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電池是新的,還非常有電,把手電筒一開,一股相當強烈的光線就照了出來,凡是給它照到的人和物,都無法再隱匿。
鄒德林沒有心急拿手電筒去照床底下,心里邊只想著︰「你現在在我這屋子里,還藏進了床底下,就象甕中之鱉一樣,我麼子時候再去抓你都可以,諒你想跑也再跑不掉了。」
因此他便不慌不忙地先去照那電燈拉繩,看它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照了一下以後,他便看見,那電燈拉繩竟然是從開關的塑料盒子里邊給拉斷了,掉到了地上,得把那開關盒蓋給旋開,重新接進拉繩去才行。
要讓屋子里能夠開亮電燈,叫人容易看得見東西和人才行,那才好做事情,不然老黑燈瞎火的,或者只用手電筒去照明,總是不那麼方便。
鄒德林想到了這一點,因為電燈開關的塑料盒子安得比較高,單是人站在地面上還夠不著它,更不可能再重新把拉繩給安回上去。他便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來,從地上撿起那根電燈拉繩,然後站在椅子上,旋開開關盒蓋,把繩子穿進帶彈簧的一個拉片小洞上,在另一頭打上一個小結,試一試能夠拉亮拉滅電燈了,他就把電燈拉到亮起來的那種狀態,將開關盒蓋給重新蓋上,然後心情舒暢地走下了椅子來,還將椅子移回了它原來的地方去。
在鄒德林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藏進了床底下的那個女孩子,都一直沒有再爬出來,連一點兒聲音也沒有,說明她不是那種情緒很容易沖動的人。
鄒德林心里邊覺得很好笑,暗暗想︰「漂亮的姑娘,你可真是好老實啊,在我在這兒干這干那的時候,你不快跑出來,找機會沖出去,只等著我把麼子事情都準備好了,做好了,到時去輕松自如地拖你出來,那你就更跑不出去了!」
當然鄒德林也知道,象他這小房子里這樣的情況,那個年輕、有姿色的年輕女人,既然跑進來了,作為一個大活人,想要再跑出去,也是沒有麼子可能的了,她自己也可能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就不去做麼子徒勞的努力,只等著命運怎麼樣降臨到她的身上,她就接受怎麼樣降臨到她的身上。另外象她那麼矮弱的女孩子,力氣遠不夠他大,只要給他發現過她,她就沒法從他手中逃出,她可能很畏懼,很害怕,躲在床底下「琶琶」發抖,不但不敢再想辦法往外沖,相反還縮在床底下不知如何是好哩!——或者她的目的,因為以前是跟他有過親近的關系的,她剛才打過了他,藏起來了以後不好意思那麼快自己再出來,只能等待他把他想做的事情都做好以後,騰出時間來找她,用好聲好氣把她給「哄」出去,那樣她才出來,就比較有面子了。
這樣想了以後,鄒德林把椅子給拉回原來的地方之後,也叫李桂燕穿好了衣服,然後他嘴里才說︰「那個自己跑進來的女孩子,她的體態我好象覺得挺熟的,可能我以前曾經看見過她,不過時間久了,在黑暗當中也看不清她,就一時想不起她是誰了。」
「她一定是你以前看上過的女人吧?」李桂燕撇撇嘴說,眼里好象露出了一點兒吃醋的樣兒來。
「有這種可能,完全有這種可能。」鄒德林笑呵呵地說,一邊說,他一邊便彎腰向下,朝床底下看去,同時因為床不是很寬,他以為自己很容易拉到藏在床底下的那個人,手也想向床底下伸進去。
但他剛把自己的身子彎下去,眼楮看到了床底下時,他便覺得情況好象有點兒不對勁了!
床底下似乎沒人藏在那兒啊!
是不是真的這樣呢?
得好好看清楚才行!
鄒德林不再單只彎腰了,而是將自己整個人都蹲到了地上去,這樣來讓自己更清楚,更完全地看清楚床底下是不是真的沒再藏著有人了,因為彎著腰去看,可能會看那頭看不到這頭,叫自己的眼楮漏掉某個地方。
結果鄒德林按照自己認為最看得清楚、看得分明的姿勢蹲好以後,仔細、認真地往床底下反反復復地接連看了幾下,都沒有看見那兒有人,他就不能不大為驚異了︰「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在之前我們都看見有一個女孩子跑進了我們這房間里來的,她還拿雞毛掃打了我們兩個人,可現在她卻不見人了,不知跑去哪兒了呢?!」
「有沒有搞錯?哪兒會有這樣的怪事呢?一個大活人,再怎麼藏,也還是藏不住的啊,這房間又不大,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啊?」李桂燕瞧向鄒德林詢問。
「怎麼會看花眼呢?這床底下又不大。再說我又沒有近視,離得這麼近,再怎麼看花眼,也不可能看不見人吧?」鄒德林臉現懊惱地說。
「你真的沒有看見有人?」李桂燕再問。
「是沒有看見有人啊。你自己也可以親眼看看嘛,看你看不看得到床底下現在還有人。」鄒德林撇撇嘴說。
「好吧,既然鄒主任你這樣說,那我也往床底下看看吧,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奇怪,一個大活人一爬進了床底下,現在竟然也看不見了。」李桂燕笑著說,好象當他是開她玩笑、哄哄她那樣,不是很在意的先將她的身子從床里邊往床外邊移動,移到了床邊以後,她便不緊不慢地將她的頭朝床底下低下去,往床底下看,這一看,便給她看到床底下此時真的是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這時李桂燕才完全相信鄒德林說的話兒是真的了,禁不住睜大她的眼楮,十分驚奇和不敢相信一般地瞧著鄒德林說道︰「鄒主任,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啊?那個女人明明進了這房間里,我也看見她往床底下爬進去的,怎麼現在再找她,卻又不見她人了呢?」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非常奇怪啊,就象遇見了鬼一樣!」鄒德林一臉懊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