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展正向外走,腳步有些踉蹌,看起來醉的很厲害。
似乎感覺到了安以柔的存在,抬起頭來看向她。
他那雙憂郁的眼楮,看到她的時候,忽的一亮。
看到這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楮,看到那雙眼中的光亮,安以柔只覺得的心頭一窒,喉嚨發酸,有什麼堵在那里,上不來下不起。
她告訴自己只是因為他救過她,只是因為她欠他,可是為什麼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這麼難過。
她還沒有想好,怎麼樣去面對他,莫雲展已經走過來,伸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哽咽道︰「是幻覺嗎?如果是幻覺,就請你多留一會,一會就好。」
安以柔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听他如泣如訴的聲音︰
「我一直想忘了你,可是怎麼樣也忘不掉,柔柔,告訴我怎麼辦才好。」
安以柔雙眼刺痛,心更痛,想推他,雙臂被他緊緊的抱著,越是掙扎他越束縛的緊。她不敢說話,只怕一張嘴眼淚也會掉下來。
她是一個極致的人,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毫無保留,愛了他一年,她竭盡全力,只怕給他的不夠多,不夠好。可是卻因為這份愛,而變得一無所有。
她相信他真的愛她,可他愛的那樣無力,甚至出手維護它的力量都沒有。
這樣的愛就像鏡子里的風景,雖然美,微微用力就會支離破碎。
雲展,不管怎樣不舍,我們都回不去了,最好的結果就是相忘于江湖。
心情略微沉澱一下,安以柔輕聲說︰「雲展,放手。」
莫雲展听到她的聲音有點愣,抬起朦朧的醉眼看向她。
安以柔推開他,問︰「你的車在哪里,我送你過去。」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個人尖叫道︰「安以柔,你這個jian人。」
安以柔回頭,只覺一陣冷風撲面。
杜微影上來就是一個耳光。
听到這個聲音,安以柔不由的怒火中燒,新仇舊恨在心底翻了幾番,抬手抓住她打過來的手,咬牙道︰「來的正好。」
安以柔掄起手掌結結實實的給她一個耳光,道︰「這個耳光是告訴你有手段明著來,別偷偷模模像個地溝里的老鼠。」
杜微影一愣的功夫,安以柔第二個耳光又到了,啪一聲震得安以柔手掌發麻︰「這個耳光是告訴你對我做的我會如數奉還。」
這兩巴掌非常重,杜微影嘴角流血,身子一搖,跌倒在莫雲展懷里,嚶嚶的哭泣來。
安以柔再揮手卻被莫雲展擋住了,巴掌重重的打到了他的清瘦的臉上,啪一聲脆響,讓安以柔愣住了。
莫雲展苦笑一聲︰「她的身體不好,受不了任何刺激,如果這個孩子沒了以後再也不能做母親了。」
安以柔怎麼也沒有想到莫雲展會接了這個耳光,緩緩放下了手,後退一步……
她心底悲痛,冷笑道︰「莫雲展,你不是耶穌,不必背負著一世界的苦難。如果杜微影不能做母親只能怪她作惡太多應得這個報應;如果莫氏資金鏈出現問題只能說明它的管理者經營不善早就應該優勝劣汰。你連自己都拯救不了怎麼去拯救別人。」
這番話犀利如刀,字字諸心,莫雲展詫異的看著她,許久才搖搖頭苦笑︰「柔柔伶牙俐齒,我才剛剛知道呢。沒錯,我不是耶穌,不但不能救人,還把你帶進了無底的深淵,為什麼我就不相信你是無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