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問一下雷奧。這個客戶是他介紹過來了，而且還有一點我要向你透漏的是，我的雇主不久後在費米實驗室參加什麼撞擊實驗，如果成功的話，他很有可能在近年內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羅伯特沒有因為拉迪的嘲笑而生氣，還是很平靜地進行闡述。
「雷奧，是科學雜志社的那個雷奧嗎？如果是他介紹的話，還有可信度。羅伯特，你走運了，上帝保佑，我一定要拿到獨家，等著我，我和你一塊去。」拉迪大呼小叫地在電話里吼著。
「不，不，不，拉迪，我很懷疑你早晨是不是喝酒了，作為一名資深記者，你認為一名商業談判代表帶著一名記者走進微軟大廈是一個好主意？」羅伯特語氣輕松地幽默了一把。
將地址和時間說清後，羅伯特滿意地掛掉了電話，拉迪是他認識的一位記者朋友，在華爾街日報就職。
趕到機場，羅伯特坐上了飛去華盛頓州的航班，美國華盛頓州和他們的首都華盛頓是兩個地方，首都華盛頓全稱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由美國國會直接管轄的特別行政區劃，因此不屬于美國的任何一州。而華盛頓州是位于美國西北部的一個州。
紐約和雷德蒙德在地理位置上是一東一西，兩地的距離較遠，坐車的話時間太長，趕到微軟總部，估計要到下午了。
到達雷德蒙德微軟總部後，羅伯特在腦袋里快速地過了一遍今天商談的步驟設定，商業談判就是大腦的對抗性運動，稍不留神就會給對手可乘之機。
盡管這次來的目的只是為了炒作，羅伯特沒有一點敲定的計劃，但是談判桌上瞬息萬變，必須有備無患。將所有的步驟在心中敲定，這樣一來面對突然的變化才能做到以不變應萬變，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進入微軟大廈後，說明了來意，前台打了一個電話向布魯斯確認了一遍，然後以為年輕的女秘書帶著羅伯特走進了一間會議室。
看著前面這位女秘書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翹臀，羅伯特心頭一熱，咽了下口水。和妻子離婚半年多了，他一直缺少成人生活，猛一見這麼風騷的美女，一時之間還真有點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等他走進會議室，羅伯特打量了一下，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從這間會議室的大小和擺設來看，顯然只是一間臨時會議室。
商務談判的地點選定上有著嚴格的規定，按照這間會議室的規格，完全夠不上這次洽談的檔次，這說明bing公司好像並沒有多麼重視這項技術，至少從表面上看沒有足夠的重視。
「你好，羅伯特先生，歡迎來到微軟大廈。」布魯斯站在那里笑呵呵地打著招呼，不過蓋倫沒有在他的身邊。
相互介紹了一下，羅伯特心情有點復雜地看著布魯斯和其他兩名助手，心里清楚這是對方在搞一下小把戲。
「羅伯特先生，我們對張安先生手中掌握的智能運算技術比較感興趣，我認為這是一項很有趣也很有想法的新技術，也許會有一些市場價值。雖然這個想法在我們公司內部還未達成共識，但是今天我還是充滿誠意地邀請你前來商談一下轉讓的相關事宜。」布魯斯話里話外都在刻意貶低這項技術的重要性。
「對于貴公司的誠意，我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這次會談的詳細情況我會如實地向張安先生轉達。」羅伯特壓制住內心的不滿，不軟不硬地回應了一句。
布魯斯笑了笑，裝作沒有察覺羅伯特話里的威脅，一副輕松自在的樣子說︰「像羅伯特先生這樣專業的律師，卻一直在華爾街默默無聞，這真是法律界的一大遺憾。我們bing公司一向是求賢若渴，更缺少像您這樣優秀的法律顧問。」
對于布魯斯話里的暗示，羅伯特心知肚明，不過早有決斷的他立刻義正言辭地說︰「謝謝您的贊譽，不過我現在是作為張安先生的全權委托代表，來這里商談有關技術轉讓事宜。而不是作為一名律師，來貴公司應聘，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回歸此次商談的主題，你說呢？布魯斯先生。」
面對羅伯特的拒絕，布魯斯干笑了兩聲，緩解了下臉上的尷尬，恢復了一貫嚴肅的口吻說︰「關于這項技術的專利權轉讓，不知道羅伯特先生的委托方有那些要求？」
「我們的要求可以稍後再說，剛才布魯斯先生說現在貴公司內部對于收購這項專利還沒有達成共識，等貴公司決策層真正決心購買的時候，才具備了足以進行商談的前提。」羅伯特收緊口風，根本不透露有關轉讓價格的任何問題。
「對于我剛才的話，羅伯特先生可能有所誤會，雖然我們公司內部有不少人對收購這項技術持反對意見，但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董事會還是同意了這次的收購。所以這次會談前提完全成立，我想知道的是你們對轉讓價格和相關權利的要求。」布魯斯臉色浮現一絲陰翳，口氣不善地解釋。
羅伯特微笑著看了一眼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布魯斯先生，談判是需要誠意的，到目前為止，貴公司的誠意只停留在您的口頭上，所以這次我不會倉促報價。等貴公司意識到，在一間臨時辦公室內商談一項極具市場價值的專利轉讓，是對我和我雇主的不尊重時，我們再開啟會談吧。」
「極具市場價值，羅伯特先生，我沒想到你對這項專利會做出如此評價。或許你的雇主作為一個從第三世界來的人，有可能認為這具備市場價值，但是在美國這只是一個有意思的程序開發，說到市場價值，沒有相關數據的支撐，都只是臆想。或許在中國這代表了他們的頂尖水平，但是在美國，在bing公司這里，我只能評價稍有新意，跟市場價值目前還扯不上任何關系。」布魯斯很不客氣地說，對這項技術貶低的極為厲害。
听到布魯斯不禁貶低了這項技術，更有著濃濃地歧視味道，羅伯特心中微怒，他擺手說道︰「如果你剛才的話代表了bing公司，那麼我只能說，今後咱們沒有商談的必要。另外鑒于你剛才對我雇主張安先生的評價，我會向張安先生建議取消任何和貴公司有可能的合作。最後我想說一句，布魯斯先生，將來你會為今天的失言後悔，而bing公司則會為你的傲慢而付出代價。」
「夠了，羅伯特先生，我們不要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糾結了。我正式向你報價，這項技術的專利權轉讓費為五十萬美金，可以的話，我會馬上給你開張支票。不同意的話，就讓你的雇主帶著專利去別處吧，我相信我是唯一一個對此感興趣的人。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在我們技術部，只要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設計一套完全不輸于這項技術的智能算法，希望你能幫助你的雇主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布魯斯很不耐煩地說，好像是在施舍。
「我說過關于今天的談判，我會如實轉達，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羅伯特被氣得待不住了，布魯斯提出的價格低到出乎他的意料。他直接提出了告辭，然後轉身離開。
羅伯特離開會議室後，布魯斯身邊的助手有點忐忑不安地說︰「難道就這樣放棄了？蓋倫總裁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而且萬一他將技術賣給其他公司的話，對我們而言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哼，你要清楚我才是這次談判的主要負責人，根本不需要考慮蓋倫的感受。而且根據技術部門的分析，這項技術加大了運算難度，想要進入應用市場，需要超級計算機進行數據處理才行。在硬件設施方面，目前只有我們和谷歌，雅虎具備，ask和al在相關數據處理上就達不到計算速度的要求。而谷歌和雅虎會對一個普通中國人手里的技術感興趣嗎？即使會，他們的出價也不會很高。一個第三世界的人，五十萬美金足以讓他丟下矜持，等著吧，他會同意的。」布魯斯一副篤定的樣子，胸有成竹地和助手說道。
他旁邊的助手雖然對上司的話很不以為然，但是也不得不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哪個國家都不缺乏專營拍馬的家伙。
離開微軟大廈的門口，羅伯特就看到拉迪拿著一個相機對著他猛拍，平復了下稍微有點激動的心情，羅伯特笑著和老朋友打招呼。
「羅伯特，怎麼樣？等下如果你給我透漏一些勁爆的內幕，我會向主編請求給你安排一個重要版面。」拉迪一邊搗鼓著手里的相機，一邊說著。
「當然了，我們是朋友，這次肯定是勁爆獨家。不過我要先去喝一杯咖啡放松下，剛才的談判讓我的精神有點緊張。」親熱地拍了拍拉迪的肩膀，羅伯特大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