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紀年 第十六章 第二次神戰

作者 ︰ 三千雨

混武大陸之外,已知的世界還有兩個,通過交錯帶,人們了解到了獸族生活的妖界以及魔族生活的地獄。

除此之外,葉樹知道還存在著其余的世界,正是金所講到過的。

天堂便是其中之一,天堂是神居住的地方,神秘莫測,在第二次神戰時被生生打沉,墜落了不可知之地。

曾經神居住過的地方,由于第二次神戰,變成了神靈的墳場,埋葬神靈最多的地方。

海王城沐浴在一片光芒之中,天堂降世了,雖然只露出冰山一角,上方,薩•洛特的身軀與掉落下來的神靈身軀相融,紫華流轉如烈日。

沒有人給葉樹講過第二次神戰,金不講,戰神講了,只是沒講全。

現在,卡隆看著整片仿佛在沸騰的天空,不知為何對葉樹講道︰「第二次神戰,是被囚禁在地獄中的魔族所挑起的。神靈們以為自已贏得了戰爭,其實不然,人族被廢,萬族被滅,魔族被囚,提坦被封。這一切積壓起來,百萬年來的怒火,只要有一個契機,就足以焚燒整片大地。」

「神王無雙,只可惜他老了。當魔族君王以「火種」之法,喚醒了自己,喚醒了那些戰死的幽靈,喚醒了被冰封的提坦後,殺上天堂後,一切都改變了。」

「魔族君王是我見過的最為驚才艷艷的人物,從遠古到第二次神戰,竟然橫跨了數百萬年的時間讓‘自己’復活過來,如果說第一次神戰時的中心是戰神,那麼第二次就絕對是魔王。」

「不同的是,魔王比戰神幸運,因為神王終于老了。年老的神王以最後的力量將魔王打散,將魔族再次封入地獄,將提坦的生命之火打息,使提坦變成了石雕。但是因為力量消耗過大,神王終于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間。眾神也是如此,在一場艱苦卓絕的戰斗過後,神靈終于隕落了。只是那些反抗者也全都奄奄一息,最後全都逝去了。」

「這是一場沒有勝者的戰爭。至少我原來是這麼認為的,直到現在,我不再這麼想了。」卡隆抬頭看著天空上正在融合神靈軀體的薩•洛特如此說道。

「如果沒有錯的話,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神靈將要出現了,換句話說,它們回來了。」

「什麼回來了?」葉樹听得一頭霧水。

「你以為上面是什麼東西,那個東西,可不是什麼獸人大酋長。」卡隆話音未落,薩•洛特身上的變化終于結束了。

顯化出一角的天堂漸漸消失在天空中,一道紫華如烈日一般,全都融進了薩•洛特的體內。

紫華散去,一個高達十米的巨人出現在眾人眼前,變化後的薩•洛特,外貌變得與人類無異,一頭鐵灰色的長發變成了紫色,眸子中一團紫華流轉,顯得神秘莫測。

「薩•洛特」掃了一遍眾人,在卡隆處一頓,一道洪亮的聲音傳出︰「卡隆,冥河的擺渡人,是誰將你喚醒?」

卡隆看著「薩•洛特」,空蕩蕩的眼眶中,血光涌動,腳踏在空中,一步步像走樓梯一般,走向「薩•洛特」。卡隆邊走邊說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誰,海神在與魔王大戰三天三夜,最終戰死,連尸體都沒來得及回到天堂。可你身上卻帶著一絲海神的味道,至于獸神,從神靈時代起,就沒有什麼獸神。」

「薩•洛特」笑而不語,只是出手。

左手一揮,一道紫華從他手中飛出,遮蔽了天空,一時間,天昏地暗。

右手一揮,一道海浪從海中飛來,凝成一把三叉戟,握在「薩•洛特」的手中。

卡隆一步步走向前,氣勢越來越盛,在遍布紫華的天空中,竟然飄起了血雨。卡隆的身形籠罩在血雨中,一道聲音傳來︰「第一次神戰後,人族敗了,我被冥王鎖在了冥河上,成為了一名擺渡人,成為了一個不生不死的活死人,神智盡喪。機緣巧合之下,我再度醒來,雖然力量不復當年,但至少是找回了我的心。」

「你,回去吧,隕落的,不應該再升起,死去的,不應該再復蘇。讓這一切,都結束吧!」血雨越下越大,似乎蒼天泣血。

這第一二兩次神戰,葉樹雖然知道結果,卻不知道起因。從卡隆現在這番話來看,那曾經滿天的神靈,並不是眾生膜拜的對象,反倒是眾生的敵人,沒人想讓他們再度歸來,至少,卡隆是如此。

天空中,卡隆與「薩•洛特」交手了,「薩•洛特」沐浴在紫華中,形成一道人形光芒,真的如同葉樹見過的神祗一般。

卡隆消失在漫天的血雨中,只有每一次交手,血花飛濺時才知道卡隆是在哪個方位。

高空上的交手,沒有幾個人看的清,除了那不時迸發的紫華與血光之外,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顯而易見的,只是一場生死之戰。

卡隆明顯不希望這個世界再出現什麼神靈,想必亞瑟•奧古斯都也是憑借著這點,才支使動了卡隆這位強大的人族先祖。

許多人都躲進了不遠處的神殿之中,因為天上下的血雨越來越炙熱,打在人身上像被火焰擊中一般。

葉樹沒有回去,漫天的血雨,流轉的紫華,這幅絢麗而血腥的場景,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見到過,腦袋越來越疼。

葉樹的腦海空間內,十個提坦的雕像並排而立,姿態各異,氣息滄桑。

最中央金仰天怒吼的雕像上,突然滴下了一道眼淚。

「轟隆」一聲,一幅幅畫面在葉樹眼前閃過,這是金留下的最後的記憶。

「天堂被一片白光環繞,璀璨奪目,像是這個世界的一顆明珠。神王與戰神產生了第一次爭吵。」

「為何要廢掉人族的修煉天賦,神王,你不要忘了,你是怎麼成為神王的,你原先也只不過是個凡人!這是戰神的聲音。」

「天地初開,這世間只有人類,沒有其他種族,那些強大的人類比如你我,經歷千萬年的修煉,終于超月兌生死,擺月兌倫常成為了神靈。後來,我們一起創造了其余的種族,創造了提坦,創造了魔族。那時確實是個美好的日子。但是休斯,天地已經變了,我們雖然強大,但是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廢掉人族,我們將擁有更強的力量來維持生命,只要神靈存在,這個世界就不會滅亡。」

「神王,你錯了。自天地初開以來,共有三劫。第一代神王擋去一劫,第二代神王再擋一劫。如今天地元氣衰竭實為第三劫,你作為第三代神王,理應擋去一劫。可如今卻打起保命的主意來,傷害自己的親族。我,休斯,以第三代戰神的名義,以無數英靈的榮耀起誓︰即使隕落,我也要讓人族自由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戰神慷慨激昂。」

「神王低頭不語。只是嘆了三聲。戰神轉身離去。第一次神戰就這麼拉開了序幕。」

「金色的巨人仰天怒吼,璀璨的白光耀眼如烈日,神王揮手便是百萬雄兵,戰神喋血,輪回鎖心,終究敵不過舉世無雙的神王。」

「無數強大的神靈隕落,軀體散落在大地上,鮮血澆灌開的花朵泛著奇異的清香,反而為日漸枯竭的天地靈氣,提供了補充。」

「神王計謀無雙,鎖了戰神,囚了魔族提坦,廢了人族,順帶著解決了天地元氣衰竭的一大問題。神王高踞在王座之上,睥睨眾生。」

「仇恨的種子開出了花朵,結出了黑色的果實。魔族驚才絕艷的君王重生,帶領著舊部殺回了天堂。眾神隕落,天堂成為了墳場。」

付出了這麼大代價才贏來的勝利,難怪卡隆如此拼命。

天空中的決斗已經接近尾聲,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從高空傳來,一道血色的聲音像流星一般劃過天空,墜落在了海王城內,正是卡隆。

紫華流轉,「薩•洛特」飛到地面上,直到這時,葉樹才知道這在「薩•洛特」身上渾身流轉的紫華有多麼刺眼,讓人低頭,不敢直視。

神殿中的獸族跪伏了一片,對于如此強大而陌生的力量,獸人選擇臣服。

「薩•洛特」一步步向著葉樹走去,隨著他的走進,葉樹感覺自己像是進入到了一片光中,倒真有神與天堂的感覺。

「薩•洛特」走向葉樹,表情有些奇怪,喃喃自語道︰「你是誰,好熟悉的氣機。」說完,一道紫華纏住了葉樹,葉樹一聲悶哼,纏在他身上的紫色光華,溫度極高,向烙鐵一般灼傷了他的皮膚,往血肉中鑽去。

就在葉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一道金光閃過,破開紫華,「薩•洛特」巨大的頭顱飛起,一個老人在他身後顯現,白發蒼蒼,眼神卻極為明亮,如同鷹眼一般,竟然是彌爾頓•休斯。

那位隱藏的極深的帝國丞相。他一出手,便弒殺了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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