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心里一驚訝,「這是之前死在這里的那三個工人其中的一個!我肯定!」趙紅指著那邊說。
張軍和楊明哲一听趙紅這麼說,隱約的也想起來了,確實啊,當初死的三個工人,其中有兩個年級稍大的,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而此時,站在那里的,就是那個二十多歲的!
這是怎麼回事?按說,這家伙現在應該都已經去報到了啊,在這里做什麼呢?
想著那個工人也算是可憐的,好端端的掉下去摔死了,听說家里條件也還是不好的,這一個壯勞力死掉了,估計家里肯定更過的不好了!
想到這里,張軍嘆了一口氣,「走吧,咱們去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紅也是同意的,去看看這工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去報到,如果真的需要幫助,自己真的也是很樂意幫忙的,至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幫鬼一把,肯定也算是為自己積德行善了!
等到三個人到了那工人身邊的時候,趙紅似乎也並不害怕,直接走了過去,「你為什麼在這里?」
那工人似乎很是詫異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三個人,「你們怎麼能看到我?」
趙紅扯了扯嘴角,「呵呵,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什麼在這里,你不應該去報到,之後準備輪回的嗎?」
那工人一听趙紅這麼說,臉上立即浮現出難過的神情,「我也是很無奈啊!除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比較好了!」
三個人一听,這里面,肯定是有事情的啊!
于是,張軍也開始說︰「和我們說說吧,也許我們會幫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趙紅腦海里竟然浮現出那種行俠仗義的形象,幫人的叫做「俠客」,那像是自己,還有張軍,楊明哲這樣的,幫鬼的,應該叫做什麼呢?
那工人看了看張軍,趙紅,還有楊明哲,似乎有些期待的樣子,「其實,其實,我真的想找人說說的,可是,一直以來,都沒人能夠看得到我!」
趙紅點了點頭,「這個我們知道,現在我們能看到你,也能听到你說話,不如,你把事情和我們說說吧,如果可以,我們肯定會幫你的!」
那工人一臉希望的樣子,「好的,那我就和你們說說。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家里的條件,你們應該能听說一點了吧,當時出事的時候,那些記者都報道過的,所以,基本上你們也能知道的。
我家里條件原本就不是很好,就靠著我在工地上打工賺點錢養活,結果,我出事了,家里一點經濟來源就都沒有了。
我就因為這個,一點都不放心家里,所以才一直留在這里,想看看他們那些人,會給我們這些死掉的人多少賠償金,如果多的話,我也可以放心,省的擔心家里人沒吃沒喝了。
結果,我等了好久,就听那些人說賠償的事情,可是一直也沒個消息,沒辦法,我也想快點,但是這些都不是我能說的算的事啊!
就這麼的,我又繼續等了好久,一直到最近,這工程都要完事了,才有點結果。
原本說是賠償十幾萬的,我還想著,那些錢,夠我爹娘養老的了,之後,還夠我家里孩子上個小學什麼的了。
可是那些賠償金,一直到現在,也還都下不來,據說是還要等。
我是可以等,可是我爹娘等不了了啊!我爹娘現在全都等錢買藥呢,親戚家里都借遍了,也還都是沒錢,甚至,有的親戚都害怕我爹娘去借錢,因為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
這個也這的怪不了我的那些親戚,他們也都不富裕,把錢借給我家里,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要回來,他們家里也都是需要錢過日子的啊!
就這麼的,我還是放不下心,就只能一直在這里等著。
可是,等來等去,我真的有些等不下去了啊!因為,我媽,現在就在醫院里,沒錢治病,我媽肯定就只能等死了啊!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想要去要錢,可是,誰也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說話,我在那里,不管怎麼使勁呼喊,都沒用。
就這麼的,我只能再次回到這里,我想著,如果出點事故,肯定就會有人注意到這橋的問題了吧,到時候,就應該有人追著問那些賠償款。
就這麼的,我才開始要弄出那些交通事故的,原本,我只是想要車子熄火,或者出現一點小小的事故,我真的不想害他們的啊!但是最後,他們那些人還都是死了!
其實我也是不想的啊!」
那工人說完,似乎在抽泣著,因為很明顯的,他一個勁的做著擦眼淚的動作,但是此時,他已經沒有任何的眼淚流出來了。
張軍,趙紅,還有楊明哲,听完那工人的敘述,心里也是不舒服的,想著這賠償的效率,也真的是太低了,不然,肯定不會出現這些事情了。
可是,現在能怎麼辦?
趙紅想了一下,對那工人說,「這樣吧,我們去幫你問問賠償款的事情,順便,你告訴我,你父母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過去看看!」
那工人一听,立刻非常激動的看著趙紅,「真的嗎?那,那,那真的是太謝謝你們了啊!」說完,那工人就把地址給了他們。
等到那工人說完一大堆感謝的話之後,三個人也嘆著氣離開了。
第二天的時候,按照那工人給出的地址,三個人去到了一間非常破舊的醫院里,在城市的郊區,這種醫院都是很少見的,因為現在的醫院,至少都是現代化的,而這間醫院,還是那種比較古老的。
在打听了一下之後,三個人來到了四樓的一間病房門口,還沒等進門,就听到屋子里傳出哭泣的聲音。
「老伴啊,你要堅持下去啊,咱們很快就會有錢給你治病的,你可要堅持下去啊,不能扔下我一個人啊!」那是一個老頭的聲音。
三個人一听,想必就是那工人的父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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