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早上剛吃過早餐,馬爾福先生把我叫到他的書房,我想梅林一定會寬恕我,我始終無法讓自己開口叫他父親,因為我不樂意。他含蓄地告訴我,他給我找到了合適的「賣身」雇主。一個叫瓦薩或者薩瓦的什麼家族。
我承認我很吃驚,難道他就不能等我成年以後再說嗎?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把我賣掉?我根本沒有胃口吃午餐或者點心,我決定去找他談談,基于我身上流著馬爾福家的血液,他或許願意給我幾分鐘時間。
當我從會客室穿過廊道,從側門直接進到書房時,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我震驚得無以復加,我甚至忘記了自己來這里的原因。馬爾福先生和一個陌生女人像野獸一樣在地上□□,他們月兌光了衣服,毫無羞恥地倒在地上叫喊。那個女人騎在他的身上,那個我應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緊閉雙眼欣賞著性帶給他的無邊快樂。
那個女人察覺到了我的存在,我以為她會驚慌失措的尖叫,結果沒有,她朝我微笑,然後繼續她下流至極的搖擺。那是個挑釁的、無所顧忌的笑容。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多久,直到盧修斯突然把我拉走。他氣急敗壞地質問我為什麼在那個時間跑去書房,我居然有辦法心平氣和地回答他的問題。盧修斯告誡我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我告訴他今年的聖誕節糟糕透了。他把我帶去他未婚妻那里,我不知道盧修斯為什麼這麼做,可能他認為同樣身為女人,納西莎可以給予我的幫助比他要多。這就是盧修斯的體貼方式,付出關愛時也不忘記要故作冷淡。
事實上納西莎也不是個溫柔善言的人,她挑剔高傲,但是我不討厭她的矜持和傲慢。通過她的眉眼,我能夠看到另一張面孔。有那麼一瞬,我差點沖動地把心底的一切告訴她,告訴她我愛上了她的堂兄西里斯……那時候她會怎麼想?
***
或許人們獲悉了什麼傳言,今天飛天掃帚速度競賽的場地內人滿為患、座無虛席。好像每個人都很興奮,他們頻繁地交頭接耳、大聲嚷叫、上躥下跳,場面一度失控。觀眾們的瘋狂讓全場裁判頭疼不已,這些人顯然把這場比賽當成了魁地奇。
排在隊伍里等待開賽的海姆達爾用心听著裁判長說話,裁判長的音量比平常高了不少,甚至有些嘶聲竭力。盡管如此,隊伍里的選手們依然覺得耳畔嗡嗡作響。
熱烈喧鬧的環境讓海姆達爾暫時忘卻了充斥腦海的紛亂思緒,這一時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本場比賽上。
今天早上,艾薇•馬爾福終于願意在她的日記里透露她的私密心事,她的暗戀對象,一個布萊克。而且還是納西莎•布萊克•馬爾福的堂兄。這個答案確實出乎他的意料。對于英國的布萊克家族,海姆達爾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們家某一代曾被授予梅林一級勛章,(西里斯的祖父arturusblak得過,後來被西里斯扔掉了)是一支純正血統能夠追溯到中世紀的古老家族,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
希娜準時地來叫早,海姆達爾放下日記本站起來換衣服。小精靈手腳飛快地幫他穿戴整齊,並且麻利地收拾了床鋪、睡衣等物什。
海姆達爾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然後說︰「希娜,你對英國巫師界知道多少?」
希娜停下一切動作,轉身畢恭畢敬地回答︰「希娜不十分了解英國,只知道一些公眾都了解的表面東西。」
「那麼你听說過布萊克家族嗎?」海姆達爾突然很想知道「歐洲公眾」都了解到了什麼表面現象。
那雙網球似的碩大眼楮眨巴了一下︰「您說的是那個高貴的最古老的布萊克家族永遠純潔的布萊克家嗎?」
海姆達爾禁不住兩鬢生汗。太牛了。這家人的名言都已經出了大不列顛島,走向歐羅巴了。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他命令道。
「是的,主人。」希娜恭敬地說。「布萊克家族的人都畢業于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斯萊特林學院,只除了一個……」
「西里斯•布萊克。」
「是的,主人。」小精靈忙不迭附和。
海姆達爾揮揮手︰「你繼續說。」
「是。」希娜續道,「這個家族很古老,也很有錢,他們家有一塊用巨額財富換取的梅林一級勛章,喜歡把族譜畫在地毯上並掛在家里的顯著位置上,驅逐了很多家族里不夠‘正派’、品性‘低劣’的族人,他們還喜歡把家養小精靈的頭砍下來掛在牆壁上當裝飾品……」
「行了,可以了,你不用再說下去了。」這些就是歐洲公眾了解的表面東西?!
希娜迅速閉上嘴巴,忐忑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開門離開前,海姆達爾仿若不經意地問道,「你知道那個西里斯•布萊克的近況嗎?比如說他現在在干什麼之類的。」
「他應該還在阿茲卡班監獄里。」
海姆達爾回身,驚訝地揚起了眉毛︰「阿茲卡班?」他沒听錯吧?
「是的,我的主人。」
「他為什麼被捕?」
「據悉西里斯•布萊克是那個神秘人的忠實信徒。」
海姆達爾困惑地皺起眉頭,應該清楚的問題反而愈發雲霧繚繞了。從艾薇的日記里能夠看出這個西里斯顯然是一個家族叛逆者,他一反傳統進了格蘭芬多,如此正直光明的求學背景卻令他走上了崇拜神秘人的道路?!既然如此,干麼要大費周折地進格蘭芬多?直接進斯萊特林不是更方便?
難以理解。
希娜仔細觀察海姆達爾的神色,遲疑了很久後它小聲說道,「如果您想知道的再詳細一些,希娜可以為您找來當年的相關報道,神秘人的事情鬧得很大,幾乎轟動了整個歐洲,那時候每個國家都在關注英國的動向。」
海姆達爾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麻煩你了。」
希娜立刻卑躬屈膝地說︰「這是希娜應該做的。」
……
開賽哨聲響起,觀眾席好像被點燃了導火線的炸藥,歡聲雷動。
海姆達爾強忍住捂耳朵的沖動。
事實上今天的比賽確實和魁地奇如出一轍,十分鐘模擬速賽,多麼耳熟能詳的大名。如果時間允許,海姆達爾認為自己可以和卡姍德拉•特里勞妮一較高下。可惜這位大名鼎鼎的預言家已經作古。
參賽者們被拆分成四十七支魁地奇隊伍,這個數字是根據找球手來決定的,二百多名選手里有四十七人在昨天的回答中提出願意擔任找球手的職務,其他如擊球手、追球手等在四十七個找球手基礎上加碼湊數,將將湊成四十七支。人員不足的隊伍由裁判頂缸,當然,你不能因此心存僥幸,以為裁判跟你站在一列會是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大喜事,恰恰相反,有裁判頂缸的隊伍才是最具壓力的,因為他們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場上的每一個人,身臨其境地橫挑鼻子豎挑眼,比站在場外縱觀全局要感性透明得多。
海姆達爾被分派到的球隊就是一支裁判隊,七個人的隊伍里有四個是裁判。剩下的三名選手里,有一名找球手,一名擊球手(海姆達爾),還有一名追球手。
海姆達爾覺得情況不妙。裁判指望不上,他們必須做到不偏不倚,只會死板地拷貝立陶宛隊的飛行路線,他們不會像選手那樣急于表現,也不會有選手那樣的覺悟,自然,裁判也無法達到及時配合、同聲同氣的高度。
海姆達爾覺得這樣的分派方式不公平,因而在正式開賽前他舉手叫了暫停。
急不可待的觀眾立刻發出一陣不滿的叫囂。
海姆達爾置若罔聞,一路小跑奔了過去。
「有什麼問題嗎,孩子?」裁判長一臉的精明強干,栗色的頭發挽成一絲不苟的盔形,據說這位女士年約六旬,海姆達爾覺得她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五十歲。
海姆達爾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希望能從她那里得到一個說法。
裁判長很干脆,比很多男性還要直截了當。
「我想我能夠理解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完全沒有必要。這輪比賽的目的不是為了獲勝,那毫無意義,俄羅斯隊的敗績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也就是說勝負忽略不計,參與才是第一?!海姆達爾抿抿嘴,默默道了謝,又一路小跑回去。
這時候,比賽終于正式開始了。
觀眾席上,貝爾尼克探脖子眯眼瞅了半晌,終于確定第一場里沒有海姆達爾的身影。
「他被分在第36隊里。」
貝爾尼克回頭,剛好看見亞當•克勞斯放下手里的望眼鏡,顯然,這位列支敦士登人士比他懂得看比賽的門道,準備之充足、態度之從容、行事之悠閑讓哥幾個都眼紅不已。
夏比望著場內,喃喃自語道︰「照這個架勢,一時半會兒根本比不完。」
「第36隊?輪到他的時候不是要下午了嗎?下午我有比賽,怎麼辦?」驚呼聲刺耳地炸開,眾男士不約而同地回頭看去,只見一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色卷發、身穿紫色巫師長袍的男孩正掩頰瞠目地看向場內。
鄧肯還記得他︰「你也來啦。對了,你是……」始終不曉得這一驚一乍的小子叫什麼。
「你好你好,您還記得我,真是榮幸。」卷發男孩笑得十分無恥,「哎呀,你們好,你們也都來啦。我是海姆達爾的男朋友。」
夏比愕然地瞪眼,亞當皺起了眉頭。
「下輩子的。」鄧肯不咸不淡地接腔。夏比和亞當听言轉而瞪向他了。
卷發男孩突然尖叫一聲,對自己所引發的尷尬毫無所覺︰「啊,克魯姆先生!」
貝爾尼克和威克多同時忍耐般地蹙眉,鄧肯掏掏耳朵說︰「我們這里有兩個克魯姆。」
卷發男孩掏出一張被施加了魔法的照片,上面的景象是威克多,他正騎在一把掃帚上向下俯沖,剛準備沖過去討要簽名,一直保持背景本色的埃德蒙好像受了刺激,一把搶過照片,他眯眼看著照片良久,然後抑制不住激動道︰「這是誰拍的?」
卷發男孩楞楞地回答,「我拍的。」
「拍得太棒了!」vk團長hp值大漲,瞬間「起死回生」。埃德蒙扯住卷發男孩的胳膊︰「還有嗎?」
「有的。」雖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興奮成這樣,卷發男孩自己也跟著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他從長袍口袋里掏出一疊自己拍攝的照片,上面全是威克多•克魯姆比賽時的樣子,甚至還有幾張賽後在休息室里的照片。
埃德蒙如獲至寶,沒過多久便和卷發男孩湊在一起嘰里咕嚕起來。
貝爾尼克惡寒不已,他同情地看著自己的堂兄︰「再這樣下去,就連上廁所都會有人跟著你。」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vk團隊同樣歡迎像你這樣的他校學生。」vk團長不愧是vk團長,拉幫結伙的速度非比尋常,多大會兒工夫就又勾搭上一個人。
「這樣聯系起來會不會不方便?」卷發男孩的聲音中存著一絲遲疑,不過動搖的意向更大。
「不會不會,我們團里的有很多別校學生,怎麼聯絡行動已經有了一套極為有效的方案,你擔心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真的?」
「真的,我十分期待你加入到我們當中來,一起壯大vk。」
貝爾尼克听得滿頭黑線,這個埃德蒙,前一分鐘還在奄奄一息,現在倒是活蹦亂跳了。
威克多皺起了濃眉,他一皺眉就顯得很嚴厲。
一直悄悄注意偶像的卷發男孩心里打了個突,他小聲問道,「克魯姆先生是不是不太高興,他不想我加入vk?」言辭中充滿了沮喪。
埃德蒙拉他轉個身,來個眼不見為淨,安撫道,「不用擔心,他就那個腔調,平時也不見他對誰笑……喔,里格除外。里格知道是誰吧,就是你下輩子的男朋友海姆達爾。」
卷發男孩仿佛听到什麼驚天秘聞般瞠目噤聲拼命點頭,一副我了解、我全懂的自以為洞悉的神情。
耳聰目明的威克多•克魯姆先生揚起了眉毛,藏住所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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