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紫色的魔法手套?
諾一回想著從佣兵尸體上搜回來的每一件物品,不但沒有見過,甚至連相似的物品都沒有。看來那個失蹤的黑暗法聖和這個黑紫色的魔法手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如果估計的不錯,那個亡靈一樣的家伙不但沒死還騙過了身為巨龍的辛蒂婭,然後拿走了可以解開黑暗禁魔項圈的唯一「鑰匙」。如果他活著,除了血契佣兵團以外還要防備著這個不知道背景、不知道來歷、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的家伙和他背後的強大勢力。看來以後要格外小心才行。想到這里諾一不禁皺起了眉,臉上一臉凝重。
「血契」還好,雙方雖有瓜葛但一切都沒明朗,就算面對面遇到又能怎樣?誰能認出辛蒂婭就是當年的巨龍赤炎?只要看住了暴脾氣的母龍辛蒂婭就好。可是這群人販子卻不是裝作沒事就能面對的了。殺了人家幾十個黃金戰士、兩名法聖,搶了人家的「貨物」,而且還大意留了活口。最主要的是,這肯定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組織,獸人聯盟、精靈國中間橫跨兩個帝國,這些人販子估計開的都是「連鎖店」生意遍布整個大陸。哎……
還有十幾個牛頭人躺在一邊,僵直著身體已經一天一夜了,如果每解開一個就狂化一個,然後就得做一個三小時的手術,就算不眠不休,估計等到最後一個的時候早就渴死了。何況手術後的那個牛頭人現在還沒有醒來,而到底這個方法是否可行,還到等待事實來證明。
既然別的種族沒事那麼原因還是來自牛頭人自身,想要解開這個問題一定從牛頭人特有的狂化病癥下手。
諾一又在被禁錮的牛頭人中選擇了一名身體健壯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捏了捏他的胳膊,最後選項了最容易握著的大犄角。哈瑞和辛蒂婭站在兩側,哈瑞手中拿著那根玄鐵手術針,隨時準備按照諾一教他的位置刺下去,辛蒂婭則負責用諾一發明的解鎖器解開禁魔項圈和應付突發情況。
諾一深吸了一口氣,點頭示意辛蒂婭開始。淡淡的魔法波動之後,禁魔項圈變成兩半掉在地上,與此同時一個強大的勁道通過雙手沖擊著諾一的經脈,體內的魔法元素瞬間暴動,各種能量成倍增長,大量的能量在諾一體亂竄。諾一想放開緊握的牛角卻連動也動不了,只能盡量的控制著體內暴動般的能量,可是這些能量就如洪水海嘯來勢洶洶,絲毫不給人喘息和思考的機會。不一會諾一就開始感覺到鑽心般的疼痛。腦袋就好像要裂開了一樣,身體上每一條血管里都好像被無數的細針扎著,那種疼痛不但難以忍受更加讓人無法思考。
人在面對突如其來的黑暗和疼痛時最初都是最難忍耐的,可是過一陣子之後,就算沒有變化但是感覺神經已經適應了這個等級的程度,就不再感覺像起初那麼難受。過了一會兒,諾一雖然依舊疼痛難忍但是起碼理智回來了一些,腦袋在劇痛中不斷思考解決方案,心神也漸漸開始逐步引導暴躁的能量在體內流動,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宣泄口或者容納地。
暴躁的能量四處流竄,疼痛另諾一難以忍受。無奈身體一動也動不了,就連嘴巴都張不開,連大吼一聲都辦不到。就這樣強大的能量不斷的在諾一的體內暴動著,似乎下一秒就會撐破這個血肉的軀殼然後如同火山一樣噴發出來。終于小月復處一陣溫暖,體內混亂的能量似乎開始逐漸平靜,開始有能量分流出來向這個地方匯聚。被龍源改造過的身體似乎啟動了自動程序,直到所有的能量被一點點的吸收殆盡。諾一終于可以放開緊握著牛角的雙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放松下來。
當諾一松開手的那一刻,眼前的牛頭人瞬間倒在地上。好在他只是暈了過去,不一會兒就醒了。
「俺還活著?俺沒死麼?」牛頭人醒來之後眨著眼楮呆呆的看著周圍的人,又模了模自己的身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還好嗎?」諾一關切的問。
「沒事!俺壯的跟頭牛似的。就是提不起勁兒,好像以前的力氣都沒了,不過沒死俺就高興……」憨厚的笑容充滿了感恩,似乎什麼都不計較。諾一一心打算弄清楚一切,抓過牛頭人的粗的跟大腿似的胳膊探入一縷神識。牛頭人的經脈、血管干癟萎縮,好像一個遲暮老人。體內的元素也非常少,就好像一口被抽干了的井。
「你叫什麼名字?」
「俺叫︰烏巴克。俺娘都叫俺︰大烏。」牛頭人依舊一臉的欣喜,回答完諾一的問題後還一個勁嘟囔︰「呵呵,俺娘要知道俺狂化了還沒死,還能活蹦亂跳的,一定高興死了……」
「烏巴克,對不起!我會補償你的……」諾一心中難過,烏巴克這一生無法修煉武技了,現在就算一個牛頭人孩子都比他的力氣大,恐怕就連壽命也會比其他牛頭人短得多。而且這種因為巨大能量帶來的後遺癥就算有再多的靈丹妙藥都無法逆轉。作為一個崇尚力量和武技的獸人,烏巴克這一生只能活在最底層了。
「你沒對不起俺,俺得謝謝你。你救了俺們這麼些人,又幫俺治好了狂化病,俺這輩子都跟著你了。俺要報答你……」烏巴克每一個字都說的無比真誠,讓諾一的心痛的就要滴血一般。如果不是要試驗新的方法,烏巴克就不會成為這樣。如果能再謹慎些,再多花些時間精力或許就不會這樣。
「烏巴克你可能不知道,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以後可能不能練習武技了,力氣也比別人小,身體素質也會差很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以後你不能做戰士了,也失去了作為牛頭人一族原本的優勢。你明白麼?」諾一艱難的說完這一切,她真怕烏巴克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俺知道,可是那又怎麼樣?俺們村原來有個勇士叫︰艾爾強,是個黃金戰士,最後在戰場上狂化了,同村一起的牛頭人好不容易把他救回來,雖然沒死但是到現在二十幾年了一直像個傻子似的,除了喝水、吃飯、睡覺啥都不知道。巫醫說他沒死是因為他厲害,俺們周圍部落一萬多牛頭人就他一個是黃金戰士,狂化後沒死的也就他一個。你看看俺,一個五級戰士狂化之後還啥事沒有,俺比他可強多了。俺以後就跟俺娘種地,跟俺姐上林子里找果子,挖陷阱抓魔獸也能填飽肚子……」烏巴克一邊說一邊咧著大嘴呵呵的笑,似乎這一切的不幸都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一樣。諾一眼楮濕潤了,突然想起一個故事︰兩個小女僕奉命去玫瑰園摘玫瑰,一個高興地回來大聲的驚嘆︰「這麼可怕的刺上面竟然開出這麼美麗的花!」另一個哭著回來︰「這麼美麗的花朵下竟然藏著這麼可怕的刺。」同樣的事物看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結果也不同。就如同丑的毫無美感的牛頭人竟然如此的善良一樣。
諾一平靜了一下心神決心找出最安全的方法解救被禁錮的牛頭人。剛剛那種狂化的能量從牛角噴爆而出,證明在狂化時牛頭人會產生巨大的能量,但是因為**無法承受巨大的沖擊力而最終導致嚴重受損乃至喪命。剛剛諾一代替烏巴克承受了狂暴的能量,讓烏巴克的**不至于因無法承受而受損,但也因為失去了能維持原本身體運行應有的能量而產生了極為嚴重的後遺癥。這種強大能量是去是留?這個問題讓諾一很傷腦筋。能量不能引出,引出會有後遺癥。能量也不能留在體內,留在體內也有後遺癥。這股能量就好像閃電一樣,能量巨大卻無法控制……
雷電、避雷針、電力……諾一似乎有了頭緒。如果將狂化的能量引出再通過什麼方式存儲轉化,變成緩慢有條理的可控制能量再釋放回身體,估計就不會出現烏巴克這種情況了。諾一來不及休息調理,又一頭扎進結界中開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