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兒猶自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斷劍,剛剛發生了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剛剛那一瞬如有神助一般,似乎什麼力量灌注到了劍身之中。
只是,就算有神,又豈會在這時估計他們這些凡人。
將頭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胡蝶兒猜測︰「許是這劍中威力正好被我催發了……」
且說那華欽逃走,周權和蘇源二人則是又變了臉s ,一副強硬的對李老說道︰「讓他們兩個出來,我們要進去打坐休息!」
「這……」
李老有些為難,可是一見到那兩人凶神惡煞的眼神,只得屈服,然而剛要來叫沈義和葉兒,胡蝶兒卻是怒道︰「你們差點連累人家,怎地還要侵佔別人馬車,華欽逃走了,我們也該馬上回去門派之中才對!」
「可是,小師妹,我們這樣可回不了門派啊……」
那蘇源還待要說,胡蝶兒卻是臉s 一板,說道︰「那你們是不听我所說的嗎?」
「怎麼會,就按小師妹說的吧,不過這馬車似乎與我們同路,我們與他們一起也好吧。」
周權還是對馬車的事情戀戀不忘,繼續勸道︰「我們現在的傷勢可是走不了多遠的,而要等傷勢恢復,至少也要三天時間,若是華欽重新糾結起人手,我們可就沒有這次這麼好運了。」
胡蝶兒雖然覺得周權話中似有漏洞,但是這麼說也不錯,而且只要自己等人不打擾這幾人,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見得胡蝶兒猶豫神s ,周權隱隱一笑,小師妹的xing格他再清楚不過了,雖然有些無用的善良,但同時也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果不其然,胡蝶兒有些退讓了,卻還是堅持最後的原則道︰「但是你們絕對不準進到車中去!」
而在車中,沈義則是氣得不禁笑了起來,這些高傲的所謂武修,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考慮弱者的意見,竟是這般就自作主張了。
「師父,我們走了,不用管他們!」
李老坐在馬車之上,耳中突然傳來沈義的聲音,不禁嚇了一跳,生怕被那些武修給听到,然而他們卻沒有什麼反應一般。
「師父,不用擔心,他們不敢追來的。」
沈義也無心再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剛剛確實是他幫助催發了塵吟劍,而且故意加諸了一重鋒芒,使得劍身承受不住而崩裂開來。
而現在雖然龍象秘法才修出一絲真氣,但于護體之上已有些成效。
听得沈義堅持,李老也一咬牙,「駕」的一聲就抽在馬背之上,馬兒頓時揚蹄就奪路而出,飛劍閣三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或者說在他們的意識里,根本就沒有凡人膽敢忤逆他們武修的先例。
「老兒,你這是找死不成!」
周權面s yin厲,自進入武修山門那一ri起,就從沒有世俗之人敢這般無視他,右手模到身後,「叮」的一聲就將劍拔了出來,揮手就向著馬車斬來,竟然直接要下殺手。
胡蝶兒這會兒才驚醒過來,大叫一聲「住手」,就用斷劍去擋,然而周權全力一擊,一道近乎實質的劍氣將那斷劍再次斬斷,然後繼續向著馬車劈斬而去。
「完了!」
胡蝶兒眼中露出一抹痛苦的絕望,心中悔恨不已,然而就在這時,令其大驚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劍氣就要斬到馬車之上時,卻似被什麼擋住,然後那劍氣竟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是折返而來,那周權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是瞪大眼楮,而那劍氣則是幾乎貼著他的鼻子「刷」的飛過,周權只覺自己背後瞬間被冷汗浸濕,額頭之上更是冷汗直流。
「飛劍閣的弟子,沈某今ri算是見過了,ri後自會前往飛劍閣山門討教,今ri就留你們xing命!」
馬車越行越遠,然而這聲音卻如魔咒一般在三人耳中揮之不去,良久,胡蝶兒才驚醒過來,然而並不氣惱那馬車上之人,而是怒向周權和蘇源道︰「現在你們滿意了,爹爹讓我們不要小看世俗之人,你們卻是不信。你們不用跟著我,我自己回去!」
說著,胡蝶兒就沿著大道自己走了。周權和蘇源則是臉上一陣青紅,兩人堂堂武修之人,今ri卻如此狼狽,心中非但沒有悔意,反而怨念更生起來。
「我周權發誓,ri後見到那幾人,定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著將劍一收,就追著胡蝶兒去了,蘇源只是微微一頓,也跟了上去。
……
馬車之上,沈義此時也不好受,他確實小看了這些武修的厲害。
「按照近ri所了解的,這些家伙只怕都是超一流武者境界了,能夠將劍氣實質化,再之後就是那所謂的後天巔峰了吧。」
見沈義突然口中沁出鮮血來,葉兒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只不過我的煉體功法還沒有完成而已,下次就不會如此了。」
沈義並不是在安慰葉兒而已,這龍象秘法才修煉三ri而已,雖說初具成效,但是所有功法之中最急不來,且難以速成的就只有煉體功法了,無數武者甚至修煉一輩子也不曾一ri懈怠。
且不說沈義調息恢復,那車一路西行,葉兒和李鐵匠都是有些激動起來,馬蹄兒也更加快速起來,雖說家住安城是個縣城,不過李鐵匠並不住在城里。
想當初他在這一代也是小有名氣,常常有武者慕名而來請他鑄劍。
雖時隔五年,安城的變化卻並不大,李鐵匠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自己以前所居住的村莊。
「終于又回來了!」
李鐵匠感慨不已,當年為了避禍,不得已背井離鄉,今ri再回故里,還是覺得家鄉更好。
沈義和葉兒也從車上下來,眼前這小村莊也就二三十戶的樣子,沈義不禁好奇,以師父的手藝,為何當初就選擇隱居于此。
誰知李鐵匠卻是看向沈義,神秘一笑道︰「其實,我此次回來還有另外一事,我李家傳承這麼久,可是有著不少壓箱底的寶物的。」
雖然面上不在乎沈義學得自己李家的傳承秘法,但是李鐵匠還是頗有些不服氣的,生怕自己李家真正的鍛造之術被沈義小視。
沈義哪知道師父這些心思,只道︰「如此,我作為李家傳人,當然要好好見識見識才是。」
剛進入村莊,就遇到了村民,只是這些村民卻有些奇怪,明明認得李鐵匠的樣子,卻都是驚懼一般的逃離開來。
李鐵匠和葉兒都是皺眉不已,本來見到幾個好不容易認出的熟人,還想客套一番,那人卻是嚇得直接跑開了。
「你們看這里。」
沈義注意到一面牆上似乎掛著畫像,雖然這畫像已經有些年月了,也經歷不少風雨侵蝕,但那紙張既不剝落,甚至還能看出其上面孔來。一個老者和一個少女,少女模樣沈義難以認出,但是那老者可不就是師父,如此猜測的話,那少年應當就是葉兒了。
「此二人,叛逆吾門,今張貼此畫于此,見者報至吾門,賞賜萬金!」
這短短一句話的落款,赫然正是飛劍閣。
「師父,看來事情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此地只怕不宜久留。」
李老也是眉頭緊皺起來,卻是淒聲一嘆道︰「沒想到,終老還是有背井離鄉!」
「爺爺……」葉兒也感覺到李老的悲哀,不禁喚出聲來。
李鐵匠卻是突然笑了起來,道︰「如此也好,我們只將家里東西取出,就去國都看看吧,哈哈……」
沈義不禁汗顏,師父這倒是想得開的很,只是未免想得太多了一些吧。
李家後院依偎一座小山,而李家已如預料之中的一般破敗不堪,依稀的痕跡之中可以看出,房屋基本都是被劍氣斬斷的,而且深淺不一,凌亂不堪,至少也有六七人同時出手。
看著眼前情景,李老只是無奈一嘆,遂說道︰「葉兒,我們先去祭奠一下你父親。」
葉兒父親之墓並不遠,就在小山之上,只是這山上而今已經荒敗,雜草叢生,還在沈義手上還有一把飛雲劍,不愧是李老的得意之作,砍些藤蔓根本不在話下。
然而見得那墳墓之時,李老和葉兒卻是臉s 都yin沉起來。
那墳墓已經被盜掘一空,墓碑更是被劈成兩段,已經被雜草泥土掩埋的只剩一小截,若是普通人,只怕都將之當做普通石頭了。
然而一切都掩埋得,只有那棺室空空如也的樣子,即便沈義也不由憤怒起來,這分明就是要讓人尸骨無存。
「這飛劍閣的氣量也就如此,原本我還有所擔心,如今看來卻不過爾爾。」
大門派都有大門派的氣量,只因這等小事,就做到如此份上,可想而知,那所謂飛劍閣少主也就不入流的肚量而已。
雖听得沈義如此說,李鐵匠和葉兒卻依舊沒法高興起來。三人默默不語將墳墓重新修好,沈義也是拜上三拜,心想終有一天,此果會有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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