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听在安以柔的耳朵里,如一陣溫暖的細雨,落入她心海,滿心都是溫暖的漣漪。
其實,經歷過一次婚禮,她對這兩個字是很抗拒的,這也是她一直沒有提這件事的原因,但是這件事由封御天的嘴里說出來,她竟然沒有覺得可怕,相反還有一些期待。
她輕輕的喊他的名字︰「封御天,你想娶我嗎?」
封御天點點頭。
安以柔笑道︰「可是你還沒有向我求婚呢。」
封御天想了想︰「好像,我們都沒有好好的談過戀愛呢。」
安以柔再想了想︰「好像,我們都沒好好的約會過呢。」
封御天想了想︰「好像,我們相處還不到一個月呢。」
安以柔也想了想︰「那我們為什麼要結婚呢。」
「……」這不是他想要的話語啊,封御天見事情好像有點跑偏,就力挽狂瀾的說︰「所以這些我們要都補回來,別的女孩子有的,你都會有,而且更好。」
安以柔無比滿意的親親他的額頭︰「雖然我覺得那些形式不重要,但是你的決定真很讓我感動。我等著你,快點來娶我。」
封御天點點頭︰「不要急。」
*
安以柔不急,總會有人急。比如追兵。
竹樓不遠處有個小湖,兩個人每天都會去呆一會兒。
回來的路上,遠遠的看到有幾輛車停在路邊,有人下車向當地人打听什麼,當地人遙遙的指了一下他們的竹樓。
封御天問安以柔︰「我們的錢和銀行卡帶了嗎?」
安以柔茫然的搖搖頭︰「我一直把它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啊。」
她所說的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床單下面。
封御天嘴角抽了抽,又問︰「你帶了多少現金?」因為安以柔不讓他帶錢。
安以柔說︰「大概二百多吧,其它都在床下面。」又問,︰「有事嗎?」
封御天沒有像到她這麼節儉,無語的說︰「我們可能又要跑路了。」
啊?安以柔這才發現異常的地方,順著封御天的方向看了看,只見幾輛車發動,直奔他們的竹樓去了。
安以柔頭皮有點發毛︰「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跑啊。
封御天用自行車帶她到了正路,打個出租車,急忙趕向汽車站。
兩人買了去昆明的車票。路上安以柔問他那些人是封御天的父母派來的人嗎?
封御天搖搖頭,說這些人不像是他的父母派來的,很像隊長派來的人。////
一想到隊長,安以柔一頭汗水,心急的覺得大巴車太慢了。
漏屋偏逢連夜雨。
大巴車走出沒有幾十里,車出了故障,停在路上。
大巴車上的人只好停下來,到前面的一個小城市里,尋求救援的找救援,正是午飯時間,安以柔拉封御天去吃飯。
回來的時候遠遠的就見幾輛黑色的汽車包圍住大巴車。
封御天急忙拉安以柔兩人躲到僻靜的地方觀察。
他們竟然追上來了。
封御天現在有點想念他的布加迪。
要是有它在,這些人怎麼跟的上他的腳步。
鎮子也不能回去了。
手里也沒有武器,還帶著一個小拖油瓶,還沒有錢。
封御天按著隱隱發痛的額角,想辦法。
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地圖。還好,這附近還有一個火車站。
他們上了車才發現,這是無敵慢的雷鋒車。
見車就讓,見站就停。
為了防止人家直接到昆明站抓人,他們就在某一站停了下來。
然後累的要死的安以柔說︰「封御天,我們的錢包丟了。」
「……」
有沒有一種爆走的沖動。
封御天微微一笑︰「沒有關系。」
這心胸這氣度,真是讓安以柔感動。只是她問︰「下面怎麼辦?」
「繼續逃吧。」
逃了無數次,每次封少爺都無比瀟灑自在猶如旅游。
今天卻實在狼狽。
人說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此話不假。
封少爺決定把這句話當成真理,掛在書房里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逃跑有風險,戀愛須謹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個人都餓了。
他們下車的這個地方是個小城市。
雖然小但是正在進行旅游開發。
夜晚的廣場上有小型的推介和抽獎活動,彩票一元十張,好多人都中了現金大獎。
安以柔模模口袋,里面竟然還有兩塊錢。
安以柔興奮的跳起來,說︰「封御天你說我們是去買兩個燒餅充饑,還是買彩票。」
封御天說︰「燒餅。」
安以柔不解的眨眨眼楮︰「你不覺得我們更需要抽個獎,咸魚翻身嗎?
「不需要。我只想吃一個燒餅。」
安以柔撇撇嘴,給他買了一個燒餅,自己買了十張彩票,可是一張張的刮開,一張張的失望,這麼多彩票,竟然一張也沒有中。
安以柔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看來她今天是運氣背到家了。
可憐巴巴的盯著封御天流口水,希望他能分他半個。
可是他連芝麻都沒有給她留,十分享受又十分優雅的把燒餅吃完了。
然後看看安以柔,挑一挑眉毛。
安以柔無比郁悶的低下頭,深感自己遇人不淑。
忽然就听擴音器的聲音響亮的響起來︰「親愛的現場的朋友們,我們香戀城市一年一度的「香戀一生」國標舞大賽就要開始了。大家報名非常踴躍,現在只剩下幾個名額了,請大家珍惜機會,快快來報名。本次大賽,由香戀城市之光地產項目大力支持,特設一等獎一名,獎金1000元。二等獎兩名獎金500元。三等獎……」
安以柔听到獎金兩個字眼前一亮。
1000元,那不就是給她這個國標舞高手特設的嗎?
她笑眯眯的走上前,拉一下封御天的胳膊。
對于他們王室成員來說,這種舞蹈是必修課的,想必還應該是從女圭女圭抓起的。功底一定比她還深厚。
封御天瞥她一眼,把胳膊從她手中抽出來。這種場合讓他去跳舞,還不如讓他餓死。
今天一天,安以柔失誤多到的堪稱敗家。
所以對于他的冷漠她好脾氣的撒撒嬌再拉拉他的袖子,投其所好的小聲說︰「這個地方名字這麼好听,我們要不要香戀一生一世?」
這次封御天連看也沒有看她。
安以柔也生氣了,威脅道︰「不去算了,就讓我們餓死吧。」
她轉過身不理他。
封御天依在長椅上閉目養神。
安以柔心底哼哼兩聲,心說︰「看來我要出殺手 了。」
舉步向前走,對著空氣喊了一聲︰「這位帥哥,請留步,和我一起參加這個大賽好嗎?」
封御天︰「……」
「這位帥哥……」
「安以柔!」封御天磨著牙。
安以柔轉回頭,笑顏如花︰「這位帥哥想通了?」
「……」
安以柔歡天喜地的去報名,獎金雖高,但國標舞是在小城市還不普及。報名的人也不多。所以比賽很快就開始了。
換上服裝,安以柔是火紅的長裙,而封御天是燕尾服。
他穿禮服的樣子太帥了,完美的身材,冷酷的表情,幾乎秒殺了在場的所有女性。
連安以柔都有點失神,小聲贊賞︰「封御天,你真帥。」
封御天不屑的冷哼一聲︰「我帥,我知道。」
「……」
安以柔自幼練習舞蹈自不必說,如她所料,封御天的舞技相當了得。
一場下來,評委都震驚了。他們不用再比,直接進決賽。
可是最終的結果卻卻是他們只得了三等獎。
安以柔氣惱的找評委評理,她不在乎名次,可是三等獎才有300元,這還不知道夠不夠支撐他們到昆明。
評委一直很抱歉,悄悄對她說︰「姑娘,你們的舞蹈絕對專業又優美,在這里覺得無人能及,可是,哪里沒有潛規則啊,贊助商給了錢,有人打了招呼,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嗤——」
安以柔很是無語的噴了,這種比賽都有潛規則,要不要這麼無語啊。
曲終人散,廣場上只剩下兩人。
小城市沒有那麼多的霓虹燈,天上的月亮很亮,幾乎都能看到地上的影子。
封御天臉色也緩和多了,說︰「老婆,這是我們第一次跳舞。」
「是啊。」安以柔想起了他和熙娜,跳的那麼投入,就酸酸的說,「我們從來沒有一起跳過舞。第一次跳舞卻這麼實用。」
封御天伸出手,邀請她說︰「老婆,再陪我跳一支舞好嗎?」
安以柔看了看他說︰「我又不是公主。」
「你就是我的公主。」封御天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腰,「老婆,扶著我,別放開。」
「呀,」
安以柔低呼一聲,封御天已經將她抱了起來,旋轉了一圈。
安以柔咯咯笑起來,讓他轉的有點頭暈,大聲說︰「不是要跳舞嗎?」
封御天不答反問她︰「感覺怎麼樣?」
安以柔笑的更厲害,心情無比舒暢︰「再來一圈。」
封御天抱起她,連轉了幾圈,安以柔笑的更厲害,也許是因為旋轉著所以膽子比較大,也許是今天太多事發生,她總想發泄一下,突然對著月亮大聲喊︰「封御天,我愛你。」
封御天將她放下來,抱在懷里,深深吻住了她。
許久許久才離開,對她說︰「安以柔,我現在覺得自己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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