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和他的那幫小混混們在房間里說笑著,等待著。因為他們所在的這個大院四處都給房屋圍得很高很嚴實,前後門也給大鎖死死地給鎖上了,任誰沒有鑰匙都難跑出去,他們心中就都很淡定,對吳蘭穎上廁所幾乎沒有多少不放心。
如果吳蘭穎單只是進廁所小解的話,她最多只要花上兩三分鐘,就可以從廁所里解完手走出來了。而如果她是大解呢,那則可能得花上十多分鐘甚至半個鐘頭以上,才可以從廁所里解完手走出來。
蛇皮等人是有過上廁所需要花上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以上的情況的,所以他們後來雖然越等越不耐煩了,也還是只能再繼續等下去。
兔狗是第一個把他的不耐煩表現出來的人,他見吳蘭穎進廁所去後,過了一個小時還沒有走出來,他便帶納悶地道︰「那個美女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上廁所要上一個多小時也不出來啊?」
「她是不是身子有麼子毛病,在上廁所的時候,蹲著蹲著,就頭暈目眩,最後倒在了糞坑上起不來呢?」蛇皮也提出了他的疑問。
這是有可能的,特別是象吳蘭穎那樣身子到處都那麼冰涼的人,更有可能是身子有毛病的人,而且那病可能還很嚴重呢,不然怎麼會在這麼大熱天的時候也手腳、身子冰涼得那麼厲害,跟別人明顯不同呢?
「要不要進廁所去看看?」兔狗向蛇皮詢問。
「再等一下吧。」蛇皮回答。
于是他們跟著就再多等了半個小時。
到了這個時候吳蘭穎還沒有從廁所里走出來,他們就越來越覺得情況不大妙了。當然他們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去猜想吳蘭穎是不是跑掉了,不在廁所里了。而是只猜想,吳蘭穎是不是因為得了麼子很嚴重的怪病,體力不支,暈倒在廁所里了。
還是兔狗先開口,顯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兒來說道︰「我看那個美女是出事了,說不定是在糞坑上蹲著蹲著,就頭暈目眩,再沒法蹲下去了,突然就暈倒在地上——保不住她現在還沒命了哩。我先去看看她吧。」
「你別去看,讓我來去看。」蛇皮微皺起一點兒眉頭說,不想給兔狗做那個「第一」。
在他們這兒,蛇皮是做老大的人,長得最蠻相,也最有能力,個個小混混都服他。所以听他這樣說,兔狗便趕快改口說︰「蛇皮哥,我跟你一起去吧?好不好呢?」
「不好。那個美女在進廁所之前可跟我們說好了,不能隨便讓人進廁所去的,在她還沒有解完手自己出來之前,我們跑進去,她肯定是會很生氣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她在廁所里可能暈倒了,甚至已經死了啊。」
「我不相信她現在真的死了。」
「就算她還沒有死,在她暈倒的時候,我們去看看她,也是為她好啊。萬一她真的倒在地上快不行的話,我們進去看見她那個樣兒趕快把她抬出來,送到醫院去,也是救她一命啊!」
「問題是,她可能真的很難大解,到這個時候還沒有解完,我們這樣跑進去,叫她難堪,到時她就不肯配合我們,不肯讓我們跟她親熱,那就麻煩了。」
「要是她早解完了手,現在只是因為害羞,不好意思從廁所里走出來,那又怎麼說呢?」
「呵呵,呵呵,你的嘴巴可真是會說啊!」
「也不是會說,事實就是這樣嘛。」
「那現在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很想跟我一起進廁所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對,就是這樣的意思。」
「好吧,既然你是這樣的意思,那就行了吧,我們兩個人一起進廁所去看看。」
蛇皮這樣說完,就帶頭向廁所的方向走去,兔狗在背後跟著他。其他有一些小混混也想跟在他們背後,但給兔狗回過頭去喝斥住了︰「你們去麼子去?個個都給我在這兒站住!要跟著去的話,到時那個美女大生氣,不肯給我們玩她,那我們就把誰的狗頭給收拾掉!」
他這話兒是說得很毒狠的。
那些小混混听到他這樣說,當然都心生畏懼,就不敢再繼續跟著他們兩個人走去廁所了。
蛇皮走在前頭,又沒有停下腳步來喝斥其他小混混,所以就很快走進了廁所去。
廁所不是很大,雖然設了有三個糞坑,面積卻最多有十個平方那麼大小,走進來隨便一看,就能夠看見廁所里有沒有人。
「怎麼那個美女不見了呢?不是看見她走進了這兒嗎?做麼子現在進來這兒找她,卻不見了她人呢?」蛇皮進到廁所才一下子,便不由睜大了眼楮,將目光徒勞地向廁所的上下、左右四處搜尋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了。
兔狗隨後也走了進來,看見廁所里只有蛇皮一個人在那兒,並沒有見吳蘭穎的身影,便納悶地問他︰「大哥,那個美女呢?怎麼不見她人啊?」
「我不知道!不知道!簡直覺得自己是見了鬼一樣!」蛇皮突然牙痛似的高聲叫了起來。
「大哥你這是說麼子啊?我可听不明白喲。」兔狗一臉不解地再道。
「那個美女我明明看見她進了這兒來的,可我們現在進來找她,卻不見她人了!」蛇皮臉色變得非常煩惱起來道。
「有這樣的事?怎麼可能呢?」兔狗表現出不大相信的樣兒道。
蛇皮再道︰「你自己看看吧,這廁所里有沒有她人?她現在是不是還蹲在糞坑上呢?」
「她有沒有從糞坑下邊爬到外邊,跑走啊?」兔狗提出他的猜測。
他的猜測是有一點兒道理的,因為為了叫廁所經常能夠保持比較干淨,在砌的時候,是砌成為斜向外邊的,化糞池在大院外邊。
只是蛇皮不大相信會有這種事情,覺得那實在太難以想象了,因而他便說道︰「不可能,糞坑這麼窄,她那麼大的人能爬得下去?再說吧,糞坑外邊化糞池里滿是屎尿,髒死了,她敢下去,弄得滿身是屎,臭死了,從那兒逃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