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四ri,並無其它事情發生,吳崖本比沈義和金令早來一天,卻還是一直等到沈義二人完成考驗。
不過這七天也不算浪費,除了繼續錘煉戮心劍,至少沈義還明白了一件事情。
如金令和吳崖所看到的,自己的境界是先天初期,不過這只是自己先天玄力的等級罷了,並非自己的劍道境界,換言之,自己到底算什麼境界,還待兩說,這些都是以後要逐一驗證的。
「你們三人隨我來吧,這只是入門試煉的第一步而已,凡入我天劍宗者,還必須獲得養劍池中寶劍的認可才行。」
女師叔這幾天來一直不苟言笑,就連金令都被其冰冷氣息所迫,老老實實跪了七天。
……
那養劍池並不在天劍峰上,與之相鄰的另一座山峰,正是劍林峰,不過並未到劍林峰頂,而是在半腰之處,一座鐵索橋橫跨兩座山峰之間,上得鐵索,如在雲中散步一般。
「見過侯雲師兄。」
「呵呵,是雪寒師妹啊,沒想到師叔他老人家居然讓你親自去接這三人來。」
眼前是一石洞,那所謂養劍池應當就在石洞之中了,而石洞門前,一個中年男子似乎已等候多時。
對于侯雲直接稱呼自己名字,殷雪寒並無異se,在門派之中,大家一般以道號相稱,而她這一輩為雲字輩,這侯雲卻是不多的能這般稱呼他的師兄之一。
「師父的命令,我自然不會違抗的,而且我也正閑來無事,反而離開天劍峰倒落得清靜。」
「說的也是,師妹你可是那些師佷們一直欽慕的對象呢。」
那侯雲不由開起玩笑來,惹得殷雪寒有些不悅起來,不過並非針對這侯雲師兄,而是不滿那些所謂的師佷。
「好了,師兄,師父讓我到這里就將人交給你的,下面就交由你安排吧,我只在一旁看著就是。」
這天劍山的規矩,招人入門,必得一位至少武王境界的看護之人才行,也就是門派接引之人,而侯雲只負責開啟劍池,並不負責此事。
當然,沈義三人並不知曉其中這些道道,只當監視自己三人的了。
那侯雲一點頭,看向三人道︰「我天劍山養劍池中有靈寶級寶劍上萬,且每一把都各有特xing,你們進去之後,若能獲得其中任意一柄劍的認可,將之帶出來,就算是我天劍山弟子了,如若不然,只能請你離開此地。」
「讓劍來挑選弟子,倒是不錯的主意。」
若是普通武者,定然覺得這有些兒戲,但這也正是保證門派之中不會混入異心之人的絕妙手段,雖然這顯得天劍宗對于這安全之事未免看得太重了一些。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們按順序一個一個進去吧。」
侯雲並未對三人盤問或查探什麼,顯然對天劍宗的養劍池很是自信。
殷雪寒則是道︰「吳崖你先進去。」
「是!」
聞言,吳崖只是微微一愣,旋即不敢遲疑,這可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機會。
向沈義和金令一點頭,吳崖就從那打開的大門走了進去。
一見吳崖進了山洞之中,金令頓時忍不住好奇問道︰「沈兄,你說吳崖能不能獲得其中靈劍認可?」
沈義幾乎不假思索道︰「吳崖兄愛劍之人,自能得到劍的共鳴,倒是你……」
沈義上下打量了一番金令,直看得金令渾身不自在才道︰「你也說自己是個劍修,可是你的劍呢?」
沈義自己也未負劍在身,不過沈義知道自己和一般劍修不同,自己的劍可以說是一直伴在左右,未曾有片刻離棄,而且自己以及自己的戮心劍修煉從未停止,即便現在,萬鈞錘法仍在不斷錘煉著戮心劍身。
而金令,根本就未見過他將劍拿出來過。
「這個……」
金令頓時面se為難起來,轉而又有些淒苦,「不是我不想將劍一直背在身上,只是,這個……那個……」
「自己的劍,還有何難言之隱不成?」
金令咬了咬牙,終于下定決心一般道︰「反正以後就是同門師兄弟了,遲早會給你看見的,就讓你看看好了,不過說好了,絕對不準笑!」
沈義正自莫名其妙,金令手中金光一閃,一柄奇異短劍浮現而出。
說是奇異,這長劍無柄,根本沒有抓握的地方,劍身之上卻是鐫刻著一個個圖案,仔細一看,似乎都是些什麼獸類,不過這些獸類並無威武之姿,反倒充滿魅惑之意,簡而言之,就是雌xing特有的妖艷感……
「說好不準笑的啊!」
金令將那奇異長劍一收,雙眼狠狠瞪著沈義,生怕從沈義臉上看到什麼嗤笑的表情。
雖然剛剛只是一瞬,但是沈義卻從這劍上感覺到什麼。
「你的劍似乎有些悲哀呢……」
「啊?」
聞言,不知金令,那雪寒和侯雲也看了過來。
「總之是種很奇妙的感覺,不過作為劍修,沒有任何理由因為自己的劍而感到羞恥吧?」
金令聞言一怔,旋即道︰「你不覺得我金大少配這樣的劍實在有**價?」
「我倒是覺得這劍被你用反而失了身價……」
听得沈義此言,金令一怔,侯雲和殷雪寒則是露出些許感興趣之se來。
「只是看了一眼而已,難不成小兄弟你已經看出此劍玄妙來了?」
這侯雲可是那女師叔的師兄,換言之也是「師父」一級的存在,雖然只是劍池守護之人,但也絕對不能小覷。
「此劍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並非用于短兵相接之劍,應該是一種高級魅惑類的兵器,而能將普通長劍賦予魅惑一類的劍道意境,那鑄劍之人定然也是了得。」
沈義並非虛言,鑄造普通長劍確實容易,只要材料足夠就行,而這把奇異之劍卻能將通過奇怪圖案將特殊意境封鎖其內,絕對是非凡人物的手筆。
金令聞言,頓時雙眼睜的要凸出來一般,看著沈義更加滿是不敢置信︰「你怎麼一眼就看出了我這惑文劍的奧妙之處?」
再一想到之前沈義只是一抹吳崖的鐵劍就助之突破,金令更是感嘆起來︰「沈兄,莫非你是劍道中的妖孽不成?」
沈義輕聲一笑道︰「我只是于鑄劍之術有些心得而已,並無你所說那般玄妙,想必鑄劍之人都能看出其中玄妙。」
金令似懂非懂,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像沈兄如此年輕的鑄劍師也是很少見的。」
沈義淡淡一笑,以示謙虛,心中卻道︰「鑄劍師是不假,不過只鑄得心劍而已。」
那殷雪寒則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沈義,似想要從沈義身上看出什麼來一般。
「難不成真如師父所言,他對劍道的領悟當真比我還要深刻……雖說也也看出這是一把幻術之劍,不過他才先天境界而已。」
這番波折告一段落,沈義和金令都靜坐起來,須得調整好狀態才行,畢竟還不知那劍池之中到底會遇到何種蹊蹺。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山洞之門自行打開,吳崖身上氣息猶未平復的走了出來,手中依舊只有那把鐵劍。
金令一驚,驚詫道︰「失敗了?」
「不對。」沈義卻是從那鐵劍之中感覺出大大的不同來。
「哈哈,恭喜你了,你叫吳崖對吧,以後你就是我天劍山的一員了!」
侯雲突然這般,讓得金令大為不解起來,連忙走到吳崖身前,驚奇問道︰「這洞中有何玄妙,你的劍呢?」
吳崖眼中堅定,撫模手中黑se鐵劍,如看摯愛一般道︰「此生唯有此劍而已!」
「金令,你進去吧!」
殷雪寒如若未聞,金令聞言,只得滿心疑惑的進入門內。
「沈兄弟,吾雖痴長你幾歲,但至今ri,方覺自己才入劍道一般,此番大恩,將來必有大報!」
見此,沈義連忙扶起吳崖,頗有些羞澀一笑道︰「吳崖兄不需如此,我只是隨便說了些話而已,還是吳崖兄自己的悟xing,當不得回報的。」
看著這般沈義,吳崖並不多言,一副鐵面孔上也露出絲絲笑容來,就將手中鐵劍往懷中一抱,靜坐到一邊體悟去了。
侯雲撫須一笑道︰「倒是個劍痴,或許六師叔會收你入門下也說不定。」看樣子對吳崖很是欣賞。
本以為也要等很久,哪知,不過盞茶的時間,那石門再度打開,金令滿臉得se的就走了出來。
「哈哈,本少爺果然是人見人愛,就連靈劍也抵擋不了本少爺的魅力,剛一進去,那些劍就自己找上來了,哈哈……」
見金令如此得瑟,侯雲非但沒有呵斥于他,看著其手中閃動著淡淡金光的長劍,也是大為驚訝起來︰「自我天劍宗建派開始萬余年,能如此之快就獲得劍池認可的,也是屈指可數,或許你真是劍道天才也說不定。恭喜你,也是我天劍宗弟子了。」
一听侯雲如此說,金令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連道︰「哪里哪里……」然而臉上自得之意卻絲毫沒有掩飾。
「沈兄,我告訴你啊……」
金令剛要向沈義交流一番經驗,殷雪寒卻是淡漠道︰「最後一個,你進去吧。」
到得沈義,竟是連名字也不叫了,似與沈義有仇一般。
金令到嘴的話一滯,差點憋出內傷來,然而那美女可是師叔,金令可不敢頂嘴……
沈義毫不在意,倒是可以見識一番這養劍池的神奇之處,讓得沈義心動不已,一步跨入石門之後,那石門也自行關了起來。
而之前一直只是閉目打坐的殷雪寒則是盯著石門,一眨不眨起來。
金令一陣惡寒︰「難不成沈兄之前招惹過這女小師叔不成?」
金令正自胡猜之時,驀然一道身影擋在視線之前,金令頓為大驚,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這人從何而來,如此就憑空出現了。
而一見到那到來之人,殷雪寒連忙起身,恭敬一拜道︰「師父!」
那侯雲也是,不過卻是驚奇道︰「二師叔,怎地會來此?」
「媽呀,女小師叔的師父,那豈不是……」
一想到見到了天劍宗了不得的人物,金令渾身哆嗦的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這人不是他人,正是遲星劍主,也是這劍林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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