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洛兒(上)
暗精靈瑪麗安那里一套來歷不明且被壓箱底壓了幾百年的一套白色衣裙被諾一一眼看上,忙不迭的穿上臭美。誰知,那衣裙上身之後竟然自動變成了類似緊身褲的樣子,上身則是寬袖、方領、蕾絲邊的歐洲宮廷樣式的連身短裙。諾一呆立原地,不敢亂動。半晌,衣袖自己動了動,一個聲音進入了腦袋︰「你怎麼了?被嚇著了嗎?」
努力搜索著自己被嵌入的強大記憶庫,哪怕找到一絲一毫關于這件詭異衣服的信息也好,是敵是友都不知道怎麼自保呢?
「那個暗精靈在哪里?」腦袋里又想起了那個奇怪的聲音。
諾一沒有四處亂瞧的尋找聲源,因為通過被嵌入的記憶她已經知道這個叫做神識交流,只有交流的兩方才能听得到。怎麼辦?神識不是強者才有的嗎?至少要到皇級以上才能釋放神識,自己就算想和這個家伙好好談談化敵為友也是沒有可能的。
「放開你的神識,只要想著和我交流就好了!」奇怪的聲音再次響在腦海里,似乎知道諾一在想什麼。
「你是誰?你是誰?你是誰……」諾一放松心神,想著對方,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不用重復那麼多遍的,我听得到!」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上有仿佛那麼一絲淡淡的嘲笑。「我是洛兒。」
「你好,我是諾一。」
「這個名字好奇怪,你是人類嗎?」洛兒的聲音甜美、語氣平和,不像懷有敵意的樣子。
「我是人類呀!你是有神識的,也算是強者了,應該很容易就看出我是人類吧!」諾一心中很多疑惑。
「你的神識太強大了,我不敢探查。但是以你的神識來看你不是人類,如果一個人類擁有這樣強大的神識至少也要神級中階,從一出生就開始修煉也至少要近千歲了。我也是這幾百年沒有出來而已,不可能沒听過你的名字。你還是坦誠一些的好。」洛兒的語氣中有些輕蔑還帶著一絲的嘲笑。
「我真的是人類,而且年紀也不過才二十多歲。我甚至連初級魔法都不會,我的神識可能是因為被靈魂嵌入的關系才會這樣,我不知道我的神識有多強大,我甚至都不會運用。我真的沒有騙你。」諾一耷拉著腦袋,不被人信任的感覺讓他又回想起了地球上生活的那近三十年。
「靈魂嵌入?不可能!」洛兒一下子激動起來,諾一身上的白衣竟然出現了顫抖。
「你不信就算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希望你不要傷害我們就好。」諾一背靠山岩坐下,眼楮里噙滿淚水,目光注視著不遠處沉睡般的小哈利。現在諾一知道那聲音、那神識就來自自己身上這件白衣,為了避免白衣傷害小哈利,她坐的地方是整個活動範圍里距離小哈利最遠的。
「你、你怎麼了?」洛兒的聲音有些無辜,像個錯了錯事的孩子。
「沒事!」雖然諾一不願意和她說話,奈何這幾天里實在太安靜了她需要一個人、一個聲音排解這寂寞。
「你願意給我一滴血嗎?」洛兒小心翼翼的問。
「你想干什麼?」諾一馬上那個警覺起來。
「我們簽個靈魂契約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諾一低頭瞪了一眼身上的白衣。
「哪怕是主僕契約也行呀!只要不是奴隸契約就行……。」洛兒的聲音有點失望,聲調也變小了。
「我受人所托,肩上還有很大的責任。我不能拿我自己和別人的生命開玩笑。」諾一突然想起來哈爾特。
「唉~」洛兒嘆了口氣,有些失落,隨即自顧自的講起了這樣一個故事︰
大約兩千年前,生命之樹孕育了一顆種子,就是我。我被精靈女王浸在生命泉中,等待著我的精靈導師。每一個精靈王都有一個精靈導師教導,才能成為合格的王。精靈導師的甄選是由生命樹完成的,一般情況下種子孕育之後的十年之內,導師就會被生命樹甄選出來。但是不知道是我幸運還是不幸,生命樹似乎把我忘記了,兩百多年後精靈導師才出現。而那時候的我雖然外形還是一顆種子,但在早在那一百多年前我就生出的意識、孕育了靈魂。經過三百年的成長我成為了新一代精靈族的女王。因為浸在生命泉的兩百年,我的靈魂力量格外強大,我甚至發現我可以知道面對我的人腦袋中的想法。在這樣的能力的保護下,我幫助精靈族度過了很多的危機,也保護自己逃過了好多次異族的暗害。精靈族人外貌相似,但種族卻有幾個︰精靈、暗精靈、半精靈。半精靈是精靈族和其他種族的混血,雖然精靈族不贊成和外族通婚,但是精靈族同樣崇尚戀愛自由。這些混血精靈有的生活在人類為主的城市內,有些生性純良,向往自然。他們回歸精靈族,與純正血統的精靈一起生活。半精靈非常少,一個村子也只有幾個。精靈與暗精靈都生來俊美,擅長魔法和弓箭。但是暗精靈族因為曾經做出過背叛精靈族的事情所以在精靈族中地位最低,比半精靈還低。在外貌上很難看出精靈與暗精靈的區別,但是一旦使用魔法或者斗氣,馬上就可以分別。暗精靈使用魔法或斗氣時他們的膚色會變得暗淡,甚至會變得青灰發黑。精靈崇尚自然、光明、善良和美好的一切,暗精靈的特性被看做具有了黑暗屬性,源于邪惡。暗精靈們不被精靈族重視,孩子得不到良好的教育機會,美麗茂盛出產豐富的森林都被精靈和半精靈佔據,暗精靈的村落都是在貧瘠的地方。後來暗精靈們再也不願忍受了,他們打算擁戴一個暗精靈為王,企圖用武力佔領生命泉和生命之樹。我的特殊能力,讓他們好幾次的計劃都失敗了。
大概千年以前,暗精靈族的一個智者想出一個對付我的辦法。他們放棄了保密計劃,不再讓知情者面對我這個可以探查思想的異類。他們制定好計劃告訴一個低位很低的精靈,這個精靈不知道是謊言以為暗精靈真的打算對付我這個精靈王,所以一層一層向上匯報。暗精靈的計劃制定的天衣無縫,一切細節都做的毫無破綻。所有知曉的精靈都信以為真,直到這件事上報到我這里。為了避免精靈種族內斗,我決定將這個計劃徹底破壞。誰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陷阱而已,一個謊言經歷了多人的口便被大伙信以為真,我也被身邊這些信誓旦旦的思想影響,深信不疑。當我受到暗精靈高手的圍攻,才恍然大悟可是為時已晚。暗精靈不惜一切,以十名法聖的代價將我困在一個結界當中。當長老會的精靈們攻破結界將我救下時,我已經奄奄一息。這時候生命泉傳來消息,生命泉的守衛全軍覆滅,暗精靈佔領了生命泉。如果有生命泉的救助我便可以活下去,但是暗精靈佔領了生命泉的消息傳來之後,長老會的一位精靈突然出手將我殺死,原來他是一只潛伏在長老會中等待機會的暗精靈,他身上的光明神器掩蓋了他暗精靈特質。長老會的成員常年累月在生命樹周圍苦修,從不過問精靈王古的瑣事,所以就算是作為精靈王的我也只是在繼任女王的時候遠遠的接受行禮而已,我就這樣被人暗算了。
好在事情出現了轉機,當時精靈王國的朋友︰神器之父——夏洛德正在精靈王國做客,他得知我死的死訊悲痛萬分。身死之後靈魂不久就會煙消雲散,夏洛德為了保我靈魂不滅將我的靈魂封印在亞神器流雲甲中。並開始為我四處奔走找尋重塑身體的方法。
誰知,一百多年前暗精靈瑪麗安不知怎麼得到了流雲甲,想通過靈魂威壓的手段迫使我為她服務,然後通過卑鄙的手段控制精靈王國。好在我被封在流雲甲中靈魂力量並未流失多少,瑪麗安無法控制我便把我和可以吸附精神力量的黑暗晶石放在一個了空間戒指中,等我的靈魂虛弱到一定水平,她便可以控制我,以此控制整個精靈族。
好在你將我和黑暗晶石分開,不然用不了多久我就煙消雲散了。如果你願意和我簽訂靈魂契約,我干涸的靈魂力量就可以得到你強大靈魂力量的滋養,雖不能恢復多少,但至少不至于破滅。哪怕只讓我看一眼精靈王國再見一次故人,我就滿足了!
洛兒的故事曲折離奇,完全超出了諾一對于事物的理解能力。她不知該做些什麼,唯有沉默。
一陣抽泣之後,洛兒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真的不願意救我嗎?
「不是不願意,是我不能拿別人的性命冒險。」諾一撫模著身上的白衣「我的生命和小哈利是一體的,我必須保護他一百年內不出任何意外。」
「是呀!」洛兒嘆了口氣。
「有沒有其他方法?」諾一問洛兒,她心中不想見死不救,但又實在不敢輕易做主。搜尋邊四位強者的記憶,偏偏沒有什麼精靈王、暗精靈奪權相關的事情,或許是時間太久遠了吧!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沒有了,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洛兒很是失落,言語中都是傷感。
「對不起……」
「奴隸契約如何,你願意嗎?」洛兒語氣堅決得問。
「那樣不是很委屈你?沒有人願意做奴隸的。」諾一忽然間覺得這個家伙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呀!主動做人奴隸。奴隸契約是最不平等的契約,主導一方甚至可以輕易控制奴隸的生死,任意獲取奴隸的力量。這種契約都是被迫簽訂的,主動要求跟人簽訂奴隸契約的聞所未聞。
「這樣你都不願意嗎?」洛兒的聲音帶著哭腔,讓人感覺眼淚似乎已經順著她的臉龐慢慢滑落。
諾一身上的白衣無風自動,衣袖、衣擺微微顫抖。仿佛抽泣的少女又如風中的百合。半晌,諾一實在不忍說道︰「那好吧!我跟你簽訂契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