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自己的出租屋,拉開窗簾,夏日的陽光飄灑在張安的身上,昨日的陰霾在有些炙熱的日光浴中一點點褪去。
生活原本就是十有八九的不如意,不然那十之一二的歡愉又怎會顯得如此難得。
往日之事不可追,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往的情誼雖然彌足珍貴,但是也不能一味地抱殘守缺,日子總要過,生活總是往前看,人生沒有倒帶,歲月總會給記憶留下遺憾,卻不能當做停步不前的借口。
在這個最好的季節里,張安覺得自己應該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當初那個捧著泡面都當寶的張安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一切看來,恍如隔世。
看著滿地的泡面桶,一直都沒人打掃,這些成桶的泡面在三個多月之前是張安心中的奢侈大餐,再看看今天出入西餐廳,還有美女陪伴,該知足了。
閑來無事,看著滿屋的垃圾,張安拿起掃把開始打掃起來,變質的泡面湯中散發著一股酸楚腐敗的味道,地上的煙頭也快要鋪滿一層。
費了一個小時的工夫,張安將所有的垃圾都打掃干淨,然後又重新用拖把拖了一遍。
體力勞動讓他的身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更讓體內的血氣加速流動,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自內而外地出現在身上。
一切都收拾干淨,看著整潔了許多的房間,頓時有種安逸舒適的居家味道。
門外響起一個聲音︰「小姐,請問你找誰?」
「啊,我找張安,他不是住在這里嗎?」一個清脆而熟悉的聲音傳來,張安知道是岳彤來訪。
走過去,打開門,張安笑著對負責安全的國安同志說︰「我認識的,沒事。」
然後又側身一讓,對岳彤淡淡地說了一句︰「進來吧。」
等岳彤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張安才開始仔細地打量著這個讓自己和徐浩爭斗的源頭。
一件青色的牛仔衫,搭配著超短褲,高高的個子,細致修長的雙腿,縴瘦的腰身,豐滿的胸部,再加上青春可人的臉蛋。
為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爭風吃醋,傳出去應該不算丟人吧,張安心里不知怎麼的冒起這個念頭。
和凱莉比的話,沒有凱莉火辣性感,但清純秀氣卻更勝一籌,看著岳彤,張安不知自己是齷蹉還是,竟然不住地和凱莉比較著,甚至想象起來岳彤月兌光了和凱莉站在一起那一個更具有誘惑性。
張安那肆無忌憚的目光,讓岳彤心里很不舒服,她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沒打擾你吧?」
盡管知道岳彤這次來找他肯定是為了徐浩的事情,但是張安還是不想馬上回絕,面對一個為男友求情的尤物,提一點過分的要求會不會接受呢?
當然這只停留在思維當中,雖然張安不是一個高尚的人,但是也絕不至于做出趁人之危,yin人女友的卑劣行徑。
「沒事,今天比較閑,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明知故問的張安忽然心里有種突臨的興奮,不同于昨天劉濤的前來,岳彤的造訪讓張安充滿了一種成就的滿足感,盡管他也在心中暗自鄙視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緊蹙著眉頭,岳彤好好地思量了一下措辭,用盡量溫和而不至于帶有乞求的口氣說︰「徐浩的事我們都感覺很抱歉,不管怎麼說他都做錯了。但是希望你能不能在對待他家人的態度上寬容一點,畢竟整件事和他的父母沒有關系。」
「子不教,父之過。我知道整件事可能他家里並不知曉,不過他對付我所用到社會關系和金錢資本都是他父母提供的吧。」張安很不客氣地說。
「道理不該這麼論吧,畢竟這是你和徐浩的私人恩怨,牽扯到家庭,搞株連,這未免有點說不過去吧。」岳彤有些不忿地說。
哈哈一笑,張安一臉正色地質問︰「那我問問你,憑什麼徐浩能找我的麻煩,他那里來的膽子恣意妄為?誰給了他支持,誰讓他有恃無恐?」
岳彤被張安的幾句話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啊,都說禍不及家人,但是如果沒有家庭的支持,沒有父母社會關系的幫助,沒有父母在背後撐腰,徐浩肯定不敢做出這些事,那又怎麼能說和他家人無關呢。
「一個狗咬了人,我們不僅要打狗,更要找它的主人討回公道。這個道理放在那里都是講得通的,徐浩在我眼里就是一條瘋狗,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在我看來他的行為都是父母縱容下的結果,既然他們能讓自己的兒子仗勢欺人,那麼就該考慮到有一天會被連累。」張安很不屑地說。
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岳彤,听了張安的話,臉色漲的通紅,她很想反駁回去,但是卻無力申辯。
事情就像張安說的,沒有他父母的地位,徐浩作為一個普通人不可能會有那麼大的能量去誣陷張安,找人進行毆打。
「我早就說過,讓他別像瘋狗一樣亂咬人,不然的話會讓他父母一塊陪他進去。當時你和劉濤他們都听到了,但是你們誰勸他了?都以為我不過是北京的一個外鄉人,不被人欺負就不錯了,怎麼能反擊呢?你們是不是感覺高人一等的徐浩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而我,張安,做出應有的反擊就是不依不饒。」張安的情緒開始有點激動,他很憤慨自己作為一個受害者怎麼就得不到同情。
越說他越感覺有點傷心,劉濤,岳彤,甚至徐峰都不理解他,他接著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徐浩這次誰也救不了。」
「既然你們都認為我的惡意報復過分,那麼我就再做點更過分的,鑒于當晚有人手持匕首對我進行攻擊,我決定以雇凶殺人的意圖反映徐浩的情況,另外你轉告他的家人,親戚,別再想著報復,不然的話,我不介意痛打他們這群落水狗。」
「都尼瑪認為我好欺負是吧,合著我就該被欺負是吧,當初找你勸他,你tm的說他倔強,現在他怎麼不倔強了?你們很體諒他,既然體諒徐浩,就不要來找我,我告訴你,他做的事必須自己負責。」張安激動地破口大罵,心中的壓抑都宣泄出來。
「昨天劉濤找我,說孟麗麗不高興,他媽的孟麗麗高不高興管我什麼吊事。當初徐浩整我的事,你應該給她說了吧,她怎麼說的,她為我的事勸徐浩了嗎?劉濤為我的事找徐浩要說法了嗎?你為我的事做什麼了?現在徐浩一出事,都拿著什麼朋友的交情來找我,以前都他媽的干什麼去了?」
「別因為徐浩是你男友你就一味的袒護他,上次的事沒和他算賬,我是念著和你和劉濤的交情。這次他又來找麻煩,你們還真他媽的好意思來求情。我張安時木頭做的?被人整一點想法都不能有?就徐浩在你們眼里是朋友,我呢?我是什麼?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在你們眼里高高在上的徐浩,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我以前把你們當朋友,不代表我會為了你們的友情一直遷就徐浩。」
張安頻頻地爆出粗口,大罵著,情緒十分激動,岳彤呆呆地看著他,忘記了該怎麼反應。
一直到張安罵累了,岳彤這次回過神來,她臉色復雜地看著張安說︰「對不起,我不該來,打擾了。」
漸漸平靜下來的張安也意識到剛才的出言不遜有點過頭了,他恢復過來略帶歉意地說︰「剛才我情緒有點激動,如有冒犯的地方,請不要介意。」
接著話鋒一轉︰「但是我希望你告訴那些來求情的人,我不會同意,如果因為這件事不把我當做朋友,那麼我也無話可說。」
「真的有必要把他弄得這麼慘嗎?不能關幾天給他個教訓就放出來?」岳彤帶著希望最後一次問道。
「沒有可能,這件事我也無法讓他恢復平靜,他父母的工作丟了,他就什麼都不是了。即使全家都放出來,和我也是大仇。你的男朋友你該了解,這個瘋狗出來後再惹什麼事,誰也說不好。既然這樣或許籠子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張安冷冷地說。
送走了岳彤,張安的心情變得更加的順暢,原本的一些憋屈難過,也在一頓痛快淋灕的大罵中很好的發泄出來。
雖然事後感覺自己不應該這麼粗暴地對待岳彤,在一個女孩面前大爆粗口有失風度。但是一想到她是徐浩女友的身份,竟然讓張安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在罵聲中,張安逐漸的找回了自己熟悉的感覺,這才是原本的張安,一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想罵什麼就罵什麼的家伙。
而是不是縮手縮腳,被人欺負了還顧忌許多,隨心所欲,不多想任何事,是張安現在最滿意的狀態。
休息了一下,張安中午出去吃了點飯,下午開始養精蓄銳,整裝待發地準備和凱莉的再一次約會。
回想起今天早晨發生的一切,張安至今感覺到心頭火熱,這種關系能不能進行下去,是當做臨時寂寞的消遣,還是相互感情的寄托,這些他都沒想好。
唯一想的是,只要能滾床單,無論是當臨時情人還是作為戀愛對象,張安都能接受。內心的在初嘗滋味後燃起熊熊火焰,現在的張安就是典型的精蟲上腦,欲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