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道神尊 第十九章 魚躍這片天

作者 ︰ 沉默哲

子仙給他們的推薦信出自于大衍仙門,而大衍門則位于大齊國之北的崇山峻嶺之中。

陳諾與藍佳二人一路餐風露宿,就算騎著馬也花去了整整三月有余的時間,最後來到一片名為落聖的山脈之前。

放眼望去,整片山脈綿綿無盡,僅最外圍的一些山峰便已聳入雲端,奇峰毓秀,氣象萬千。

大衍門便坐落在這片山脈之中。只是,這片山脈如此遼闊,茫茫然不知深藏何處,僅憑一個名字去尋找的話,與大海撈針又有何異?

突然,藍佳興奮地伸手指道︰「看,那有一個小鎮子!」

陳諾收回眺望的目光,循聲望去,果然,在那山腳之下,有一個並不是很大但頗為熱鬧的小鎮。

帶著一身風塵,二人牽馬走進小鎮中,而對于二人的出現,這里的人卻並沒過多關注,似乎司空見慣一般。

陳諾看到,在小鎮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貨物,更多的則是一些如獸皮藥材之類的山珍。貨主多是山民打扮,一些討價還價操著不同口音的顧客則很明顯是外來商人。

兩人也不耽擱,直接向路人問起可否知道前往大衍仙門的路。沒想到的是,這里幾乎人人都知道有一個名為大衍的仙門存在,但那大衍仙門的具體位置卻無人知曉。就算有些獵戶偶爾能在山中看到從空中飛過的仙人,也是難以得知其具體位置的。那麼要如何才能尋到那幾近虛無飄渺的大衍仙門呢?

在這鎮中心處,有著一座很顯眼的二層木樓,那高高的屋檐下飄著一面陳舊發黃的旗幟,上面依稀可辨「靠山客棧」幾個大字。

進入客棧後,里面皆是些風塵僕僕的商人,二人尋個角落坐下,點上幾道特色小菜後便靜靜地探听起這里的消息來。

從這間客棧名字就能得知,這個小鎮就叫靠山鎮,也算名符其實。就在離二人不遠的一處桌上,幾名商人的談話引起了陳諾的注意。

一名有著粗獷面容的商人看著身邊的幾名同伴,高深莫測地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才剛來這里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們啊,這靠山鎮可是有仙人守護的!」

「真的假的?哪有仙人?你有親眼看到?」其余幾人果然被勾起興趣,連聲問道。

「嘿嘿,當然是真的,你們去問問當地人,前年時,有一頭成了精的野豬從山里跑出來,傷了鎮上好多人,然後他們便請來大衍門的仙人,舉手之間就便那野豬精給消滅了。所以啊,我們這些經常來這里做生意的人,都不敢昧著良心去掙那些山民的錢。」

「真有啊!那仙人是長什麼樣的?從哪請來的?」周圍幾人明顯不淡定了。

粗獷商人放下酒碗,很是享受地感受了一番另外幾人熱切的目光後,才慢悠悠地說道︰「其實要見仙人長什麼樣也不難,這鎮靠山腳下那有座小道觀,里面就供奉著仙人的塑像。听說,遇到災難時,只要向仙人的塑像誠心祈禱,那麼仙人很快就會出現!」

急匆匆地吃完飯後,陳諾與藍佳二人便向那小觀趕去。

這座小道觀難怪會在前面冠以小字,因為並沒想象中那麼宏偉壯觀,相反還顯得頗為簡陋,僅僅一個樸素的獨立殿堂而已。但是,香火卻頗為旺盛,一些回山的山民幾乎都會到此祭拜一番後才進山歸家。

觀名佑山觀,觀中有著一男一女兩座塑像,男名千道,俊朗而豐神如玉;女名羽曦,聖潔如謫仙臨凡。二者皆給人一種飄逸出塵的逼真之感,一眼看去還以為是真人站在那里接受供奉,可見塑造手法是多麼的高明。

陳諾二人進觀後,也是相當的小心翼翼,就算他們知道仙人也是凡人修煉上去的,但面對著這麼兩座被香火供奉得愈顯神聖的仙人塑像,而且听說還能喚來仙人,他們也不知會有什麼禁忌,唯恐一不小心就犯了忌諱。

當陳諾想要努力從這里找出一點特別之處時,藍佳卻突然跪倒在塑像前的蒲團上,開始誠心祈禱。

陳諾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藍佳那無比虔誠的神色後,只得輕嘆一聲悄然忍下。

事實證明,藍佳的祈禱是毫無作用的,當夕陽下山之時,她臉上那初時的興奮期待已化作一縷深藏的失望。

而陳諾卻借著這段時間,從當地人口中獲知了一些相當重要的信息。

原來想要請來仙人,卻並非祈禱那麼簡單,至于要怎麼才能請來仙人,卻只有當地一些有名望的長者才知道。若陳諾無緣無故地找上門要別人請仙人來,那未免有些天真。

接下來的關鍵是,如何將仙人請來,又如何請仙人帶自己二人入那大衍仙門。

而通過細致的觀察,陳諾終于發現一個奇異之處,就是那仙人塑像明顯有些陳舊,但那千道塑像手中所持的長劍卻很新,並沒其他地方的那些香火燻出的痕跡,而且,細細看去,那劍柄處與手掌並不是一體的。

那麼,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難道那劍中另藏玄機?怎麼破?

「陳諾,要不我們直接進山去找吧?相信憑我們的毅力,一定能尋到大衍山門的!」

藍佳看著陳諾緊皺的眉頭,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對于藍佳的提議,陳諾並不是沒有考慮過,而且在前世時,他也看過很多小說,明白毅力對于仙門挑選弟子的重要性。

對于那如大海撈針般的毅力考驗,如果實在沒辦法時,陳諾是願意嘗試一下的,不過嘛,現在真的完全沒辦法嗎?那可未必。

陳諾搖搖頭說道︰「那樣的希望太過渺茫了,我有一法,或可一試!」

藍佳眼楮一亮,急忙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大衍仙門?」

陳諾嘿嘿一笑,掃了觀中的仙人塑像一眼,神秘說道︰「一會你就知道啦!現在,我們要去做點準備!」

于是,在後面這些天里,陳諾二人便時不時往山里跑,對外則稱是去尋找大衍仙門的仙緣。對此當地人也不以為意,畢竟像他們這樣懷著修仙夢想來到此地的人太多了,屢見不鮮。

這天,一大早便有早起的山民來到佑山觀里燒香祈禱,卻在無意中引燃了觀里的帷幔,當其他人急匆匆地趕來救火時,卻听得驚天動地的一聲轟響,濃烈火光過後,整座佑山觀便瞬間在眾人面前化為了一片塵土飛揚的廢墟……

藍佳在遠處目瞪口呆地看著所發生的這一切,而後回過頭對陳諾致以無以復加的佩服之意。這家伙,連仙人的觀都敢炸,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嗎?她的這個想法,在以後的修仙之旅上,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而陳諾則無動于衷地看著落聖山脈的天際,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當落聖山脈的天際處出現兩道璀璨的金光時,他終于綻放出一個舒心的微笑,看來,自己的猜測並沒錯。

在所有靠山鎮居民及正好落腳于此的客商、山民的見證下,仙人再一次降臨靠山鎮,讓傳說成為了親眼所見的事實。

從半空中緩緩降臨的兩位仙人果然與那觀中的塑像長得一模一樣,當然要更為生動,更富出塵的氣質。而他們僅僅只是瀟灑地一揮手,便讓所有激動跪倒在地的人身不由己地站起身來。

那名為千道的男子掃了人群一眼,緩緩地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出了何事?會急于召喚我等來此?」

一名長者面色難堪地柱著拐杖走上前來,躬身一禮,而後恭敬地說道︰「稟告仙長,我們並無急事,也沒想過要召喚上仙,這廟,卻是失火被毀……」

「失火被毀?」

千道皺起了眉頭,而後目光仔細向那片廢墟探去,片刻後望向羽曦道︰「師妹,你可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有著絕美容顏與月兌俗氣質的羽曦仙子讓眾人皆不敢直視,她蹙眉說道︰「只怕不是失火這麼簡單,具體情況我也不明。」唯一讓他們疑惑的是,為何現場會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道。

雖然在凡人眼中兩位仙人是無所不能的,但對于眼前所發生的事,他們依然難以做出準確的判斷。事實上,只有真正踏上仙途的人才明白,仙人,並沒凡人想象中的那麼高深莫測。

原來,在千道塑像手中的那柄劍里,有著一道符紙,只要將那劍敲碎,破壞掉里面的符紙,千道就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並迅速趕來。陳諾雖然察覺到那劍有問題,但並不知其中決竅,于是,就很干脆地選擇了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以一包土炸藥直接而粗暴地搞定。

最後這事自然不了了之,觀還是要重建的,為了防止類似的事再次發生,千道還特意多畫了幾道避符,告訴那長者應貼在何處,有何作用。

長者以鎮長的名義保證,一定會好好重修道觀。

這時,早在遠處觀察良久的陳諾知道機會來了,便立即拉著藍佳擠進人群中。

「既然要重修佑山觀,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樣太簡樸了,否則豈不墜了仙長的身份?小子年幼,並無余力修觀,但身有區區銀兩數百,則願捐之!」

眾人沒想到突然鑽出來這麼一個小孩,而且面對著眾人與仙人的圍觀,面上也無半分怯意,不由暗暗在心中稱奇。而听到他這番話後,其他人幡然醒悟,連忙投入到轟轟烈烈的捐獻大潮中,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既沒錢又無力的則湊個熱鬧。

捐出身上的錢財後,陳諾便拉著藍佳來到二位仙人跟前,一揖到地恭敬道︰「小子陳諾,舍妹藍佳,拜見二位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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