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柔跑了出去,封御天真的惱了,怒火夾著悔恨,瞬間沖破極限,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力量,猛地推開熙娜,一個手刀砍下去,把熙娜砍倒了。////
封御天俯身把那枚戒指撿起來,剛才用力過猛,俯身時一口血吐了出來。
剛剛結束爭斗的特別行動組成員們見安以柔跑出去,很是驚訝,用腳趾也能想到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安姐姐很是賢慧,捉未婚夫在床還能全身而退不哭不鬧,這個境界實在是高,堪稱中國傳統婦女之典範。
組員們從開著的門向里一看,才發現事情並非如此。
只見屋中兩人一個暈倒在地,一個吐血,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看著安姐姐手無縛雞之力竟然還能如此神勇,迅速的干掉對手之時,還能把封少爺打到吐血,實在彪悍。
組員們互換了一下眼神,心里齊齊的在想︰「以後見了安姐姐繞道走。」
*
安以柔坐在大街上,傷心之後,有點茫然,方才被氣暈了頭腦,沒有好好考慮一下,是誰給她發的這個短信,是誰把她引到哪里,對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可是不管對方是誰,要做什麼,封御天的每句話她都听的很真切,他是真的想要熙娜的。
在她面前都沒有愧疚之意,反而變本加厲。
他怎麼會這樣,他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們才接觸了一個月,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其實並不了解。
一個人做在大街上胡思亂想,頭很疼,心更疼。
她只顧著傷心,沒有發現身邊不知道何時坐下了一個人。
那個人拿著兩杯飲料,有點不耐的喝著其中一個。
見安以柔始終不抬頭,她也有點急了。
把沒有動的那杯遞到安以柔跟前。
安以柔這才發現身邊有個人,而且她還認識——鳳凰。
安以柔看到她,糾結的發澀的大腦似乎被一道閃電劈開,頓時清明了。
她驚訝的看著一身緊身衣,長發束起,干練利落的鳳凰,想說話,卻說不出。
鳳凰把飲料塞到她手里,冷冰冰道︰「喝點水,看你怎麼象朵枯萎的花。」
安以柔把杯子放在一旁說︰「已經枯萎了,再喝水也沒有用。」
鳳凰也不管她,自顧自的把飲料喝完,又說︰「還回去嗎?回去找封御天。」
安以柔不太想去找他,只是不找他,她又能去找誰呢?她不但身無分文,還是個大路痴。
可是,她一點都不想再去找封御天。
不過鳳凰這麼問,她還是有點擔心,畢竟她囚禁過她,她好不容易借助尹明揚的力量跑出來。
便說︰「是啊,我去找他,有些事情我要弄清楚。而且我太久不回去,他會派人來找我的。」
「他來找你,你就要和他回去?」鳳凰長腿交疊,雙手環胸,涼涼的看著她。
安以柔卡住了。
她覺得封御天會來找她的,只是她應該不想和他回去。
不過心動腦動,靈台在見到鳳凰之後清明多了,她問︰「那張照片是你發的?」
鳳凰點點頭。
安以柔怒火一下子沖了上來,握緊拳頭咬牙道︰「是你設計的這場戲是不是?是你故意讓我們發生誤會?」
鳳凰依舊涼涼的盯著她道︰「如果封御天對熙娜沒有想法,他可以離開的,熙娜怎麼可能阻止他。」
這句話戳中了安以柔的軟肋,她心底最糾結的也是這件事情。
封御天的自制力她是信得過的。
可他並沒有推開熙娜,而且還說了那樣的話。
甚至在她給他機會的時候他都沒有辯解。
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他怎麼可能一言不發。
鳳凰看到她的糾結與痛苦,神情也緩和多了,站起身說︰「跟我走吧,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也應該讓你知道了。」
安以柔很疑惑的看著她︰「什麼意思?」
「關于你的身世,關于你和封御天應該有的關系。」
「我的身世?和封御天應該有的關系?」安以柔忽然想起鳳凰說的半句話,還有尹明揚,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安以柔再遲鈍也感到事情有些超乎想象的嚴重,她忽然很害怕,害怕知道她的身世,害怕知道那一切。
雖然很恨封御天,雖然也許不會給他機會,但是也不會想知道自己與他的淵源如此不堪。
她起身,冷冷說︰「我的身世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不必別人來告訴我。」
然後轉身就走。
鳳凰冷冷道︰「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取了你的dna樣本,要我給你看親子鑒定的報告嗎?還有你胸前的那個刺青……」
安以柔猛的轉回身,喝道︰「鳳凰!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卑鄙,你設計我的丈夫,又在我昏迷的取走了我的dna樣本,把我當成什麼?」
安以柔真的憤怒了,來到鳳凰面前,胸腔劇烈起伏,她只能用幾個深呼吸把胸中怒火暫時壓下去,「我最討厭別人對我用手段,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講的。我對什麼身世一點都不感興趣,我是個孤兒,一個自幼長在福利院,無父無母的孤兒。封御天是我的丈夫,他背叛了我,我會用自己的辦法懲罰他,但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與別人無關。我不想再看到你。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再見你我怕會控制不住自己。」
她這樣憤怒,鳳凰似乎也有點意外。
她鎮靜的听安以柔說完,說︰「你的身世不止你一個人的事,還有你的父母,他們一直在找你,這麼多年從未間斷過,就連你的父親去世的時候都因為這件事閉不上眼楮,你一句不想知道就簡單的拒絕了,這是不是對他們不太公平?」
安以柔冷笑一聲︰「公平?你們對我可有公平?平白的把我一丟二十年,平白的一見面就把我囚禁,平白的來與我講什麼身世。我為什麼要听?為什麼要接受?我現在過的很好,那些事情我不想知道,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鳳凰不自覺凝起眉頭,沉聲說︰「他們真的有苦衷,如果不把你藏好,你會死的。」
「苦衷?這是不負責的父母必備的台詞吧。」安以柔笑的更冷,「我寧願早死,我不願意一個人在世間受那麼多的苦。」
鳳凰徹底無語了。
安以柔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可是走了沒有幾步,就停了下來,前方不遠處有個輪椅,輪椅上一個形容憔悴,臉色慘淡的中年婦人。
雖然很憔悴,雖然虛弱不堪,但骨子一股華貴的氣質也讓人覺得她氣質如蘭,高雅美麗。
那個婦人在不遠處淚眼婆娑的望著她,許久才緩緩的說︰「我的安安長大了,還長的這麼漂亮,感謝上帝,讓我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
那句軟軟的話,如一把錘子,悶悶的敲在安以柔心頭。
安以柔感到心猛地一震,有種說不出的窒息。
她轉身欲走。
那個婦人說︰「安安,我知道你恨我,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為什麼當年把你藏起來,為什麼要你一個人在外面受那麼多的苦。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最怕睡眠,因為一入睡就會夢到你,夢到你受苦受累,我卻不能幫你分擔。夢到你哭了,我都不能給你擦一擦眼淚,你說我這個母親是不是很失敗?」
安以柔加快腳步,跑了起來,她告訴自己不要听,不要听,這些人在騙她,她們在說謊,她根本不用在意。
可是心里卻說不出的愁苦,雖然不想知道,但也大概猜出點什麼?
鳳凰和那個婦人的話她很是抗拒,但是有個人似乎更加讓她抗拒,那就是封御天。
他很早就見過她的刺青,而且還建議她植皮,把那個痕跡抹去。
可見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一直在騙她,如果他們真的有仇恨,為什麼他要把她這個定時炸彈留在身邊呢。
還是說他把她放在身邊,另有目的。
這個想法劃過腦海她一下子愣住了。
那個想法帶著鋒利的刃,不但劃過腦海,還劃過心髒在那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安以柔疼的全身都在戰栗,不得不停下來,捂著心口。
可是心真的很疼,疼的呼吸都很艱難。
她緩緩的轉過身,看著身後不遠處的鳳凰和那個婦人。
她們幽怨的看著她,面帶關心,卻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也許她們覺得她會向她們問個究竟,畢竟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人會稀里糊涂的放過
而且她是個追根究底的人。
她們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安以柔不相信她們。
她只相信一個人話,那就現在她最不應該信任的人——封御天。
不管他們是什麼關系,她只想在他口中听到。
說來真是諷刺,他一直在騙她,她卻一直最信任他。
對于她的身世他早就知道,可是在一起那麼久卻一個字也不說。
他是不是覺得她好傻,好好騙,是不是私下的時候偷笑了她好多次了呢。
封御天!不管我們是什麼關系,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