昏中的嫣紅,是醉人的紅,是迷人的艷。

仿若一瞬間,他從未像此刻這麼安靜,這麼悠閑、自在。

「也許,這就是我得歸處吧!」望著那天邊的雲霞,如血染的黃昏!隨著聲響的越來越近,心中卻越是平靜,越是空靈。

轉過身子,蘇文的眼中已經沒有焦急,也沒有了恐懼,有的只是一種淡然,一種超月兌。這本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僅僅十二歲的小孩身上的,仿若有一股冥冥中的情緒影響著他,讓他忘卻,讓他超然!

「呼呼」閉上眼楮,听著耳旁呼嘯而過的聲響。

「或許,我馬上就要死了吧。」最後時刻,他毅然選擇了縱身而下!只留下一眾嗜血而來的虎狼之群,眼看著到嘴的獵物縱身一躍,俱都怒的一起長嘯起來。

「只是,遺憾的是,自己從未見過母親,也不知唉!」最終,蘇文心中長嘆,將死之人,想這麼多又有何用?

「 !」寧靜的湖面,猛地被撞擊,發出一聲巨響!頓時水花四濺,驚得湖中的魚兒幾個擺尾,「嘩啦」幾聲就不見了身影。

湖面上正在嬉戲的水鳥,駭地猛扇翅膀,拍打著湖面,四散逃匿開來!

湖面波光蕩漾,久久才平復下來。夜色逐沉,卻是將這一幕掩的恰好,成為了這崖底世外之所的一聲輕吟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蘇文的意識漸漸恢復後,他緩緩地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間簡陋的茅屋。一張陳舊的木桌,一個桌腿明顯短了一節,正斜倚在茅屋璧上,一根牆柱上掛了幾把木質的長弓,一袋削好的木箭,就這麼斜放在弓下,旁邊還有一把大刀,一杠長槍以及一把古劍,其余的都是些雜物,堆在一起。

「難道我沒有死麼?」想起自己跳下懸崖的一瞬,自己寧願摔死也不願被分食!試著移動一子,卻感覺癱軟無力,手腳不听指揮。

蘇文掙扎著坐起身來,只感覺身體全身像散了架般,軟軟的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好不容易坐了起來,蘇文倚著床頭靠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若一瞬間花了渾身的力氣似得。剛剛坐穩,一股刺鼻的藥味沖入鼻腔,蘇文忍不住咳嗽起來。

偏過頭,只見小碗中盛著一碗琥色的湯藥,散發著濃濃刺鼻的藥草味!「這應該是救我的人幫我熬得湯藥吧?只是,這個氣味太難聞了!」

好不容易才將小碗端起,小心翼翼地送到嘴邊,才咽了一口,蘇文只感覺自己的胃中翻江倒海,強忍著一口吐出來的沖動,捏著鼻子一口氣將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拼命抑制住月復海翻騰,豆大的汗珠從毛孔中溢出!

終于堅持到了胃中平復下來,蘇文這才松了一口氣。

放下藥碗,頓時感覺好了許多,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湯藥,竟然如此靈驗,才不過小會,身體力氣就恢復了一些。

試著下床走了兩步,雖有些吃力,卻也並不是十分困難了。

推開木門,刺眼的陽光迎面而來,蘇文習慣性地遮住雙眼,避免強烈陽光刺傷眼楮。過來一會,蘇文才漸漸適應過來。走出茅屋,只見自己正身處一片桃園,如今正是桃花三月之際,桃花映春,分外嬌艷!

只見林中桃花枝頭輕綻,大的,小的,一朵朵,一簇簇,一枝枝,競相爭艷,齊放鬧春!清風吹過,灑落枝頭,飄零落地,化成一片桃花大地,朵朵成雲!

在園中欣賞良久,感慨良多。轉過身形,乍見一面崖壁,高約無上,直上雲端。只見壁上兩行遒勁有力,氣勢磅礡的大字「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好絕的句子,只是太過傷感了,也不知是那位前輩所寫。」

細細端詳良久,蘇文才轉身繼續前行,又行了數百米,只見前方清波逐流,鳥戲花飛,一片好景,淒淒訴訴的簫音遠遠傳來,如幽似怨、如泣如挽。

就如一樹春花,飄零枝頭,在空中輕舞,在風中捻轉,百轉千腸,最後落下塵土,灑下一地清香,一地的希望,可卻掩不住那份殤慟——無奈的離別!

踏著簫聲前進,湖邊的一處礁石上,以為白發漁翁盤身背向而坐,正沉浸在蕭歌的世界,蘇文接近也似未曾察覺,依舊悲嘯長訴,話語殤情。

「小子,身體好了?」老翁收起長蕭,頭也未回地問道。

「多謝老伯救命之恩!小子無以回報,但願做牛做馬,報答您老人家!」蘇文一听老翁話語,就知道了自己是被眼前老翁所救,趕緊雙手抱拳,單膝下跪,恭恭敬敬地給老翁行了一個大禮。

「哈哈」似乎察覺到蘇文的動作,老翁爽朗地大笑了幾聲,驚得湖中水面正在嬉戲的水鴨「噗哧」兩聲拍起翅膀遠遠飛去。

「小子,好!有男子漢的氣概,講義氣,不枉我救你一次!你且過來!」听著老翁夸獎自己,蘇文嘴角抿出一個微笑的弧度,連忙謙恭上前幾步,聆听老翁的教導。

「過來過來。」老翁起身立起,轉過身來。慈眉善目,這是老翁給蘇文的第一感覺。一頭披肩的白發,雙鬢如月般彎起,向兩邊下垂,胡子修長,垂落衣襟,一身素裝草鞋,左手執蕭,右手輕挽,清風冉冉,給人感覺翩然出塵,宛若仙人!

「老伯,小子蘇文,請問您有什麼指教?」

「把左手伸出讓我看看。」蘇文不敢怠慢,只覺告訴他,此老翁非是常人!老翁中指輕搭在蘇文脈上,眼瞼微閉,神色安然,也不知在做什麼。

大概半刻過後,老翁收回右手,微微沉思起來。蘇文也不敢打擾,只得在一旁靜立。

「從脈象上來看,你乃先天不足,後天難補之象!咦?小兄弟,你這玉玦從何而來?」老人指了指蘇文胸口懸掛的玉玦,驚奇問道。

「嗯,老人家,此玉玦我自小佩戴,難道它有什麼問題嗎?」蘇文雖答的恭敬,可心中卻是暗暗戒備起來!

似是看出了蘇文的心思,老人淡然撫須輕笑,微笑道︰「小兄弟不必戒意,我只是看此物有些不凡,略有好奇而已。呵呵,還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老伯客氣了,您稱呼我長風小子就可以了!」蘇文陪了一罪,卻並未將自己的真是姓名吐露,而是將自己早早就想好的一個假名報了出來。

其實嚴格算來,長風也是他的真名,據說是自己母親為自己所取,自己所佩戴的玉玦上就刻了這兩字。

「長風?長風長風唉!」也不知為何,听著長風這個名字,剛才還飄然出塵的老人長長嘆了一口氣,轉過身軀,望向遠方,神色似懷念,又顯得很是落寞,仿然一下子換了個人似得。

看著老人索然無語,靜靜沉默,蘇文有些莫名其妙,感覺一下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听到‘長風’,老人就變了呢?

「老伯,請問這里是?」聊了許久,蘇文這才想起都不知此處是哪,不由出言詢問道。

老人一語不言,只是右手輕搖,指了指東方,便並不在有其他動作了。

看到老人情緒似乎有些不對,蘇文也不敢再去打擾,微微欠身,轉身朝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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