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雖然長得非常美麗迷人,單是論她的容顏,論她的長相,不講其他,小蝌蚪現在和以後都無論如何會非常喜歡她,非常愛她,很願意跟她談戀愛、結婚,但要再考慮到她的年齡的問題的話,那可就……
小蝌蚪才想到這兒,自己心中就由不得覺得很好笑了︰人家這個美麗可愛的年輕姑娘可沒有講會一直跟他們兩個人呆在一起,還不知明天會不會從他們身邊離開,獨自一個人到別處去哩,他就已經這麼快想得那麼長久了,這可不可笑啊?!
這樣一想,小蝌蚪便覺得自己真是太自作多情了,還沒有福氣去想的事情,竟然也那麼心急想到那麼長遠,就象一個傻瓜一樣。m于是隨後,他就不再去多想這方面的事情了,攙扶著年輕女子繼續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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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至少一個半小時以後,小蝌蚪才終于氣喘吁吁地攙扶著年輕女子,和傻蛋一起,滿身是汗地回到了小蝌蚪租住的破屋子去,覺得自己那樣辛苦了那麼久,好象身上都掉了一兩斤膘似的。
在小蝌蚪和傻蛋出門去的時候,他們經過一個小巷時,曾經遭受過狗的拼命吠叫,嚇得他們心里邊都有些「怦怦」亂跳、忐忑不安的。到了現在回來的這個時候,時間已經非常晚,都到凌晨一二點鐘的時候了,他們三個人一起回來時,有男有女,狗叫聲卻沒有響了,人們的屋子里也黑燈瞎火的,更沒有人家打開門來了,非常安靜,非常寂寥,讓他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一直回到破屋子里去。
這種時代,非常多的人家還用煤油燈,難得有什麼人家用電燈,所以小蝌蚪租住的這一間小屋子里,自然就只有一盞煤油燈,而沒有電燈了。
這樣,小蝌蚪掏鑰匙打開門讓傻蛋和年輕女子走進了屋去以後,小蝌蚪一關上門,便馬上將自己背的布袋往一旁地上輕輕放下,跟著就叫年輕女子先站住,而他自己則模黑慢慢走到桌前去模到一盒火柴來,將煤油燈點燃,使屋子里有了燈光,可以看見屋子里的情況了,然後就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來,靠桌邊扶著年輕女子坐下去,對她說︰「大姐,現在時辰不早了,你一定犯困了吧?等一下歇一歇,你就先洗澡,洗完澡後就上床睡覺了吧。」
「我,我……」年輕女子似乎想說什麼話兒,但還沒有說出來,她好象就有幾分不好意思似的,眼光閃爍著,又沒有再往下說了。
小蝌蚪見她這個樣兒,猜測她可能是因為自己是一個女子,而面前有兩個男孩子,屋子又很小,雖然說是有一房一廳和一個廚房,那廚房卻是沒門的,她顧忌她去洗澡的時候,兩個男孩子會偷看她洗澡,心里很擔心吧?
小蝌蚪可不是那樣的人,他雖然因為自己至今還沒有跟女人結過婚,沒有跟女人做過夫妻之間的那種親熱事情,也沒有見識過女人的身子,對女人的身子有比較強烈些的好奇心和渴望心理,但他沒有經過年輕女子的同意,也不會亂動亂踫她的身子,更不會去亂偷看她洗澡的。
所以見年輕女子對他和傻蛋好象表現出顧忌來,他便馬上讓自己的臉上表露出很不以為然的神情,向她揮揮手說︰「大姐,你就放心去洗你的澡吧,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是不會偷看你洗的。傻蛋呢,肯定也不會偷看你洗,如果他敢偷看你洗的話,那我就把他推出門外去,叫他再也不能回來這兒了。」
「我才不會偷看她洗哩,如果我偷看她洗澡的話,天打五雷轟,就讓老天爺炸瞎我的眼楮,叫我以後再也看不見人了。」傻蛋趕忙為自己分辨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年輕女子的臉上猝然露出了一點兒似乎是難為情的樣兒來,瞧瞧小蝌蚪,又再瞧瞧傻蛋,跟著再道,「我……」
她還想再說麼子話兒,但還沒有說出來,她就再次遲疑了,嘴巴動了幾動也說不出話兒來了。
見她這個樣兒,小蝌蚪沒法再猜想她是麼子意思,就納悶了,問她︰「大姐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麼子意思呢?難道你是覺得自己是一個女人,今晚跟我們兩個男的住在一起不合適,不方便嗎?」
「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是,我……我現在是肚子餓了,很難受,想吃東西……」年輕女子更難為情起來,低下了頭去。
她原來是這樣一個意思。
小蝌蚪和傻蛋在晚上的時候,是去飯店吃了晚飯的,但就算這樣,因為時間隔了那麼久,他的肚子也有些餓起來了,不過如果沒人說,他會洗了澡就睡覺,不去再找麼子吃的東西填肚子,讓肚子去經受饑餓的折磨和考驗。
年輕女子則不同,她不知是麼子時候開始喝農藥輕生的,自那以後,她的肚子里就再也沒有進過麼子東西了,隔的時間還長得多,到了這個時候,她的肚子里還沒有一點兒東西填進去,自然就更會餓得厲害、更加覺得難受了。
小蝌蚪能夠理解年輕女子此時的感受,因為他已經有二十歲左右了,早已經是一個成年人,很多事情都經歷過,很多感受都體驗過,能夠想得到的。
只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飯店早就關門了,賣吃食的小店子也早已沒有一間會開了,他租的這間破屋子里又沒有買到麼子吃的東西備在那兒,年輕女子臨時說她肚子餓了(其實也是說出了他們這破屋子里的三個人的共同心聲,他就有些不知該怎麼辦好了。因此他便對著她看了一會兒之後,神情有些煩難地告訴她說︰「大姐,我們這屋子里沒有吃的東西啊,你想吃東西,可到哪兒去拿來給你吃呢?」
「哦,這樣啊?」年輕女子瞧著他。
「是啊,就是這樣啊。」小蝌蚪點點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