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 第四章 未來

作者 ︰ 第十二

「若是你想做個紈褲子弟終其一生,我便給你最好的待遇。除了皇家和三位大宗師、兩位仙長,你不會比任何一家的子弟過的差。想要練武,我舍棄這張老臉不要,一樣能給你求來續筋接脈的神藥,以你的天賦假以時日成就宗師甚至超越我都不奇怪。要學文做大官,我可以請最好的老師,把你安排進皇家學院,出來之後至少也能做個四品。可是,可是你竟然連說出你的想法都不敢,洛塵,你太令我失望了!」

白錦鴻一番話,白洛塵是傻眼了。

白錦鴻接著說︰「你母親說的沒錯,你雖然會有不錯的天賦,但是胸無大志成不了氣候。唉,我還以為我能夠激起你心中的斗志,沒想到……」

白洛塵心想︰你已經成功了,真正的白洛塵可是想著建立一個和白家不相上下的大世家,那難道還算是胸無大志?

「原本我還以為,你背著所有人偷偷模模練功到了武師,是因為你心中有著大抱負。誰想到……果然,在成年前遭遇大劫,隨後斗志全無,意氣一落千丈。一切都被你母親說中了啊。」

「!!」白洛塵反應還滿了半拍,這具身體真正的母親?等等,她怎麼……這不就是再說人格轉變嘛,怎麼回事?是原本白洛塵就會這樣,還是……該不會那個未曾蒙面的母親是什麼了不得的人,連自己穿越都……那她怎麼不做些措施,她兒子可是被我奪舍了啊!白洛塵的思緒一片混亂。

慢著……

白洛塵連忙舉起左手,「那這天生界,這枚天生戒是從哪兒來的?!」

白錦鴻一愣,隨後道︰「從我見到你開始,這枚戒指就在你手上了。你母親只是讓我記住千萬不能讓這枚戒指離開你……想必是你母親給你的信物吧。」

「……母親給的……信物?」白洛塵感覺,自己仿佛站到了一扇一門面前,只要推一推門,自己為什麼穿越,為什麼會得到另一枚天生戒的真相就將向自己展開。

(喂喂,越來越不對了吧……)

白洛塵臉上的震驚,白錦鴻只是苦笑了一下,揮了揮手。白風徹和白錦鴻那徒弟帶著疑惑,走出了書房。

白錦鴻看著書房的門,隨後打出一道白色的起勁。

「是時候告訴你關于你母親的事情了。」

白的母親有一定可能知道自己。如果是真的那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哪個母親會在知道孩子會遭遇劫難隨後被奪舍的情況下不做些布置?當然,如果那位母親是那種傻不拉幾的笨蛋預言師,只能預言出一段段片段,並不知道奪舍,那也沒什麼問題。

「洛塵,你不是白家的孩子。」

「……誒?」

「我遇到你母親的時候,你剛剛出生還不到一個時辰。你母親說你和我有緣,便讓我替你取了名字,同時也就隨了我的姓氏。因為你的關系,我和你母親一起渡過了……一個月的時光。」白錦鴻說到這里,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幸福神色……讓人覺得有點惡心了好吧大叔!

「你母親是個……唉,不說這個。在那個月,你母親知道了我的情況,于是將一枚丹藥送給了我。那枚丹藥,能夠讓任何人晉級道宗師,而且服用者會散發一種物質,凡是服用者的親屬吸收了之後,各類天賦也會得到加強。要不是你母親,哪有宗師白錦鴻,更不會有現在的白家了。」

「難怪你在京都事了之後都急著回家。」

「是啊……那個月之後,你母親將你交給了我。我當時很擔心,因為她好像是受傷了,而且,她並沒有任何修為,一個弱女子……唉,我真是……」

「在離開前,她和我說了關于你的事。你的天賦,以及成年前會遭受的劫難,全部都告訴了我。我原以為這是為了讓你避免這些,誰知,只是在說道那一場大劫的時候留下了一枚丹藥。」白錦鴻苦笑著說︰「她是很清楚的知道,只是不願意讓你躲過這一劫罷了……她留下的那枚丹藥,剛好是已經失傳百年的龍崖蝕心丹,而且正巧是對應大武師的龍崖蝕心丹。」

「那是什麼丹藥?」

「龍崖峰一種專門用來處置叛徒的丹藥,使用後讓人變成傀儡,而且掌握大部分的智慧。這傀儡永不背叛,但不會晉級,只對修習龍崖峰功法的人有效。襲擊你的大武師,是龍崖峰十七年前的叛徒。他逃離的時候還只是武者,誰想到……」

「不是吧……」既然能這麼巧……那個便宜老媽這麼神通廣大,那不是肯定知道自己的情況?

「原本……」白錦鴻揮了揮手,結束了追憶。他正色道︰「既然已經以遇到了這件事,我應該按照你母親的安排進行下去。你母親給你安排了一條路,我也給你安排了幾條……你自己選擇吧。」

「做個富家子弟,這輩子安安穩穩。繼續習武,為父也有路子續經延脈。你二哥為了修為提升,小小年紀就外出闖蕩,不知吃了多少苦。如果他不是我白家的人,只怕他已經隕落了。他想要晉級大武師少說也還要七八年的水磨工夫,至于宗師,只能說他是白家最有可能的。」

白錦鴻無奈地說道︰「當然,要是你對武道失去了興趣,我帶你去京都三大仙門,至少也能做個外門弟子,多少學些養氣功夫。別看仙門子弟打起來不見得比武者強,但哪怕是最差勁的童子,少說也能活近百歲。那時你若想要富貴,足足可以享受百年且一生中無病無憂,自然自在。」

白錦鴻看著默然不語的白洛塵,接著說︰「我知道你打小看書多,要是你想學史上諸多學士,那也簡單。有白家做你的後盾,你不必擔心朝堂上那些骯髒的事情,專心學問治國,不能說一定名留青史,多少也可以成為一方學士泰斗。」

白錦鴻說完,見白洛塵還是一絲反應也沒有,嘆了口氣。

「最後一條,我給你這個傀儡,而後你……我將將你逐出白家,並且告知天下你非我白家血脈。日後你在外遇到任何事情我白家不再過問,若有一天你站到我白家對立面,我會親手摘下你的人頭。這也是你生母安排的,最為殘酷的一條道路。」

白錦鴻黯然道︰「這條路,若是你經脈尚存,自然也不會太差。以你的天賦,只怕四十不到有望問鼎宗師,只可惜啊……你母親叮囑過我切不可……唉……所以我現在還是告訴你了。我尊重你母親的選擇。」

說完,白錦鴻自嘲地笑了一聲,「說到底,我連你母親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和你也沒有血緣關系,這些年我特意不來見你,也是你母親擔心我會心軟,將她的安排隱瞞不說。嘿,到頭我連她的信任也得不到啊……」

相比被白洛塵的生母知道自己的事情,些幾條路實在不能對白洛塵造成多大沖擊。選擇人生道路,按理說也是越早越好,像白洛塵這種算是晚的了。

白錦鴻兀自追憶,白洛塵還未從剛才的沖擊中緩過神來。

「那個……」白洛塵開口道︰「我可以回去想一想嗎?」

「唉,好,你先去吧。我這次回來只能呆三天,三天之內給我答復就好了。」白錦鴻擺了擺手,沒有再多說什麼。

……

(未來……嗎。)

閉著眼楮躺在床上,白洛塵心中遠沒有表面平靜。

(我將來……昨天剛剛決定未來一定要讓那些小瞧我的人……這該不會又被那個便宜母親給猜中了的吧。世上真的有未卜先知的人嗎,如果是,我相當于殺了她的兒子誒!難道說,實際上「我」也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半響,白洛塵突然笑了。

「嗨,慌什麼,就算她知道這一切,可她不是沒有做什麼嗎。既然如此我還管她做什麼。」

那位母親擁有讓普通人變成武道宗師的丹藥,武道宗師向來是靠領悟的,悟道了那就成了。史上年紀輕輕,甚至二十歲之前就已經是大武師,但終其一生也沒有領悟武道宗師的人大有所在。如果說平凡丹藥能夠改善人的肉身,增強氣勁,可是這領悟又是如何而來?

「如果我這輩子沒什麼成就,想來也見不到那個母親。在她眼里,只怕什麼宗師也不過是路人甲路人乙,甚至只是炮灰。我現在不能修行,達到白家這種地步完全不可能,那就不可能入她的眼,那我擔心什麼。或者,努力,建立一個就算是她也不能不顧忌的勢力的話,那不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無論哪種我都可以生活地很好,為什麼要擔心。」

想通了這一節,白洛塵盡管沒有完全釋懷,壓在心上的一塊大暫時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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