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了,不過總算趕上六•一了……明天會再提前點,爭取九點以前放上更新,最近可能還是無法準時七點,因為模不到自家電腦的關系。
所有的留言也會在明天回復,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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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不緊不慢地朝帳篷走去,路上人很多,各種各樣的語言時不時飄進耳里。海姆達爾感覺斯諾拉著自己的手掌突然一緊,抬頭看去,發現他無聲地動了動嘴,看上去心情不佳。
「哎呀,那不是……(波蘭語)」正當隆梅爾和盧修斯•馬爾福討論近些年各國魔法界普遍關注的幾件大事時,一個高昂嘹亮的嗓音破空而來。「我的天哪,還真的是……斯圖魯松主任!(波)」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臨近。
斯諾忍住嘆息,轉過身,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他剛才就听到這幾乎能響徹整個魁地奇球場的說話聲,也許對方確實把嗓音壓低了,但至少還能讓半個球場都听見。
「斯圖魯松主任!(波)」說話人快步走到他們跟前。隆梅爾和盧修斯各自瞟來一眼,沒有中斷他們的談話,納西莎始終陪伴在丈夫身旁高抬著下巴、默不作聲。
海姆達爾認出了對方,這人是波蘭國家選拔隊的成員,昨天還和自己說話來著。
「我絕對不是有意打擾您,只是沒想到能在這里看見您。(波)」對方的腳步戛然而止,臉上充滿了驚喜的傻笑。
斯諾說︰「很高興見到您,克拉科夫先生(波)。」
「我剛才就和主席先生說看見了您,主席先生偏偏不相信。(波)」克拉科夫側過身讓開一步,海姆達爾這才看見被他碩大的軀干阻擋住的穆斯塔發主席。
哈桑•穆斯塔發露出一個類似無奈的笑容,斯諾立刻松開海姆達爾,上前同他握了手。當二人因禮儀而近在咫尺時,穆斯塔發用英語小聲道,「雖然他頭腦空空,喜歡喋喋不休,眼楮倒是很尖。」
斯諾面不改色地指出︰「他是找球手,眼神好使是天生的。」
之後,隆梅爾和盧修斯分別與穆斯塔發握手致意。
「克拉科夫先生,(波)」斯諾趕在這人再度說話前率先開頭,根據他的經驗,千萬不能讓克拉科夫引領話題走向,那將是非常可怕的。「請原諒,我們還有要事在身,您看……(波)」
「喔,」克拉科夫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當然,我很了解」的神情,故作嚴肅地點點頭。「我也說過,我不是故意要打擾您的,既然您還有事……你怎麼在這里?(波)」
面對克拉科夫陡然拔高的音量以及隨之而來的質問和瞪視,海姆達爾簡直莫名其妙——因為听不懂,他只能依靠本能來判定他在說什麼,但是對方橫眉怒目的表情和打算挖角自己的舉動根本對不上號。
斯諾飛快冷下臉來︰「我的佷子在這里有什麼不對嗎?(波)」
克拉科夫沒有察覺到某主任的不悅,徑自瞪大眼︰「他是您的佷子?(波)」
「戈穆爾,」主席先生叫著克拉科夫的名字,提醒道,「我曾經和你說過這孩子的姓名,你不記得了嗎?(波)」
克拉科夫仍是一臉的懵懂,穆斯塔發見狀不得不再度提醒︰「這孩子現在就在這里,你不想和他談談?你總該記得你自己的想法吧?!(波)」
「他听不懂我說什麼!(波)」克拉科夫想到這個不由得皺起眉頭。
穆斯塔發很有耐心的說︰「我听得懂,而且斯圖魯松主任也听得懂。我們兩人都會說英文,隨便一個都可以為你翻譯。(波)」
克拉科夫扁扁的四方臉上泛出歡喜的神色。「我們那兒正在大力培養新生代的擊球手,我想讓他加入我們的俱樂部。(波)」
「不行!」連一個字都吝惜去翻譯,斯諾直接回絕。
「為什麼?」
海姆達爾想掏耳朵,克拉科夫的聲音在頭頂隆隆作響。
「不為什麼,請不要介意。主要是因為海姆達爾的頭腦已經進化到高等狀態了。(波)」斯諾一本正經道,「我不認為他會願意選擇您樂見其成的選項,這對他而言太難熬了,當然,我不會建議您去理解這到底難熬在哪里,畢竟您看上去還挺樂呵不是麼。(波)」
在令人不安的沉默時間里,斯諾依舊表現得彬彬有禮;而隆梅爾和盧修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比較紳士的做法——裝作什麼都沒有听見;納西莎拿起絲帕掩了掩嘴,不知道她是否懂這門語言,帽紗模糊了她的表情;穆斯塔發一派和氣老人的架勢,若無其事地保持微笑。
海姆達爾作為話題人物,因為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所以尷尬的成分更多一些。他斜眼瞟向克拉科夫,後者困惑地皺起了臉。
克拉科夫靠近穆斯塔發,用他那音量不低的「悄悄話」問道︰「主席先生,您听懂斯圖魯松主任在說什麼嗎?(波)」
穆斯塔發深吸口氣︰「懂。(波)」
「他那話什麼意思?(波)」
「他佷子的打球風格不適合你的俱樂部。(波)」
「您確定嗎?(波)」
「百分之百確定。(波)」
克拉科夫嘆了口氣,轉向斯諾,一臉的沮喪和失落。「那真是太遺憾了。既然斯圖魯松主任這麼看,一定是有道理的,您對魁地奇的眼光和見識一直讓我感到無比的欽佩。真是太遺憾了……(波)」克拉科夫無比留戀地瞅著海姆達爾,然後在穆斯塔發的陪同下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離開前,穆斯塔發對海姆達爾說︰「斯圖魯松先生,恭喜您擠進了總分前十,我認為您完全可以放開您的手腳。」主席先生做了個騎在掃帚上俯沖的滑稽姿勢,並沖他眨眨眼。「再隨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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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馬爾福夫人應該已經了解我們請您來此的原因。」所有人一就坐,隆梅爾開門見山道。
納西莎已經摘掉她的帽子,金色的頭發被梳理得閃閃發亮、一絲不苟,長發在腦後挽成一個造型復雜的圓形發髻。她姿態優雅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背脊挺得直直的,下巴微微揚起,顯得高不可攀的樣子。
久等不到她的回復,盧修斯倒是先坐不住了︰「西西親愛的。」他傾身提醒。(西西是納西莎的昵稱,英文是issy)
「我正在思考,親愛的。」交疊在腿上的雙手微微動了一下,納西莎轉眸輕描淡寫地看了丈夫一眼,然後又把目光投到隆梅爾身上。「布萊克家如何已經不是我這個已經出嫁的女兒能夠插嘴的,就算在出嫁前,那些錢財也輪不到我置喙。」
「所以我們才請您來。」隆梅爾對此早有預料般,不太在意地說。
「你們想從我這里知道什麼?」
「難道您不想為您的兒子爭取點什麼嗎?」隆梅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及了德拉科,她的獨生子,也是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
納西莎不再無動于衷,她眯了下眼楮,可見隆梅爾這招曲線策略挺靈驗。
「布萊克家絕不是你們認為的那麼簡單!」她猝然高聲道。
「西西?」盧修斯簡直驚呆了,他從沒見過妻子這般失態。
「你們想干什麼?以為這事真這麼簡單?在這里動動嘴皮子就能水到渠成?太可笑了!」納西莎氣息微亂,她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下巴緊繃,整個身體都顯得僵硬起來。「我能夠告訴你們的就是布萊克家最終將由西里斯•布萊克繼承,不管他這輩子能否從阿茲卡班出來,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因為除了他……」說著,她突然回眼看向海姆達爾。「……除了他,已經沒有其他男性繼承人了,布萊克家族從不把家底交給女人打理,這是家族傳統。」
不知道為什麼,海姆達爾覺得她最後一句的語氣听起來怪怪的,很是意味深長。
「至于德拉科,」納西莎強行按捺下激動,深吸口氣說︰「他將得到馬爾福家族的全部,我的丈夫不是一個會對自己的孩子小氣吝嗇的人,對此,我沒有任何不滿的地方。」
盧修斯略沉的眉眼在听到妻子的這番話後重新舒展開。「西西。」他捏了捏妻子的手。
「也就是說布萊克家族最終將成為歷史。」隆梅爾為此露出一個「很抱歉我這麼說了」的笑容,然後道︰「您的堂兄沒有其他繼承人吧?」
納西莎蹙了下眉心,一絲古怪的笑容從嘴角泛濫開。「他和詹姆斯•波特十分親密,他少年時代離家出走之後就去了波特家居住。西里斯曾經提過,如果波特有孩子,他一定是那孩子的教父。」
「真是偉大的波特家族!」盧修斯的聲音里帶著做作的腔調。
「這挺好。」
大人們都楞了一下,他們齊齊朝海姆達爾看去,後者聳聳肩續道,「他不是救世主嗎?有了錢救世起來更便捷,錢雖然不是萬能的,沒有它們卻是萬萬不能的,我想救世主也是要吃飯的。」
納西莎突然嗤笑一聲。「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哈利波特的母親是個泥巴種,如果一個泥巴種的兒子得到了永遠純潔的布萊克家族的錢財,那將成為英國魔法界的頭等大事。」
盧修斯心驚不已,他覺得納西莎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這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因為妻子從來都是矜持、高貴、冷淡的。
隆梅爾當然不會去管人家的老婆怎麼樣,眼下他只想管他兒子怎麼樣。「你好像不太熱衷啊,兒子。」
「我覺得根本沒有必要。」憋了那麼久,海姆達爾終于表達了他的確切想法。「這件事西里斯•布萊克沒有絲毫責任,他是一個受害者,艾薇……母親居然沒有因為擅自使用迷情劑而被魔法法律執行司逮捕或傳訊,她應該感謝梅林。」
海姆達爾以為隆梅爾會說什麼,他默默等待著,結果隆梅爾若無其事地轉向盧修斯,攤了攤手道,「就是這樣,馬爾福先生,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盧修斯已經無心再去管其他,他對納西莎古怪的狀態感到憂心忡忡,他微微頷首,「咱們以後再詳談,抱歉,先失陪了。」他拉起納西莎說︰「西西親愛的,我們回去吧。」
納西莎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海姆達爾一眼,最終扶著丈夫的手,兩人慢慢走了出去。
隆梅爾看向斯諾︰「你好像也不太熱衷。」或許他認為這叔叔當得不太稱職。
「我對布萊克家的錢沒興趣。」斯諾說,然後為隆梅爾倒了一杯茶。「之前我們明明說好了不去理睬,不是我不熱衷,是你太容易變卦。」
隆梅爾拿過茶杯喝了一口,暖烘烘的茶水一下肚,情緒也跟著放松了不少。「好吧,撈不到就撈不到吧,也不是多稀罕的東西。」他無所謂道。
海姆達爾無語,那您之前干嘛表現的那麼躍躍欲試,一副想要得不得了的架勢。
「我是不是很窮?」海姆達爾突然想到這方面,所以他爸爸才這麼眼巴巴地給他撈錢。
「對了,這小子目前能繼承到的財產總額有多少,你做過評估嗎?」隆梅爾這話是問斯諾的。
「沒有。」斯諾聳聳肩。「麻瓜世界的錢若按照巫師界的方式來評估會很麻煩,雖然有地下黑市經營這方面業務,但考慮到里格年紀還小,所以也就一直拖著。」
海姆達爾困惑地皺了皺鼻子︰「麻瓜的錢是什麼意思?」
隆梅爾終于決定正面他的提問。「實話告訴你好了,你現在用的花錢是你母親那一份,而你母親繼承的份額是屬于你外祖母的,現在兩個人都不在了,自然就變成你的了。」
海姆達爾很吃驚。「我還以為我的花錢都是斯諾給的……難怪他那麼大方……」
「嗨,你這小子是什麼意思?!」斯諾手掌一伸捏住他的後頸子,故意怒氣沖沖地說。
「但是這跟麻瓜的錢有什麼關系?」海姆達爾依舊好奇。他使用的一直是巫師界的貨幣。
隆梅爾說︰「瑪格麗特的錢都存在麻瓜世界的瑞士銀行里。」
「瑪格麗特?」海姆達爾說︰「這是外祖母的名字嗎?」
斯諾插嘴道,「不管是子輩還是孫輩,她始終堅持別人叫她的名字,她認為那些姑姑、祖母之類的稱呼太沒有特色,听起來全一樣,她不喜歡。」
「真是位有個性的女性。」海姆達爾評價道。「但是,」他奇怪地說︰「瑞士銀行好像不能存巫師界的錢吧?他們有這個業務嗎?」
「當然不能,瑪格麗特留下的就是麻瓜的錢。」隆梅爾揭秘道︰「你的有個性的外祖母在四十歲那年把自己嫁給了一個麻瓜富翁,錢是那個年老體衰的丈夫留給她的,現在那些財富都是你的了……喔,對了,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座莊園。」
「……她好像生活得很隨性。」海姆達爾想了半天,只想出這個詞來形容。
「她是一個很自我的人,親情觀念也比較淡薄,所以當我們知道她臨終前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你時,確實挺驚訝的。」隆梅爾說。
「她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你出生的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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