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整個人如釋重負,籠罩他身上的那股恐懼氣息總算消失了,他之前都在擔心要是這股氣勢再不消失,別說下跪,就是骨頭都可能會被壓碎。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滿臉褶子的李同元,可當梵天抬頭時,卻不禁愣住了。李同元雖說滿臉褶子很是滄桑,不過這臉色還是頗為紅顏,可此刻臉上竟然如此蒼白,嘴角更是還有那殘留的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
梵天很是疑惑,照理他才是那個受害者,差點連骨頭都要被那股氣勢最壓迫,可轉眼間卻是發生如此戲劇性的一幕,自己身上的氣勢不但消散了,對方竟然還受傷了。
「你.」
然而此時最過驚訝的並非梵天,而是李同元。籠罩梵天的氣勢瞬間被瓦解且不說,一瞬間還有一股讓他窒息的氣息籠罩而來。氣息可並不等同于氣勢,單單氣息就能讓他面臨死亡的邊緣,豈會讓他不感到恐懼,所幸這個氣息只在他身上停留剎那。
「請問你到底是誰?」李同元的語氣急速轉變,客氣到讓所有李家人都茫然至極。傳聞中有些大能者會在自己弟子或者晚輩身上布置一道氣息,一旦面臨危險,這道氣息就會主動出現,從而進行保護。顯然他覺得剛才自己的舉動已經觸動了這道氣息,這才有了那恐怖的一幕,想想都覺得可怕至極。
「我不就是我嘍」
梵天不清楚李同元為何會受傷,又為何會突然對他態度如此轉變,既然對方態度開始軟下來,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就應該硬上去。
「我的提議考慮的怎麼樣,一個名額換李家的安全。」
「我答應你!」李同元不假思索點頭答應,「現在能否告知究竟是誰要對我們李家下手?」
「範家」梵天淡淡吐露兩字,在場之人都沒太大的驚訝,畢竟之前範家暗地里已經對李若彤跟陳老下手。
頓了頓,梵天接著說道,「除了範家,還有另外一股勢力,我只能告訴你們這股勢力想要的不僅僅是你們李家,而是整個龍淵城。」
「什麼?整個龍淵城?」
這絕對是一個重磅炸彈,龍淵城規模也不算小,其中各方勢力眾多,要將這些勢力都一網打盡,那是何其手段,簡直都不敢想象。
「你說的可是真的?」李同元面色凝重,如果真有這樣一股勢力存在,能拔得了整個龍淵城,那一個小小的李家,對方伸個手指彈指間就能毀滅。
「千真萬確!」梵天很肯定歡姐沒有騙他,也沒理由欺騙他。
密室內氣氛變得十分混亂,幾個老者加起來都好幾百歲的人,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照理世面也見識不少,可梵天這個消息太過于震驚,讓他們也不得不騷動起來。這樣恐怖的實力,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應付。
「你當真可以保全我們李家?」李同元問道。
梵天微微點頭,「不說百分百成功,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而且我還可以幫你們對付範家。」
李同元臉上閃過一道興奮之意,既能保全李家同時又能滅了範家,那絕對可以算的上是雙喜臨門,「不知道你要如何部署?」
「這個暫時保密,我自然會有辦法。」梵天心里其實有些虛,說白了到現在他都是在打空頭支票。不過他所承諾李家的也未必不能實現,這一切關鍵的突破點就在歡姐身上。
梵天前腳剛離開密室,密室內便再一次議論起來,而這次議論的對象卻是他。
「爺爺,你剛才為何?」李霜天心中一直強忍著疑惑,直到此刻梵天走後,他才開口詢問。對于自己爺爺的脾氣性格他最清楚不過,怎麼會對一個毛頭小子如此客客氣氣。
「小天,你是不是要問我為何對他這般客氣?」李同元臉上擠出一抹苦笑,話到嘴邊卻是重重一嘆息,「總之這人以後千萬不能得罪,我們李家的安危如今可都掌握在他手中。」
梵天利用自己的過人機智跟膽識成功得到一個名額,這也意味著通往宗派的道路已經呈現在他面前,只要順利通過這條道理,那便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宗派弟子。
照理梵天應該感到開心才是,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離開密室之後他始終板著臉,略顯沉悶。他已是夸下海口,不但要保住李家,乃至還要滅了範家,可這說說容易,真要行動起來談何容易。他可沒有什麼大背景,只是從一開始就被人給誤會了。眼下也是騎虎難下,唯獨是硬著頭皮上。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說實在的他心里也沒底,步步艱難是肯定的。
「哎~」
梵天重重的一嘆息,腦海里突然閃過歡姐那幕寬衣解帶的畫面,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之前是迫不及待的離開,可才區區幾個時辰,卻又不得不返回,真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想要護住李家,還要拔除範家,唯獨只有從歡姐身上下手。一路上梵天想了好多種套路去針對歡姐,可當他踏入酒樓真正面對歡姐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這些想法套路根本就行不通,歡姐不可能會按正常套路出牌,他只能隨機應變且還不能露出破綻。
「小哥?歡姐見到梵天愣了下,僅一個呼吸,那迷人的笑容就掛在臉上,「我還以為你偷偷走了。」
梵天憨憨一笑,「確實走了,不過這才走這麼點時間心里就掛念你,所以只要回來了。」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梵天可再不敢過分的調戲,只能算是形式上的點到為止,如此最恰當。
「我就知道小哥你舍不得我」歡姐笑道,「我去讓廚房弄幾道菜,咱們去房間邊喝邊聊。」
一听房間邊喝邊聊,梵天頓時感到身上莫名多了一股寒意,「不就喝酒聊天麼,干嘛非得要到房間。」
十分鐘後
盡管梵天打從心底不怎麼願意,可形勢所迫他還是選擇跟歡姐進了房間,此時桌上的酒菜也早已經備好。
「小哥,來,滿上。」
歡姐端起酒壺就往梵天面前的酒杯里灑酒,滿滿一杯。
「來,敬你一杯。」歡姐快速端起酒杯,可梵天卻只是目光直視酒杯,許久,才緩緩端起酒杯,「歡姐,這酒不會又…」
歡姐笑道,「我哪敢,再說了那藥對你就無效,不過有沒有加其他的藥我就不清楚嘍。」
梵天酒杯剛接觸嘴唇,听到這話他猶豫了,「歡姐,你這是唱的哪出戲,又下藥了?這回下的又是什麼藥?」
「好藥、補藥,男歡女愛之藥,你敢喝麼?」歡姐始終保持著那抹迷人的微笑,以至于梵天根本就無法判斷她所言到底是真話還是跟她開玩笑。
「真的下藥了?」梵天雙眉微微向內靠攏。
「那是當然,怎麼,不敢喝?今晚你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歡姐止住了笑容,可僅隔數息,笑容再度浮現,「看你緊張樣,放心喝吧,啥都沒放。」
「歡姐,我膽小,你就別嚇唬我了。」梵天右手微微一揚,酒杯內的酒瞬間下喉,入口甘醇、尾勁綿柔,實乃美酒,也是梵天所喜好的類型。
「好酒!」
「來,小哥,再給你滿上。」歡姐端起酒杯又給梵天倒了一杯,「酒歡姐我這里有的是,只要你常來陪陪歡姐,要是住在這里就更好不過,還是那句話,歡姐我還可以給你暖被窩。」
「好,哪天我需要人暖被窩,一定找你。」梵天笑道,「你也別一口一個小哥,听得別扭,不如直接叫我名字,梵天。」
「很霸氣的名字,梵天…」猛然間,歡姐渾然一顫,「姓梵,難道是…」
「歡姐,你怎麼了?」歡姐如此巨大的反差讓梵天有些迷茫,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歡姐走神。
「沒,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罷了。」歡姐再次給梵天滿上了酒,「對了,你這麼晚來找歡姐所謂何事,我可不相信你是專程想我才來的。」
梵天放下舉在半空中的酒杯,「歡姐就是歡姐,什麼都瞞不了你。沒錯,這麼晚來找你確實是有事相求。」
「說吧,什麼事?」歡姐問道。
「我想動範家。」
「理由?」歡姐微微皺眉,範家現在跟她還算有些關系,要是梵天真的想要對付範家,到時候她難免會略微為難。
「範志成那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搶我女人,我看上的女人他能動麼?」梵天顯得很是氣憤,什麼範志成想他女人,完全就是胡編亂造,為的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他想搶你女人?」歡姐頗為驚訝,她最近跟範志成也打過幾次交道,而且範家跟李家鬧已經鬧翻,就差擺上台面,照理不可能有這回事才對,可梵天那一身突然噴射的怒氣卻不像是假裝。
「我沒搶他女人就算是天大的恩賜了,他算什麼東西,竟然還打我看上的女人的主意?」梵天時而憤怒時而霸氣,目的就是為了讓歡姐模不著頭腦。
「我想要滅了範家,一句話,你到底幫不幫忙?」
前面的所說的一切都只是個鋪墊,這句才是主題。梵天表面異常故裝鎮定,實則內心卻是亂的很,心髒跳動明顯加快不少,對方的答復對他而言實在太關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