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控制著葉樹從懷中掏出落神碑殘塊,體內的葉樹震驚的發現,那聲從滿天風雪中傳來的輕嘆,竟然來自于落神碑。
這拳頭般大小的落神碑,通體漆黑,看起來平平無奇。它在葉樹手掌中心一陣顫動,便掙月兌葉樹的手掌而出。
這塊拳頭般大小的落神碑一出,尸軀原先死抓住葉樹的手放了下來,警覺的看向落神碑。尸軀第一次失去了原先的平靜,猩紅的雙眼死盯著落神碑,喉嚨里發出一陣陣類似野獸的低吼。
落神碑里再次一聲輕嘆,隨著這聲嘆息,方圓十里紛紛揚揚的雪花竟然在瞬間凝固了,尸軀的低吼也卡在脖子里,時間在這方圓十里的範圍內徹底停住了。
落神碑慢吞吞的飛往尸軀,一股無比強大的靈魂力量自落神碑中出現,融進了尸軀中,雪花再次落下,時間恢復正常。
此時的尸軀再也不能保持原先那個詭異的微笑,捂著腦袋在地洞邊緣亂撞,邊撞邊大聲嘶吼︰「啊,啊啊!」似乎在緩解大腦中的疼痛。
好一會,尸軀才再次恢復了平靜,猩紅的血眼里多了一絲清明以及一股難以言明的滄桑。
「葉樹」走上前,金的聲音傳出︰「休斯,這麼多年,沒想到你沒死。」
尸軀望著洞外漸漸開始減小的風雪,眼神里帶著些茫然︰「是啊,我竟然沒死,你也沒死,只可惜,這麼多年再次相見時,我只剩下了一道殘魂,而你只剩下了一道殘軀。真是造化弄人!」
「葉樹」暗金色的眼楮閃現出一絲奇異的光芒,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會說這種話,什麼造化弄人!要不是那個人,你又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不,不止你,我們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尸軀或者說休斯輕輕牽動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這麼多年,你一點沒變,還是這麼執著于成敗。」
「葉樹」冷冷道,「你倒是變了,沒想到當年那個叱 風雲,意氣風發的戰神,如今真的輸的一敗涂地。也是,有誰被輪回鎖鎖住了,還能逃得出來的,你能活著,都是運氣。」
「我是輸了,我們都輸了,那個人,讓我輸的徹徹底底。」休斯說道。
「所以你就心服口服了?」
「你現在狀態並不好,你的封印還沒有解除,這麼肆意的利用力量,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告訴我,心服不心服?」
「…………」
「不說話,到底是服還是不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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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艾比拉夫山脈的路上,葉樹的好奇心前所未有的膨脹了起來,向金問東問西。
「金,那個什麼戰神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真的是戰神嗎?」
「是啊,他就是戰神。原先在那塊落神碑上我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沒想到他的一部分殘魂真的在落神碑中。」
「戰神的殘魂怎麼不在他的遺體內,反而在落神碑里?」
「應該是輪回鎖的緣故,輪回鎖是神靈之中最著名的三大神兵之一,邪異非常,听聞被鎖住的神靈會發生種種難以預料的變化。休斯應該就是如此。」
「不知這三大神兵是哪三大?」
「輪回鎖,落神碑,天地印。」
「還有」,葉樹接著問道,「我在進入地洞時,感受到三幅畫面,畫面里有你跟神靈大戰,你不是由神靈所創造的嗎,怎麼反而會與神靈死戰?」
「還有,在畫面中曾經有一個五彩神靈,說什麼‘滅萬族,囚二族,廢一族’,然後還用什麼輪回鎖鎖住了戰神。這個五彩神靈是誰?」
听到葉樹的問題,金原本控制著的葉樹的身軀一滯,不可思議的對葉樹的意識道︰「你竟然能感受到那幾幅畫面,這些可都是戰神休斯散落的記憶啊。」不過金瞬間便想通了,道︰「可能是因為我在你體內,所以你也感受到了這些散落的記憶。既然你已看到了這些,那麼我就給你講講第一次神戰,听了這個,你就明白了。」
「第一次神戰發生在百萬年前,神戰的導火索是廢族事件。神靈創造了這個世界,但是你知道,神靈是從哪里來的嗎?」
「怎麼來的?」
「神靈就是人類,人類就是神靈。世界之初的人類具有難以想象的修煉天賦,他們天資驚人。在修煉到達了難以想象的高度時,他們就被稱為了神靈。在一部分人類因為自己的天資稱為神之後,他們一同創造出許許多多的生命,來填補這個世界的不足。」
「每個神靈都有自己的不同喜好,最初創造的生命各種各樣,萬族並存,世界繁榮的不可想象。在一段久遠的時間過去後,你曾見到過的那個五彩神靈,就是所有神靈中的王者,突然有一天下達了一條匪夷所思的命令,他下令廢掉人類所擁有的修煉天賦,使得人永世為人,再也不能成神,並將這條命令變為了一道天地法則,從此人類的體質就變得難以想象的孱弱,這便是廢族事件。」
葉樹听得心里一震,沒想到在人類世界里崇拜著的神靈,竟然是人類體質孱弱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人類體質孱弱,人族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被魔族與獸族接連欺凌。
可笑的是,在最初,人類一直將神靈視為自己的庇佑者,在廣袤無邊的混武大陸上建立起了無數神殿。
金繼續講道︰「雖然當時的人族沒有了未來,但是依然有強者的存在。‘廢族事件’激起這些強者的怒火,還有一些神靈一直將人類看做自己的子嗣,比如戰神。因此神靈之間產生了巨大的矛盾,第一次神戰就這麼展開了。最後,戰爭的牽連範圍越來越廣,幾乎將所有的種族都牽涉進去了,天上地下,打得不可開交。」
「神王最後出世收拾殘局,人族強者盡數隕落,那些神靈或殺或封,戰神便是那個時候被神王用輪回鎖鎖起來的。神王,便是戰神一直說的那個人。」
「第一次神戰便是以神王殺盡萬族,囚二族,廢一族作為結尾,大地之上,血流成河。」
「既然人族是被廢的那一組,那麼被囚的二族呢?」
「被囚的?神王囚的這兩族,一族便是魔族,另外一族,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葉樹心里再是一震,驚訝道︰「提坦?」
金繼續說道︰「自然如此,神王在混武大陸之外,重新開闢出了兩個新的世界。第一個世界里冰天雪地,有著難以想象的嚴寒,用于凍結提坦的強健的身軀,它被稱之為提坦界。第二個世界里滿是烈火,炙熱的高溫後來折磨了魔族幾百萬年,它則被稱之為地獄。提坦與魔族在這兩個巨大的囚籠里生活了幾百萬年之久,直到第二次神戰的爆發,才得以解月兌。」
「那麼我見到你真實身軀的那個世界,便是提坦界?」
「這是自然,虧得第二次神戰,將所有的空間都弄得極不穩定,七個空間本為同源,因此極易產生交錯現象,這便是混物大陸為什麼會出現交錯帶的原因。還有,也虧得空間的不穩定,攪亂了混武大陸的秩序法則,使得你們人類雖然自身沒有修煉天賦,但是擁有了利用獸靈輔助修煉的可能,從而出現了強大的獸靈者。」
「七個空間,怎麼會有七個空間,從獸族,魔族,再到提坦還有人類,加在一起也只有四個空間罷了。」
「不,你忘記了神靈所居住的世界。神靈所居住的世界,叫做天堂。在第二次神靈大戰後,被徹底打沉,沉入了不可知之地。」
「還有一個世界名叫魂鄉,里面生活著一種名叫巨靈的強大種族。最後一個世界中名叫戰神殿,里面生活著一種名叫羽人的古老種族,它們因為信奉戰神而慘遭放逐。當然,這兩個世界的產生都在第二次神戰之後。照目前來看,這兩個世界的空間還沒有與混武大陸重疊,目前還沒有產生交錯帶。」
「戰神竟然還有一個小世界的種族在信仰他,他有這麼強大嗎?」
金回想起了戰神剛才頹喪的模樣,嘆口氣道︰「戰神強大的難以想象,你不知道罷了。現在的這個戰神,至多只能算是一道殘念。英雄一世啊,可惜,可惜。」
說話間龐大的艾比拉夫山脈已經清晰可見,金在獸族佔領區護得了葉樹一時,卻護不了葉樹一世。葉樹感覺到金的力量在逐漸衰竭,已經從半個皇級強者跌落到了王級,葉樹不想再讓金有所損失,自從逃月兌奴隸營以來,金救了他數次性命。沒有金,就沒有葉樹的存在。葉樹想早點進入人類世界,免得金再進行沒有必要的消耗。
而此時葉樹絕對不會想到,前方郁郁蔥蔥的艾比拉夫山脈中,滿是找尋他的人群。
還記得不久前葉樹借拋出艾略特之機,拿到了落神碑殘塊,但是卻讓艾略特這個將死之人得到了喘息之機。
艾略特在回到鋼鐵城堡後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在艾比拉法山脈搜人,在各個關口設卡,抓住葉樹這個五十萬大軍的唯一活口。
坑殺五十萬大軍的事情若是從葉樹口中傳了出去,不禁會對艾略特,更會對荊棘花王朝產生難以想象的沖擊。因為這死去的五十萬人,不僅僅是兩大家族的私兵,更是帝國的平民,他們里面有許許多多像勞倫斯一樣的普通人。
帝國畸形的貴族制度讓平民心中充滿怒火,艾略特不敢想象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他還能否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
到時候,亞瑟?奧古斯都這個真正的幕後黑手,絕對會犧牲一個身份地位合適的人來平息民怨,艾略特毫不懷疑自己是最佳的選擇。
況且,在給帝都的報告上,艾略特甚至稍微加了幾筆,略微夸耀了幾分自己的功績。誰能想到,連青老這個擁有超越皇級力量的人都差點折在那里,一個葉樹竟然平安無事的活了下來。
不過,謹慎的艾略特還是頒布了他的搜查令,畢竟是身家性命,由不得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