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夢若千年 第三章 夢若無痕

作者 ︰ 花美男1997

藥師谷的谷主上官顏看著雲水心想起了一些往事,自三年前雲水心背著那個女人來到了藥師谷,她就知道那個女人其實是恨他的。

值得嗎——她一直很想問這人一句,然而,總是被他憊懶的調侃打岔,無法出口。

那樣聰明的人,或許他自己心里,一開始就已經知道。

上官雅轉身離開了屋子,今天她還是沒有問雲水心,或許是因為知道,如果問了可能不再是朋友。

上官雅在離開屋前的一刻,雲水心喊住了她︰「前幾日江湖傳言,仁顯帝的女兒斷顏沒有死,你小心點畢竟整個藥師谷會武功的只有道兒。」

「謝謝,有些事。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上官雅離開了,雲水心的心口有點淡淡的傷痛,卻沒有在意,他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大雪天。

冬天的姑蘇城顯得格外的美,一個持劍的少年在雪地里走著,街道的商鋪多掛滿著紅妝帶著過年的喜慶。

而少年卻是這大雪天不一樣的風景。

少年來到了一個大院前,停下了腳步。

這個大院的主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姑蘇城的傳奇姑蘇慕容家。沒有知道這個少年來此地是為了什麼。

而這大院的門卻打開,好像是特意為了迎接這位少年來此一樣。

大院的門走出了一個青年公子,兩道劍眉生的豪邁,精致的臉生的俊俏,身後的大院代表著家世。

這樣的公子好像一出生,便是做大事的人。

「你要娶我妹妹?」慕容家的公子看著少年只問了怎麼一句

少年雙手抱拳,彎身鞠躬,是那般豪氣,回道「是」!

很多年後,此時的少年與另一名當世劍豪走過這條街道,如果那時的姑蘇城,听到巷深處傳來的朗朗書聲。

听著那個熟悉的聲音給孩童們講解歷史,很是感慨,因為當時正好說到某年冬天發生的那些事情。

還有很多人和他的感受相同,每每回憶起那年冬天,都會覺得有些不甘、有些傷感、卻也有些慶幸,情緒很是復雜。

無論是何種情緒,那年冬天必然成為少年一生無法遺忘的一個冬天,因為那一夜他成了淵居當代的門面。

慕容家的公子,听著少年的回話,怒了!這世上居然有人敢在慕容家嫁女兒的時候來搶親。

「公子來此,可是喝喜酒?」另一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又從院中走出來,攔住了少年。

他袖尾一動,一道聲音極快地插進來,那名管事听後,腳步讓開——

「公子既然來了,在下自當酒水款待,還請多喝幾杯。」

少年不看他,只向大院里走去。俊目含傷,少年本就是名俊公子,一步一步,如冷雨灑落半掩的窗欞,隨風飄入心口,不由令人心憐。

「憐兒……」一步步接近,他的手向懷里伸去,似要拿出什麼東西來。

「這位公子,打斷陳公子和夫人拜堂可不好。」已有江湖人出聲阻止,人也上前一步。

「你給老子閉嘴!」換上與幽怨完全不同的神色,白袍公子俊顏含煞,凶巴巴丟去一句。

「公子來此,可是喝喜酒?」另一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又攔了出來。

他袖尾一動,一道聲音極快地插進來,那名管事听後,腳步讓開——

「憐兒……」一步步接近,他的手向懷里伸去,似要拿出什麼東西來。

「這位公子,打斷陳公子和夫人拜堂可不好。」已有江湖人出聲阻止,人也上前一步。

當臉再次轉向慕容憐時,少年又是一副悲傷的模樣,變臉之速,令人瞠目,「憐兒,我不是來壞你姻緣,只恨你我……你我……」

恨不相逢未嫁時——已有賓客在心底默默為他接下咽在喉中的話。

此時,賓客中,一名白須老者終于看不過眼,「呼」地跳出來,「小子,還不退下。」

「憐兒,我只是送一件禮物給你。怎麼說,也是我答應過……」白袍公子心俱神往,卻又萬念俱灰,手未及從衣中抽出,白須前輩的掌風已掃到發角。

但白須前輩卻停了下來,因為少年的長劍以在他的脖子上,劍很快,快的已經讓這些賓客不再說話。

「淵居劍術?」這句話同時有三個人說了出來,主座上的慕容老爺子,陳公子陳如龍以及陳公子的父親陳老爺子。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沒人再敢出手。

「當日,我應了你。說要送你天下最好的聘禮,今日,就當我……」他語有哽咽,緩頓片刻才道,「送你……與他……永偕白頭。」

「水心……」紅帕落地,慕容憐嬌容如芙,盈盈淚眼,皆展現在賓客眼中。

「憐兒……」男子緩緩起身,將珠放到她手心。

「慕容憐!」陳如龍爆喝一掌打向雲水心。

「我不允許,有人怎麼大聲和憐兒說話。」雲水心的劍出鞘了,比剛才跟快,快到陳如龍無法感覺自己的以離開人間。

沒有血,沒有反抗,只是這樣離開世間。

當從人反應過來時,水心抱起了慕容憐,卻沒看見慕容憐眼神中的恨意。

那一日,姑蘇城死了無數好手。所有阻止少年帶著心上人離開的,都死了。

一聲鳥鳴,把雲水心從回憶中驚醒,雲水心的心現在缺是暖的。三年了,自從那一年在姑蘇城以後,憐兒患了重病,他帶著憐兒去來了這里。

從那天起,他就四處尋藥,西域鬼城的木魂草、蠻荒的谷魂草、和這次的血珠,皆是這天下最難得的靈藥,只為救心上人一命,他不知留了多少血,今日他終于可以回去了。

從次隱居山林,與憐兒過著平淡的日子。

「雲水心你不記得了嗎?十年前,我和母親被押解著路過淵居附近,是你救了我,上官顏在自己的房中這樣想著,手里拿著可以救自己情敵的藥。

她掩上門,向著雲水心的住處走去,準備送走這個男人前和他大喝一次。

極北的遜州的山谷,即便是白天天空也總是灰蒙蒙的,太陽蒼白而疲倦地掛在天際。

上官顏叫道而從梅樹底下的雪里,挖出了去年埋下去的那甕「笑紅塵」。水邊庭園里,紅泥小火爐暖暖地升騰著,熱著一壺琥珀色的酒,酒香四溢,饞得架子上的雪鷂不停地嘀咕,爪子抓撓不休。

「讓它先來一口吧。」上官顏側頭笑了笑,先倒了一杯出來,隨手便是一甩。杯子劃了一道弧線飛出,雪鷂「撲稜稜」一聲撲下,叼了一個正著,心滿意足地飛回了架子上,脖子一仰,咕嚕喝了下去,發出了歡樂的咕咕聲。

「真厲害,」雖然見過幾次了,她還是忍不住驚嘆,「你養的什麼鳥啊!」

「有其主人必有其鳥嘛。」雲水心趁機自夸一句。

話音未落,只听那只杯子「啪」的一聲掉到雪地里,雪鷂醉醺醺地搖晃了幾下,一個倒栽蔥掉了下來,快落下架子時右腳及時地抓了一下,就如一只西洋自鳴鐘一樣打起了擺子。

「當然,主人的酒量比它好千倍!」他連忙補充。

兩人就這樣躺在梅樹下的兩架胡榻上,開始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他嗜酒,她也是,而藥師谷里自釀的「笑紅塵」又是外頭少有的佳品,所以八年來,每一次他傷勢好轉後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要求,于是作為主人的她也會欣然捧出佳釀相陪。

——當然,是說好了每甕五十兩的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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