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讓臉色慘白的端陽郡主,當時就僵住了。
當著眾人的面,她想賴賬都不成。
「小玉,將琴給她。」
這是比賽的彩頭之一,而且還是自己親口說的,自然不會賴賬。
她所用的琴是表姑媽長安郡主當年閨閣中時,先皇送的梵谷琴,自然不凡。
心中萬分不願,肉疼的很。
六月也不客氣,吩咐天平收下,琴雖然斷了弦,但可以從新續弦,到時候,拿出去隨便賣一賣,也是銀子的。
除了端陽郡主,其他但凡比賽的貴女都將琴給了六月,這些琴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沒有一個次品。
「本郡主累了……」潛台詞就是她打算賴賬,要跑路的。
丫鬟小玉十分機靈,攙扶著端陽就走。
卻不料,被六月給攔住了。
「端陽郡主,願賭服輸,你要是真累了,一個月免費丫鬟的彩頭,可以從明天開始算……」
說道一個月免費丫鬟的時候,端陽郡主的臉黑的像陰雨天的烏雲,差一點點兒就要雷電交加了。
「但是……」六月笑了笑,明亮的眸子掃了一圈,有意無意在那些跟自己作對的貴女身上停留了一番。
被她的眼神激動,那些貴女們想暈倒的心都有了。
她們怎麼忘了,還有下湖游一圈的彩頭在。
別說她們當中有不會水的,就算會游泳,誰會在這個場合,大庭廣眾之下游?
要是真游了,她們的名聲就壞了,未出閣的小姐,當眾湖中游泳,她們以後別想嫁個好夫家了。
「六月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本郡主會賴賬不成?」雖然她心里卻是有這個打算。
「既然端陽郡主不打算賴賬,那麼請吧。」六月素手一抬,做了個請的姿勢。
端陽郡主氣的臉都綠了,卻又沒辦法發怒,只好咬牙,打算出去游。
反正也不止她一人,同樣要接受懲罰的還有一群貴女。
要知道,這群貴女身份都不低,父親或者親人都是朝廷中的大官。
六月這麼做,無疑是與眾人為敵。
到時候,言官參六月一本,也夠她喝一壺了。
長安郡主關鍵時刻拉住了端陽,且一臉的怒色。
「六月,你太過分了!讓京城的貴女們的下湖游泳,你是想毀了她們不成!」
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六月瞬間就成了毀掉貴女們前程的惡霸。人人得而誅之。
長安郡主在說這話的時候,就沒想到這事是誰先挑起來的?
若今個兒輸的是她六月,那麼恐怕她跳下湖游泳就成了天經地義的事。
這狗屁強詞奪理的話,還真是讓人生氣。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拿著老巫婆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六月自我催眠,壓下了那幾乎呼之欲出的怒火。
「長安郡主啊,你這話說的,好像是說,此次比試的彩頭,是本姑娘提出來的一樣。」
有些人,不好好給她說清楚,她就在這兒糊弄大家,侮辱大家的智商。
「那又如何?」比賽的彩頭是端陽提的,可是游湖是六月附加的。
「那又如何?」六月氣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你他媽的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