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大哥,你的武功好高啊!連圖猛大叔都不是你的對手!」
這是一片石崖,圖睿興奮地圍繞著長風道。長風自從在部落中擊敗了挑戰自己的圖猛,部落中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是一種對強者的尊崇與仰慕!甚至于一些少年少女,更是近乎崇拜,只要看到長風就會圍攏過來,男孩請求教他們武藝,女孩不住地望長風身上蹭,五花八樣的禮物贈與他。
害得長風每次都是落荒而逃!
這里的習武之風鼎盛,遠遠超乎長風的想象。
不管是大人小孩,都彪悍的不得了。他們以打獵為生,只要是經過了成人之禮的洗禮,就是一個真正的勇士。他們極為崇尚武力,對強者的尊重前所未有。
但是這里的民風卻很樸素,家家戶戶和睦相處。只是這里的男女甚為開放,只要是男女互相愛慕,而且都已成年,就可以請示首領,結為夫妻。
長風這幾日算是領教了撻跋女子的火熱,差點沒把他融化在里面。
在這個數千人的部落中,自從與圖猛那一戰後,自己就已經成了撻跋部落的大名人了。特別是長風年紀輕輕,長得又很俊朗,還有著高深莫測的功夫。使得部落里那一個個妙齡未婚少女,見到自己就跟餓狼見到了肉,呼啦幾聲就會被包圍。
而且部落中自己的居處,門檻都快被上門說親的人踏破了!
由此可見長風在撻跋部落的影響之巨,男女老少都听聞其名,怕是僅下于族長首領了。
「長風大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圖睿小心翼翼地請求道。這些日子,也有著不少的少年慕名而來,想要長風指導他們修行,但都無一例外地遭到了長風的拒絕。
「你真想習武?」
長風並沒有立馬拒絕,而是轉身問道。
「嗯,想!」圖睿眼楮一亮,堅定地點頭回應。
「習武很苦,你能忍受孤獨跟寂寞嗎?」長風盯著圖睿的眼楮繼續問道。
「我可以!」少年不服輸地回視,眼中有著火一樣的熱情!他們部落的人都會武功,但達到先天境界的也就圖猛大叔和他大哥圖聶等幾人,而且修習的都是些粗淺的外門功夫,修至大成勉勉強強成就先天。要想更進一步卻是千難萬難。使得部落雖然人人都會武功,但成就卻大都是不高。
「那好,我要你就在此蹲馬步,直至明天天明,你能不能做到?」雖然圖睿的眼神很是堅定,但長風要的,卻是一顆更加堅定的心!
長風並不打算在此待上很久,只要找到回去的路程,他就會離開。這也是他不願意教習其他少年的原因。可在圖睿這個少年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當年的一絲影子。
他的父母雙亡,只有一個首領大哥相依為命。他生性比較溫和,內向,不喜打殺。在如此一個環境中,是很難有他這種性格的,這也使得他的朋友極少。
成年之禮上,要不是如此也不會下不了手了。雖然最後他激起本性,瘋似得朝獅狼身上劈砍。但在長風的眼中,那只不過是一個少年受到強烈壓迫而散發出來的本能,他還是不喜殺生的。
他有著自己身上的一地可憐。
長風沒有再說話,靜靜地走了。獨留下圖睿一人,在石崖上扎著馬步。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便到了晚間。風蕭瑟地吹過,拂起垂落下發絲,露出少年堅毅的臉頰。任由汗水的滴落,雙腿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覺。
他很餓,也很累,但他不能放棄,這是他第一次說服自己,一定要習練武藝!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族人。就在昨日,熊氏部落與羌氏部落聯手攻佔了撻跋的一塊土地,殺死了撻跋數人!
長風遠遠地看著,一聲嘆息。
在這里已經有了快十天了,這里的勢力分布和斗爭他也有了些了解。撻跋族記載,這片區域叫做沙河邊疆,是荒原一處較為貧瘠之地,但卻有著十個部落在此落地生根。
由于資源的有限性,部落之間時常發生些爭斗,死亡更是難以避免。據撻跋族老介紹,此地之前本來是以撻跋一族為尊,其余的九個部落都是撻跋部落的追隨者。後來撻跋族內發生大變,就此衰弱了下去,而其他九個部落乘此機會,各自劃地自立,月兌離了撻跋一族的統治。
而今,撻跋一族已經是日落西山,再也沒有了昔日的榮光。
撻跋族內修煉之法也是普通殘缺,難以達到高深的境界。這是因為他們的祖廟,在上古年間經歷了那次劫難之後就永久地關閉了,現在已經無人可以進入。
撻跋族的生計也就維持在了這一畝三分地,與鄰近的幾個部落雖有斗爭,但都會克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隨著時間的流逝,撻跋一族日益微小,從一個原本數十萬族人的部落淪落至如今只有數千人。
沙河邊疆很是廣袤,據部落的人介紹,此地方圓上千里,但是卻很少有適宜繁衍部落的地段。山中猛獸極多,時常都會有在捕獵時犧牲的人。叢林之外,亂石嶙峋,一片荒涼,更是連種植的地域都是難尋。
十大部落割據一角,把沙河分化成了十個區域,全部都是依據叢林為生。
這是一個陌生的天地。
長風曾經試著問他們更廣的天地外面是哪里,但大多數人都不知。唯有問道首領圖聶之時,他才吃了一驚,反問自己為何要問這些,最後之說了兩個字——遺落。
長風不懂,但以他的猜測,此地怕就是越過了的長恨山脈的那一角未知的世界。自己想要回去,還要先打探好方向才行,不然再一次弄錯,天知道自己會竄到什麼地方去。
「首領,我們的兄弟不能白死,我們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報仇!」
「報仇!」
遠遠地,長風便听到了部落議事廳傳來的嘶吼。部落之間的恩恩怨怨,長風不知道是誰對誰錯,也沒有心思去管,只要他們不打擾自己,不影響自己回去,自己都懶得插手。
如今,就看他了。
若是他有著那種成為強者的信念,自己破例教他也不是不可,就當是在此居住數日的住宿費了。
轟!
夜晚的天空一片黑漆,雷鳴之聲不斷,閃電一道一道劃過寂寥漆黑的夜空;風刮得更急了,嘩啦呼啦打著小曲,眼看著就要下雨,部落里賞夜的人都已經回去。
轟!雷聲依舊,淅瀝淅瀝的雨聲也飄蕩在天地之間。
長風站在樹梢,就這樣看著,那個在雨中依舊倔強扎著馬步的少年。雨水順著臉額滑下,沖去了粘在臉上的汗珠,一股咸咸的味道在少年的嘴角滑落。
整整一夜!
在雨水的沖刷中,圖睿不曾倒下。他依舊保持著蹲著著姿勢,眼神中一片熾熱!只要他堅持下去,他相信長風就一定會教自己高深的武功。事實上,他的已經僵硬,沒了半絲的感覺,他之所以能夠堅持下來,源自于對部落、對哥哥的感情。
「今天回去休息一天,明天來找我,我教你一門內功心法。」長風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淡淡地說道。
「不,我不需要休息,我現在就可以!」少年堅定地說道,聲音沙啞。他掙扎著慢慢起身,卻倒在了地上,好久都沒有站起。
好倔強的人,長風輕嘆。即使做出了決定,長風也不吝嗇,伸手扶起圖睿,元力在其體內運轉了一周,圖睿便一切恢復了正常,精神也好了不少。
「走吧,找個寬敞之地。」
「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