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獸傳奇 變異(3)

作者 ︰ 怡平

次日早晨,在監督人員的專程陪同下,在黑咕隆咚的面罩防護下,張宏來到了一個悄然無聲的環境,待那兩個監督者幫他摘掉面罩,再輕手輕腳地退出之後,他眨了眨不太適應光亮的眼楮,才環顧打量這個淡雅清新的辦公室︰咦!怎麼沒人呢?

張宏孤立房中,滿月復疑竇地凝望著寬大而又氣派的辦公桌,除了幾台精致的電腦和一系列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設備,桌後並沒有常見的老板椅,而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張宏正自狐疑不定,對面牆上精雕細刻多姿多彩的壁畫,突然從中而斷,裂開了一道豎著的整齊的縫隙,然後,那道裂縫越來越大,竟至變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開口。張宏緊張地盯著那個黝黑如夜的大口,吃驚地瞪著一輛緩緩而出的輪椅,輪椅上的東西……天啊!它是人還是鬼啊?

張宏倒抽一口冷氣,雖然早就知道日本鬼子不是人,但畢竟還是披著人皮,眼前的這個怪物……張宏實在無法形容,如果勉強從它身上挑揀特征,它還是比較接近人類,而且是個五十左右的男性,身材非常瘦小,目測高度最多一米五,軀干如果沒有衣服遮掩的話,估計像極了干縮的木乃伊,它的面部還像人臉,但是黃皮疙疙瘩瘩、皺皺巴巴,眼球異常凸出,最讓人感覺詭異的,卻是它碩大無比的腦袋,與體型完全不配套,而且超越常人數倍。它的大半臉部還維持著普通人類的大小,但從前額和發鬢開始,腦袋就像發面饅頭一樣漲大了好幾倍,頭頂只有短短的幾根白毛,膨脹的腦袋讓它的頭皮幾乎透明,甚至能窺見皮下紫青暴突的血管。輪椅的後背伸出了特別的支撐結構,托住了它的腦袋,顯然它的脖頸也疲于支撐這個畸形而龐大的東西。

「已經見著了我的真容,滿足了你的好奇,還有什麼特別要求嗎?」那個熟悉而又神秘的聲音,突然從這個怪物的嘴里,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

張宏一陣雞皮疙瘩,雖然早就痛下決心,誓要拚個魚死網破、同歸于盡,但真正目睹了神通廣大的神秘人物的真容,他卻傻傻愣愣地目瞪口呆,好像被人點中了穴道,既不動手,也不動口。面對這個人形的怪物,張宏不但削減了切齒痛恨的心思,反倒升起了同情可憐之意︰難道他生來就是這副怪樣嗎?他的父母沒有憎惡厭棄嗎?他從小到大遭受的白眼和歧視,恐怕早就活活湮埋了他……

「怎麼還不動手?你不是想殺我嗎?」冷冷的聲音拋出來,不帶任何感情。

「你……你……」張宏嚇得語無倫次。

「哼!很奇怪我怎麼窺測了你的心思,是不是?呵呵,在這個世界上,可以騙我的人還沒有生出來,我就是一台高級的測謊儀。何況,你的謊話也太低級了,明明知道我在利用你,居然並不恨我入骨,還要感恩戴德……當我是你們中國人嗎?特別喜歡這種溜須拍馬的諂媚之語,呵呵!」諷刺中透著驕傲和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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