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過年要回b市去,路嵐澤沒辦法陪他回去,所以,除了自己家要準備年貨,他還想幫李家也多準備一些。
除了準備年貨的事,他們還得去賣菜。
菜棚里的蔬菜瓜果都熟了,趁著過年前大家都在準備買年貨,他們要到鎮上的集市擺攤賣菜,不過第一天的時候路嵐澤沒有去成,他們這里殺豬都是請人殺的,正好輪到他們家。
這天早上三點多,路嵐澤和李楠就起床到菜棚里搞了一些今天要賣的菜,該洗的洗,該裝的裝好,第一天也沒有摘太多,西紅柿,黃瓜,青菜,豆角,平常一點的蔬菜各裝了幾竹簍。
等到被楊思明叫過來幫李楠忙的許放到了路家的時候,他們已經準備好,兩人隨便吃了一點早飯,李楠直接帶著許放,開著拖拉機,去了落霞鎮,路嵐澤則去了山上和楊思明他們一起殺豬。
兩個殺豬的師傅是周邊村子里的人,一到過年的時候就會被請到家里,幫忙殺豬。
續水山上的豬有一些已經長成了,路嵐澤挑了三頭長得最好的,這些野山豬都是黑白花紋的大公豬,脾氣都不太好,他們費了不少勁才從豬舍里把他們弄了出來。
在山上架了一口大鐵鍋,殺豬師傅拿在殺豬刀在那邊磨刀的霍霍聲,大概是所有豬的特性,一听到這聲音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好在殺豬的師傅都是老手,一上午的時間差不多就把三頭大豬都給收拾好了,中午大家一起在路家吃殺豬飯,等到下午把該清理的東西,清理掉,路嵐澤給了兩個師傅一人十斤豬肉。
送走兩位殺豬師傅後,路嵐澤又到山上抓了二十只,雞和鴨子,把這些東西和一整收撿好的豬,全都放上了面包車去了鎮上。
話再說回一大早到去了鎮上的李楠和許放他們。
鎮上的集市是一大片空地,上面架著白色的大棚,里面沒有固定的攤位,早到早得。
他們到的早,集市上還是空蕩蕩的,里面亮著燈,李楠把車停到集市外面,自己到里面找了一個還不錯的位置,開始和許放一起把停在外面車上的菜都搬了過來。
等他們收拾好後,集市上的人也多了起來,一些小商販也開始吆喝叫賣自己的東西,還有的拿出小喇叭著早就準備好的錄音。
李楠不會吆喝就更別提許放了,不過他們也早有準備。李楠把李柯走之前,錄好的音的平板和小喇叭拿了出來,把一個竹簍倒了過來,把平板放上去,打開,里面就傳出和那些商販點不多的吆喝聲,除此之外,平板不再被當喇叭用,而是變成了led板,上面標著菜價格。
等這些東西準備好的時候,他們周邊的攤子也都滿了,過了有大半個小時,集市里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李楠和路嵐澤還有李柯賣過大米,雖然沒有李柯那麼會說,但是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招呼顧客,許放在一邊幫忙收錢和稱重,兩人分工明確,可奈何,一些因為他們明碼標價的行為好奇過來看的人多,但是買的卻沒有,大多數都是看看價位就走了,有的也會多問兩句,但是,明顯就是問問就算了。本來過年菜的價格就不便宜,他們定的價還要稍微高出來一點,價格一高買的人怎麼可能多,而且他倆又不像李柯那麼能說會道。
一直到過了十來分鐘,才有一個因為嘗了他們賣的西紅柿才買他們菜的顧客。
李楠一瞧這情況,果斷的去買了一把小水果刀還有一個小果盤和牙簽,把一些可以現吃的瓜果蔬菜,給削成了小塊,擺在一起,有人來問價了就讓他們先嘗一嘗。
嘗的人多了,買的人自然也多了起來,路嵐澤他們種的菜都是平時自己家里也在吃的,味道自然是不用多說,而且,他們也是一早就去菜棚里摘的,有些上面還帶著小水珠,大家看著新鮮,也都試著買了點。
不過到了下午路嵐澤把那些要寄到李家的東西寄出去,來找他們的時候,剩下的菜也沒有賣完。
他們沒有賣出去多路嵐澤也想到了,看了看時間也沒再讓他們賣下去,幫他們收拾好東西就回家去了。
等回到家的時候,路爸已近做好飯了,他把一些能煮的豬腸、豬肝、豬血之類的收拾了一下,蒸煮炒的,那香味誘得一到家的李楠就吵著要吃,許放在一邊偷偷的笑他,等到楊思明從山上下來,大家才算是吃了第一頓自己家養的豬肉。
等到了晚上,路爸還把豬骨之類的放到一個大鍋,放了各種大料,香料,放到一邊熬了一兩個小,又把一些早就分好,用開水抄開淨的肉塊,紅蘿卜,土豆,板栗放到里面開始煮,大半夜的離路家近的幾乎人家晚上差不多都沒睡好覺,一大早就起來等著路家來送殺豬肉。
第二天的時候,還是李楠和許放兩人一起去的,路嵐澤去給鄰居和一些經常給他們幫工的村里人,還有一些長輩分昨天鹵好的殺豬肉,等到了下午,昨天一樣去接李楠他們,後來見李楠他們自己也能顧的過來也就沒怎麼去了,自己專心忙起了自家年貨的事。
就這樣過了兩三天後,李楠他們的生意慢慢的好了起來,一些原來買過菜的人又過來找他們買菜,而且買的還不少。
李楠他們的菜攤生意越來越紅火,周圍的小販們就不樂意了,同樣的東西,他們貴的要死還有那麼多人來買,他們這邊生意雖然也不差,可是心里怎麼想怎麼不平衡。
這天,李楠和許放正在賣菜,一個年紀不是很大的女人提著菜籃就過來找他們了。
那個女人剛開始什麼話也不說,就一把把菜籃放到他們的案台上。
正圍在他們攤子周圍買菜的一看這架式就知道估計是有好戲看了。
李楠看了看心里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多問了一句,「大姐,你這是……?」
「退錢,你們這菜也有看著好看,回去吃了以後,難吃的要死,還敢賣的那麼貴,黑不黑心啊!……」
那個女人滔滔不絕的在那說了一大堆,李楠在听她說完後很爽快的把錢退給了她,然後和許放該干嘛干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有人來找茬,他們這兩天都習慣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跟人家解釋,道歉,賠錢,後來發現那些人根本就是為了錢,而是故意找茬的,李楠和許放一商量,也不再管他們了,要退錢就不退,反正大冬天的,菜放個一兩天也不會壞,他們拿回家還能吃,再者說自家的菜有沒有問題他們最清楚,越解釋越說不清,還不如不理他們。
不過還別說,他們的辦法還挺管用,至少今天過了半天了,這才是第一個來找事的。
那個女人見李楠他們不搭理自己,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過想想自家當家的說的話,還是站在他們的攤子邊上,對一邊想要買他們菜的顧家說他們的不是,簡直就是口若懸河。
買菜的人大多是李楠他們這邊的老顧客介紹過來的,有些人一看這架式心里有些動搖,本來就是听人說這家菜不光看著好,吃起來味道更是沒話說,可是經這人一鬧,就覺得那些人話里估計有水分,就怕要是買到不好吃的菜,過年的年夜飯吃不好也就算了,要是客人吃了也說不好,那可就不好辦了。
有些意志堅定的倒是沒被影響,還是想試試,不過也免不了多問了一句,「你們這菜,不會真的像她說的又貴又不好吃吧?」听到這樣的問題,李楠也不向第一次那樣慌張了,很冷靜的告訴他們,「要是不好吃,您來找我們,要是實在擔心,就到落家村找我們,落家村就我們一家種大棚菜的,您到了就能找到我們。」
李楠話一說完,一個大媽又問出了另一個疑問,鎮上就那麼大點地,周邊有什麼動向,也差不多都知道,「落家村,我倒是知道離鎮上倒是不遠,不過也沒听說誰家種菜賣菜的啊?」
「今年秋天的時候才開始種的,這還是第一次賣菜,不過家里入冬的時候到萬城賣過大米。」李楠道。
「你們還賣大米啊那怎麼不見你們弄過來賣啊?」有些在一旁听到他們談話的人問。
「賣完了,也就剩了一點自己家里吃的。」
「這樣啊,那可惜了,本來想著要是有能買一些呢。」
李楠听完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麼。
李楠和那些新來的客人一來二去的說著,一些听他們聊天的顧客慢慢也來的興趣。反倒是把剛剛找茬的那個女人被大家晾著,慢慢開始無人問津,最後灰頭土臉的走了。
到了下午收攤的時候,他們拉過來的菜一點都沒剩下,全都賣光了。還有一些人想要買,但沒買到的,圍著李楠說讓他明天早點過來。
站在一邊的許放看了看沒他什麼事了,像平常一樣拿著一些空竹簍往外面的車上送。
他個子不高,手里拿竹簍一多,就擋到了眼前的路,集市上的人到了下午已經少了不少,但是,他拿著東西走起來還是有些費事,躲來躲去的。
隨著往外面走的人流出了集市,許放剛想往他們停車的地方走時,卻發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