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咱再強調一遍,本同人文里的馬爾福家是沒有veela血統的,他們家自視甚高,是純血統巫師家庭,不可能會有「妖怪」血統。
這方面咱會尊重原著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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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左側大門的後面,是一條通往下方的階梯。里面的光線十分陰暗,隔著老遠的距離才有一支忽明忽滅的燈盞懸掛于頭頂上方。離開階梯,再走過一條同樣昏暗的走廊,斯內普教授停在了一面什麼都沒有的空白牆壁前。
他對著牆壁說了句︰「純血統至上。」(原著里二年級的口令是︰純血統,被咱提前用掉了)
石頭牆壁裂開一道口子,隱藏在里面的石頭大門徐徐開啟……目及所至全是人的頭蓋骨。
海姆達爾眨了眨眼,豆莢在其肩膀上嘖嘖稱奇︰哇,太酷了!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形狀狹長,層高低矮,給人一種詭譎之感。整個空間看上去綠瑩瑩的,就連粗獷的石頭牆壁都反射著暗啞的綠光,從天花板上懸掛下來的、拴著鐵鏈的圓形燈盞發出的光芒亦是冰冷的綠色。
運用代表生命的顏色來營造強烈的陰森氣氛,海姆達爾對薩拉查•斯萊特林表示了敬佩。
聚集在公共休息室里的學生們不約而同地聚焦過來,當看見他們的院長時,坐在沙發上的學生立刻站起來,朝斯內普點頭並送去嚴謹的問候。
斯內普短促的點頭回應。
斯萊特林們好奇的看著他身後的海姆達爾,與剛才在外面接收到的諸多不加掩飾的善意探究相比,這個學院的學生更為矜持,姿態也更高。
海姆達爾來不及打量那尊穿牆而過的華美雕塑,便跟在斯萊特林院長身後匆匆離開公共休息室。盧修斯一言不發的緊隨其後,神情顯得緊繃,他暗暗猜測在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德拉科又發生了什麼新「情況」……或者又有什麼別的「異想天開」的想法。
斯內普帶他來到一間房間入口,一扇緊緊閉合的木頭門扉阻擋了去路。
「馬爾福先生,」斯內普有節奏叩響大門,海姆達爾覺得他的敲門舉動完全是象征性的。「請把門打開,馬爾福先生。」他隱忍著不耐大聲說。
盧修斯快速擠到門前。「德拉科!把門打開!別讓我說第二遍!」蛇頭手杖在木門上砸出幾聲悶響。
「求你了,父親,讓我靜一靜!」德拉科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听上去像在克制某種激烈的情緒。「別管我,別來打攪我!」
「任性的小子。」斯內普冷冷吐出字眼。「這里不是可以隨他胡來的馬爾福莊園。」他轉向盧修斯。「他今年幾歲?青春期的叛逆是不是來得早了點?」
盧修斯滿臉不悅,兒子很少忤逆他,這樣的情況從沒有發生過。
海姆達爾從兩個男人身後繞到門前,把行李靠在一邊。「德拉科•馬爾福,你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讓我不遠萬里趕來吃你的閉門羹?!」他一邊解校服長袍上的紐扣,一邊用力拍門。「開門!不然絕交!」
門里傳出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聲音在門前戛然而止,然後重歸沉寂。
海姆達爾生氣地用拳頭砸門。「我知道你就在門口!」他把厚重的長袍從身上扒下來,隨手丟到行李箱上。
門內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里面的人仿佛睡去一般。
海姆達爾擰了擰把手,紋絲不動。
斯內普教授拿出了魔杖,盧修斯沒有反對,前者為此低聲說︰「我早該這麼做了。」馬爾福先生听言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海姆達爾瞪著門,沒有理會斯內普請他避讓的聲音,他挑起一邊眉毛,朝後退了三步,兩個男人因為他的舉動也跟著倒退,並猜測他此舉動機何在。退到第四步的時候,海姆達爾握緊拳頭、一鼓作氣朝前跑了兩大步,跟著抬腿用力一蹬。
木門踫的一聲發出響亮的哀鳴,然後開了……不,門倒了,咿呀一聲向內倒去,重物落地時發出的聲音響徹耳畔。
兩個成年男子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凝固。
擠在不遠處「听壁角」的斯萊特林們目瞪口呆地變成了雕像。
面對此種結果,海姆達爾很無語。這野蠻招數的效仿自「為食物不顧一切」的卡羅•瓊斯,瓊斯先生用這個方法對付過17的大門,成果斐然。經過那一次海姆達爾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某些特定時候,魔法並不是最有效最及時的。
然而,17的門當時只是被撞開,不若眼前這扇那麼脆弱。
「請原諒。」海姆達爾沒有忘記向斯萊特林院長送去自己的歉意。
斯內普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生氣的意思。他的魔杖有了別的用武之地,木門很快又立了起來,毫發無損。當然,這一次它是開著的。
「我能單獨和他談談嗎?」海姆達爾轉向盧修斯,征求他的同意。
後者頷首。
豆莢善解人意地跳回地面,海姆達爾獨自走進門內,斯內普輕輕一推,木門再度閉合。
***
在海姆達爾走進來的短暫時間里,德拉科的臉上出現片刻的驚慌,他努力壓下外泄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更為沉穩。
海姆達爾裝作渾然不知,然後開始左顧右盼,目不轉楮、沉醉著迷般地不停打量房間內的陳設,仿佛連灰塵都成了博物館內的無價珍寶。
得不到應有關注的德拉科郁悶難當,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當他的表兄謝天謝地的終于肯把注意力轉到他身上時,問出的問題卻讓德拉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英國太熱了。」海姆達爾皺著眉頭埋怨。「比記憶里的溫度還要高。」
「英國一點都不熱,而且,你不過離開了一年左右,別弄得好像已經離開了一輩子似的。」德拉科從牙縫間擠出話來,忍無可忍地站起來。「你怎麼都不問問我的情況,一開口就談論該死的天氣,我難道還不如二月的氣候嗎?」他拉長臉質問。
「這個話題合乎禮儀,英國人不是很講究這個嗎?」
「那是針對陌生人,或者不怎麼熟悉的朋友!」德拉科咆哮起來。「我是陌生人嗎?」他用手指戳戳自己的胸膛。「我是不怎麼熟悉的朋友嗎?」
海姆達爾直直看著他,不為所動地直直看著他,直到德拉科在這樣的眼神中退卻。
海姆達爾突然拔開目光。「一路車馬勞頓,連吃飯和休息都顧不上,眼巴巴地送上門來討嫌、听人叫罵,真是夠了。」他「小聲」咕噥。「食堂在哪兒?霍格沃茨幾點開飯?」他朝大門走去。
德拉科被他全然目中無人的舉止震懾住了,吃驚地連嘴巴都忘記合上了,傻楞楞地看他拉開大門走出去。等德拉科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跟隨海姆達爾跑出了房間,與沉著臉的父親、斜眼睨看的院長擦身而過,擠過來不及一哄而散的偷窺者們,一路追進公共休息室內。
海姆達爾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翻箱倒櫃,尋找適應天氣的衣物。當他發現細心的絨布為他準備了幾乎沒有出場機會的夏季校服時,不禁露出了微笑。
這時候,德拉科不請自來地坐到邊上,海姆達爾瞄他一眼。就在後者打算說點什麼來彌補剛才的失態時,海姆達爾從行李箱中抽出一本書,扔到德拉科手中。
涌到嘴邊的話不得不重新咽回去,德拉科訕訕低下頭,當他看清楚封皮上的字時不由得萬分驚訝。「聖經?」他抬眼遲疑地說︰「給我聖經干什麼?」
「用來超度靈魂,希望以此得到天父的垂青。」海姆達爾挖苦道。「早知道會是這樣,我何必多此一舉。」
「超、超度?」德拉科茫然的問。「為什麼?誰要死了?」
海姆達爾不禁有些氣惱,他把那封「死亡通知書」用力拍到德拉科懷中。「你中了魔咒?還是得了健忘癥?」
一秒鐘過後,德拉科尖叫起來。「這該死的信怎麼會到你那兒去?」他用瞪視殺父仇人般的惡毒眼神瞪著手里的信件。
「‘這該死的信’不是你寄給我的嗎?」
「我沒有!」德拉科斷然否認。
「信不是你寫的?」海姆達爾莫名其妙的說。「但是上面的字跡是屬于你的。」
「信是我寫的,但是我根本就沒有往外寄!」
兩個男孩驟然噤聲,面面相覷。
「是我寄出去的……」
德拉科凶神惡煞般的朝聲音的出處看去,一名黑發女孩從斯內普身後探出腦袋,怯怯地打量德拉科,當她發現德拉科的殺人目光後渾身一哆嗦,迅速縮回院長身後。
「潘西•帕金森!」德拉科怒不可遏地向她咆哮,要不是海姆達爾和其他的幾名學生拼命攔住他,他絕對會撕碎那個女孩。
盧修斯兩臂抱胸在旁看熱鬧,沒有勸阻的意思。在經歷了這些天的「折磨」以後,他很高興一切都消停下來了。
「馬爾福先生!」院長的警告眼神阻止了德拉科的沖動。
「你有什麼權利動我的東西?!」德拉科只好通過語言來鞭笞她。
帕金森面無血色、雙目圓睜,顯然是被嚇住了。「我、我以為你會高興……」她顫抖著說。
「等等!」海姆達爾站到德拉科面前,擋住他的目光。「也就是說其實你很好,一點事都沒有,更沒有病入膏肓、要死不活?」
「當然!」德拉科咬牙切齒。
海姆達爾把那封言簡意賅的信件湊到他面前。「那你為什麼要寫這這個?」然後翻過紙張假裝端詳。「喔,我的天啊,真是可怕的措辭。」
德拉科的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紅暈,他忘記了繼續發火。
在院長的推搡下,潘西•帕金森捂著嘴驚魂未定地跑回寢室。她萬分沮喪的想,為什麼在德拉科面前,她總是動輒得咎,亦總是好心辦壞事呢?
***
稍後,在德拉科•馬爾福斷斷續續、結結巴巴的描述下,海姆達爾利用自身比較完善的「拼湊」能力,整合出了前因後果。簡單說來就是德拉科在眾人面前被掉了面子,而且被他認定為無法挽回的名譽受損,他甚至覺是給馬爾福這個姓氏抹黑。
「普塞認為我飛的不錯,他向隊長推薦我,所以我就去了。」德拉科向旁邊看去,給海姆達爾指出哪個是普塞。後者朝海姆達爾點點頭。
「然後就當著斯萊特林隊員們的面從掃帚上摔下來了?」海姆達爾嘆氣接道。
「不!」德拉科突然爆發。「是當著所有學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知道的,選拔的時候居然來了無數的旁觀者,可恨的是格蘭芬多也就算了,那些從不湊熱鬧的蠢貨赫奇帕奇居然也來了……還有拉文克勞的魁地奇隊員!」
「好吧,」海姆達爾從善如流地點頭。「你是當著全校人的面從掃帚上掉下來的,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德拉科一字一頓的叫囂。「你居然說那又怎麼樣?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海姆達爾大惑不解地看向他人,希望從別人那里得到點暗示,看熱鬧的斯萊特林們立刻開始假裝忙碌,海姆達爾只好收回目光。
「從掃帚上掉下來確實挺沒面子的,這個我可以理解。」海姆達爾看著德拉科說。「但是照你那麼說,參加糖耗子比賽的選手一旦從掃帚上掉下來,他們就不活了?那可是當著全世界的面被掉了面子。」
德拉科不聲不響地看向他處,海姆達爾不接受他的消極反抗,硬是用手把他的腦袋扳回來。「看著我回答,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慢慢抬起眼。「我知道我的做法很愚蠢,不可理喻、缺乏自省。」他支支吾吾地嘟囔。「但是你也知道,不受控制的沖動一旦付諸行動它就停不下來了,要不然會顯得你更蠢。」
海姆達爾大大嘆口氣,然後用力抱住他。「德拉科啊德拉科,你實在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海姆達爾簡直甘拜下風。
德拉科慢慢回抱住。「還有一件事……」他遲疑的說。
「只要不是替你念聖經。」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是你寄給我的玫瑰花,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努力它就是持續不斷的凋謝。」
「那是我不好。那花沒讓你丟了吧?」
「沒有。」
「把它拿出去見見太陽就好了。」海姆達爾聳聳肩。「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斯萊特林的宿舍照不進陽光。」
德拉科露出了笑容,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靦腆。
時刻關注兒子神情的盧修斯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氣。他心想,我應該馬上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西西。在這個想法的大力驅使下,他和兩位男孩道別,心情愉快地匆匆離去。
咕嚕一聲,海姆達爾和德拉科同時捂住自己的肚子。
「霍格沃茨到底幾點開飯?」海姆達爾急不可待的問。
「走吧,」德拉科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帶你嘗嘗咱們學校的飯菜,嗯,」他挑了挑眉,重新變回了盛氣凌人的馬爾福少爺。「不用過于期待,也就那樣吧。」
黑貓豆莢眼疾手快地跳回海姆達爾的肩膀,它也餓壞了。
其他斯萊特林們權衡之下決定繼續跟進,他們發現眼前的情況十分有趣,而且千載難逢。
「馬爾福先生,」斯內普教授叫住了德拉科。「吃過飯後請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您‘不可理喻、缺乏自省’的行為已經耽誤了不少課業,這個星期要通過留堂來彌補。」他鏗鏘有力的強調。「建議您規劃出合理的學習計劃,畢竟其他教授也在一一期盼著您能盡快‘病愈康復’。」
德拉科拘謹地點頭。「是的,教授。」
斯內普大步走向開啟的石門,在經過海姆達爾身旁時不露聲色地掃去一眼。「祝二位好胃口。」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共休息室。
tb
明天可能會比今天這個時間晚,習慣早睡的筒子就不要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