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一道道毒辣的陽光猛的撲向大地,宛如餓虎撲食一般,使得整片大地都熱的呈現出一股若隱若現的白氣。m
白家練武場
一道身影正在不斷的舞動,整個身體時而挺立宛如松木、時而彎曲猶如弓,不間斷的撲躍跳動中還夾帶著幾道喝聲。
青澀的少年一舉一動看起來卻是如此的另類,整個練武場就只有他一道身影,原本就已是酷熱難耐,而此刻又是高強度的運動,全身上下早已是汗流浹背、衣衫浸濕。
隨著時間的推移,乃至連嘴唇都開始略微有些發白,他沒有停止的意思,依舊在一遍遍重復的練習著‘猛虎拳’,這少年便是梵天。
「快看,那天才好似勤奮。」
不遠處,三道身影緩緩走來,年齡跟梵天相仿。而三人口中的天才所指的自然便是梵天,只不過這天才兩字卻是另有含義。
「白雲白齊兄弟,還有白勝。」梵天余光一撇,並沒有搭理對方。然而內心深處卻是不免一陣波瀾,他之所以如此勤奮努力,恰好就是跟這天才兩字掛鉤,只不過他這個別人口中的天才,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白家所有年輕一代,他的實力墊底,即將年滿十六,卻依舊只有鍛體二階的實力,就算年紀比他小的,同輩之中實力也都勝于他。
努力、不懈的努力,他比任何人都要勤奮刻苦,在修煉上比任何人花費的時間都要多。別人的實力都在進步,可他卻依舊始終還是保持在鍛體二階,已是好幾個年頭,可以說就是在原地踏步。
「想找死是不,那可是天才,你給我態度好點。」
白齊臉上浮現出一道譏笑,這三人成天結黨在一起,以他為首,鍛體八階的實力,白家年輕一代中他也能名列前茅,天賦自然不菲。
「是、是,大哥說的對。」白雲連連點頭,表情看似嚴肅,但嘴角那不經意間的一撇動卻是代表了一切。
「該死的廢物,沒看到我們齊哥在跟你說話麼?」一旁的白勝見到梵天毫無反應,旋即臉上就是浮現出了一抹怒氣。
梵天雙眉急速下沉,他天賦極差,卻實實在在是一個熱血男兒,被這樣羞辱心里當然極其難受。但事實都是殘酷的,別說眼前三個,即便是實力最差的白勝,他都打不過,這些年來他被這三人欺負也不是一兩次,似乎都已經麻木了。
「廢物,你找打是不?」白勝一個跨步邁進,欲要出手教訓梵天。
就在此刻,兩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緩緩而來,旋即,白勝臉上閃過一道異樣之色,頓時止住步伐,乃至還後退了幾步。
「你們三個又在欺負梵天?」
一男一女,親兄妹,男的白奇偉,女的白幽若,兩人的天賦極高,是白家年輕一代最厲害的兩人,尤其是白幽若,剛滿十五就已經是一名二星武者,傳聞已經快要突破晉級到三星武者。
開口之人正是白幽若,視線淡淡的定格在梵天身上,只是短短兩秒便是轉移視線,落到了白齊三人身上。
「都是自家人,以後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再欺負他,如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說道不客氣三個字,她的臉猛的下沉,眼神中閃過一道堅定的目光,這讓白齊三人也是為之一振。
「走」白齊雙眉緊鎖,帶著白雲白勝兩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謝謝!」沖著白幽若,梵天淡淡吐露兩字便是默默的轉身離開,不知為何,那眼神顯得很是怪異,而這點白幽若也是注意到了。
望著梵天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她的視線,白幽若的雙眸也是同樣怪異,那楚楚動人的臉蛋上卻是多了一抹與之不符的神色,那便是憂郁。
「該死的廢物,竟然敢無視我,真是找死,剛才就應該讓白齊三人好好修理他。」
白奇偉臉一沉,滿臉皆是怒氣。貴為白家年輕一代第一人,那是何等的榮耀,別說是同輩之人,即便是長輩,哪個不是笑臉相迎,說白了白家以後就是他的天下。
這樣的存在,此時此刻竟然被人給無視了,而且還是一個只有鍛體二階實力的廢物,心中豈有不惱火之理。
「哥,怎麼你也跟他們一樣。」白幽若撇了撇嘴,「他父親好歹也是家族長老之一。」
「哼!」白奇偉一道冷嘆,顯得不削一顧,「什麼長老,就是一酒鬼,整天只知道喝酒,廢物兒子酒鬼父親,真是絕配。若不是當年走了運救治了白恆太爺,他會有今天?」
「不管如何,梵天的父親他是我們白家長老。」白幽若淡淡的開口,「當年若不是他,白恆太爺也不可能順利回到白家,這點毋容置疑。」
「那酒鬼成了長老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竟然還要…」話語間,白奇偉偷偷的瞄了白幽若一眼,後者悶聲不語,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白家西南方位最偏僻的一個角落,這里一處簡陋的小木屋似乎與之整個白家大院顯得格格不入,而這小木屋正是梵天父子所居住的屋子。自從白恆去世後,時隔不到半年,父子兩就被趕到了小木屋,這一晃而過卻已是八年時間。
小木屋外一顆老樹下,一個中年男子舉著酒壺靠在大樹上,神情恍惚,看起來略帶著幾分醉意,他便是梵天的父親梵強,亦是不折不扣的一個酒鬼。
看著大樹下的父親,梵天微微嘆了口氣便是走入了小木屋,自從他懂事以來,這樣的情景已經是見慣不慣,對于自己那嗜酒如命的父親,內心卻是多了一抹與之年齡不符的無奈。
簡單解決了晚餐,梵天又離開了小木屋,此時天色已經逐漸灰暗。離開小木屋他便是來到了附近的一片小樹林,開始練習著‘猛虎拳’。
半個時辰過後,早已是大汗淋灕。然而就在此時,三道不速之客卻是不斷靠近。
「他果然在這里。」
這三人正是白齊白雲兄弟以及白勝,三人的到來讓梵天心里很是不安,這架勢似乎就是沖著他而來。
「你們想干什麼?」梵天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
「想干什麼?」白齊臉上一道邪笑隨之而起,「廢物,老子看你不爽,想修理你,如何,難不成你有意見?」
「難道你們忘記之前白幽若的警告了?」梵天把白幽若搬了出來,照理說白齊三人非常畏懼白幽若,可這才過去多久,竟然敢無視她的警告?
「廢物,別動不動就把白幽若搬出來嚇人,你根本就配不上她,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到頭來怎麼死都不知道。」白齊一招手,白雲跟白勝兩人心領神會,瞬間就朝著梵天沖了過去。
「懶得跟你廢話,你們兩個給我好好修理他,往死里打,出了事自然會有人扛。」
白雲跟白勝兩人實力不濟,但一個也是鍛體四階段,一個是鍛體五階,又豈是梵天所能應付,一個照面就是被打倒在地,只能本能的用手腳擋住身體的要害部位,從而減少受傷程度。
一頓拳打腳踢持續了幾分鐘,梵天身上早已是遍體鱗傷,嘴角溢出的鮮血清晰可見。然而,即便如此,他卻始終沒有吭一聲,更別提開口求饒。
「夠了,我們走!」白齊一道喝,白雲、白勝兩人頓時停手,狠狠的撇了地上的梵天一眼,三人便是夾帶著滿臉笑意離開了。
梵天痛苦的在地上蠕動著,疼痛感已經席卷全身,許久後方才有能力從地上緩慢爬起,痛苦的靠在一顆大樹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緩緩閉上了雙眼。
猛然間,他突然睜開雙眸,隨之快速轉身,宛如發瘋似得雙拳不斷的擊打著大樹,一拳接著一拳,短短一分鐘不到,他的拳頭早已被鮮艷的血色覆蓋。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你要如此的對我不公,為什麼?」
這一刻,內心積累多年的怨氣徹底噴發而出,這一道來自內心靈魂深處歇斯底里的吶喊聲,無疑宣告著他內心深處是多麼的不甘。為何比常人多努力多付出數倍,結果還是如此。
天空飄起了雨滴,似乎也感受到了梵天內心的痛苦,為其默默的流下淚。隨著時間的推移,雨滴逐漸變大,變猛。此時的梵天完全深陷在自我的內心世界中,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發泄,不斷的發泄,完全沒有注意到周邊環境所帶來的變化。
‘轟隆!’
雨勢突然急劇增大,隨之閃電也是來湊熱鬧。連續幾道閃電天空劃過,聲音一道比一道洪亮。間隙間,灰暗的夜色也因為這幾道閃電的到來時而變的明亮無比。
突然間
一道閃電從天空中猛的直落而下,恰恰落在了梵天的正上方,一下便是劈中了那棵大樹。由于雨水的關系,大樹全身早已濕透,水能導電,這一道閃電雖沒有直接劈中梵天,然而通過樹干導電卻也是間接擊中了他。
「啊~」
一道慘叫聲砰然響起,只是一瞬間,梵天整個人仿若黑炭一般,靜靜的筆直聳立著。
一道鮮血月兌口而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血的顏色並非紅色,竟然是金色。也就這時,一道身影憑空出現,望著眼前的梵天,雙眉不禁向內靠攏,短短片刻,雙眉卻又是快速舒展而開,臉上更是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此人正是梵天的父親,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