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昨天斷更了,,但是是有原因的,這兩天西安創衛檢查,我們樓下的飯館被迫關門了,我下了班還餓著肚子,之前已經吃了三天的泡面了,昨天實在吃不下去了,于是去了一家比較遠的夜宵店,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超過一點半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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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奇百怪而又無所不在的負面情緒將董濤團團圍住,他時而憤怒的咬牙切齒,時而指甲死死的嵌在肉中,瞳孔微縮,時而仰頭嘆息,時而後悔的跺著腳,凡此種種,不一而論。
這種狀態持續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就在他有些搖搖欲墜,不堪重負的時候,突然琴聲又變得緩和舒暢下來,霎時間,董濤只覺得渾身輕了許多,仿佛丟掉了一個大包裹一般,四肢手足無不充滿了令人愉悅的力量。
其實大凡高等智慧生物都是很賤的,單純的揉一揉,與拍一巴掌後再揉一揉,感覺完全就不一樣。曾經有一位詩人向上帝祈禱說,他現在很富有,而且妻賢子孝,但是卻感覺不到幸福,希望上帝幫幫忙找到他的幸福,上帝同意了,他將詩人的財產與家人全部收繳,使得詩人落魄街頭,困厄潦倒,饑寒難忍,就在他將死的那一刻,上帝又將他原來財產的一半還給了他,他啃著面包,看著失而復得家人,大喊著,這就是幸福啊!
人的感覺總是這樣,不疼過永遠不知道平時的生活是有多麼舒服,不失去永遠感覺不到對方的重要性,不曾哭過哪里了解歡笑的珍貴,有的人管這叫欲揚先抑,但董濤認為這就是犯賤,無需贅言,也無需粉飾。
之前的負面情緒纏身,讓他幾近崩潰,那如同仙樂一般淨化心靈的琴聲洗滌著眾人骯髒的心靈,他們微微眯眼,下巴微抬,嘴角扯出一道弧線,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一直到琴聲落下一刻鐘之後,眾人這才從這中沉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望著早已人去台空的中央舞台,听眾們自發的鼓起掌來,方才的琴聲勾起了他們太多的回憶,有美好,也有痛苦,但隨後而來的琴聲升華,卻讓眾人感覺到如同仙境一般,忘記了所有的痛苦與悲傷,那一刻,所有人都有種人生,果是如此的錯覺。
董濤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些後怕的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這女孩通過琴聲影響他人情緒的能力簡直太**了,而且這還是無差別的演奏,如果她針對某一個人特意發出干擾的琴聲,對方會怎樣,董濤都有些不敢想象,或許會變成一只任她玩弄的提線木偶吧?
德瑪西亞有許多宗教和流派都會在某些活動中使用特定的情緒感染法,例如最為常見和簡單的狂熱,利用一些煽動性的語言或是引發信徒瘋狂的行為動作,但他們的手法與琴女比起來簡直弱爆了,他們能夠成功的引發信徒們的狂熱情緒,靠的是一步步鋪墊起來的,而琴女則單純是依托手中的古琴,她能夠讓一個人在一分鐘之內品嘗到七情六毒之苦,這足以逼瘋,甚至逼死一個人。
琴女離開的時候,他本來有心追上去,近距離的觀察一下,要個簽名合影什麼的,滿足一下個人的好奇心,但思前想後,還是放棄了,先不說琴女身邊的重重護衛,單是今晚的聚會,他就不適合暴漏身份,無奈嘆息一聲,只能留待以後有緣再說了。
掌聲慢慢的落下,而中央舞台之上,那個光頭男再次登上,他滿意地看著眾人享受的表情,揚聲道︰「各位來賓,感謝大家對我們蘭澤爾商會這些年以來的支持,為了答謝各位的支持,本商會重金邀請了一個搖滾樂團為大家帶來精彩的演出,請大家鼓掌。」
與之前琴女登台時,雷鳴般的掌聲截然不同,這支自稱五殺樂團的五人組樂隊帶著他們的架子鼓,貝斯等樂器登台時,台下的听眾只是稀稀拉拉的鼓了鼓掌,算是禮貌而又客氣的應付過了,樂隊的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要不是有事相求,他們豈會自降尊嚴,在這種聚會上開唱!地下酒吧,貧民街區那才是搖滾者們的絕對天堂。
樂隊主唱是一個三十多歲,胡子拉碴,一幅頹廢樣的中年大叔,他掃了一眼台下漠不關心的听眾,心中積壓著一團火氣,他狠狠地捏了捏拳頭,忽然撥動吉他弦,高聲唱道︰「戰士們,告訴我,你們是否願意,敲斷他們的骨頭,奪回我們的所有?就在今晚,那些懦夫!加害我的,欺騙我的,他們的罪孽,再也得不到原諒,就是現在,行動開始!七千靈魂,驚慌失措,悲傷傳說,歷歷在目,村莊曾是,金色希望。懲罰就要降下,和平希望就要取回,榮光就要恢復,永生就要實現,黑暗即將崩壞,秩序即將建立,我會解放永恆的力量,我即光明使者!勇士們,告訴我,戰斗是否該結束?復仇還沒有終止!千百萬靈魂,無望中虛度,歷歷在目,王國曾是,金色希望。」
他的說唱非常棒,而且很有腔調,極其容易勾起人一同參與的熱情,如果是在他們的主場酒吧,那麼等他說唱完這一段時,迎接他的必然是掀翻屋頂的掌聲,只是很可惜在這里,即便很多人敲打著手指,配合著他的演唱,但是一等到演唱完之後,臉上的表情立刻變成了鄙夷與嘲笑,他們冷漠以對,掌聲甚至比樂隊登台時還要冷清。
一旁的光頭男有些不淡定了,他雖然之前也有顧慮過搖滾樂隊登場之時,會引發冷場,但卻沒想到,這幾乎已經是冰場了!他趕忙推推搡搡的將五殺搖滾樂隊請到側室,這才朗聲對場內的觀眾喊著,同時還介紹了一個小丑上台表演。
嫻熟的表演,落俗套但又頗具新意的身體搞笑段子,這個剛剛上場的小丑便引發了陣陣掌聲與歡笑。
在側室中黯然休息的樂隊看著小丑在舞台上裝瘋賣丑贏得陣陣掌聲,滿堂喝彩,忽然心生一股絕望與悲意,自己這些人廢寢忘食,額,好吧,是沒東西吃,忍著饑餓與疾病的痛苦創作的音樂作品竟然還沒有一個小丑的表演來的有價值!
主唱看著垂頭喪氣,毫無斗志的四位隊友,心中也有些茫然,這樣堅持下去,真的能看到希望麼?出道三個多月了,每天至少有一次傾盡全力的演出,累計到現在超過九十次了,可是自己得到了什麼?鮮花掌聲?令人艷羨的人氣?心動的名利?
不,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和不時的謾罵指責!此時,他心中堅定的信念也有些動搖了,或許自己本來就不是干這塊的料,他有些郁郁的想到。
嘆了口氣,他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伙計們,也許咱們組合在一起本來就是個錯誤,我最為之驕傲的專輯懲與燃到目前為止,並沒什麼出彩的成績,或許我們應該放棄這個無聊的夢想,繼續去享受我們的生活……」
隊友們對視一眼,均發現對方眼中的不甘與掙扎,如果可能的話,誰會願意放棄自己心愛的音樂夢想呢,只是人總是要活著的,夢想這種東西,也要有面包吃才能繼續。一個人沒有夢想的話,就是一條咸魚,可若是連面包都沒了,就是一條死魚,連翻身的希望都沒了。
貝斯手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怒斥︰「胡扯,你們怎麼能夠放棄你們的夢想呢!這簡直是對我們這些喜愛你們的人的一種褻瀆!」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樂隊五人便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和一個十七八歲青年,少女姣好的面容上此時一臉的怒氣,她叉著腰,碩大的耳釘隨著她豐腴的身軀來回晃動,看得人糾結不已,她伸出蔥一般手指,指著主唱和貝斯手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混蛋,居然要放棄你們的音樂,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和我的小伙伴為了每次能夠現場听到你們的表演,要花費多少心思,有的時候,甚至不惜餓著肚子,跟著你們一起跑場地!」
樂隊五人大驚,他們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有這麼喜愛自己的音樂愛好者,看著眾人表情有些愧疚,少女面色稍霽,她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青年,恨聲道︰「海耶斯,你不也是他們的擁躉麼,現在看到他們這麼不爭氣,你也一定很生氣吧,吶,好好地罵醒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