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入府
第一章議死遁
這里林如海自是免不了對修羅子、華素兒二人一番感謝。待安置二人歇息下,林如海自是急急地回到了賈敏房中。黛玉雖已是疲累不堪,卻是任如海怎麼勸說也不肯離開半步。如海自是理解黛玉心中那份情感,便也不再勉強,只讓賈敏身邊的丫環名喚綠芸的給黛玉在賈敏房中的軟塌上另設了被褥,硬逼著黛玉在那上面歇息了。自己則守著心心念念的人兒,只怕錯過了她醒來的那一刻。賈敏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月復中似有千軍萬馬,竟幾乎鬧騰了一夜。只是時近清晨時分,才漸漸安穩了下來。那面色也慢慢的有了紅潤。幸虧修羅子早就告訴林如海會有什麼樣的反映,否則光是這一夜的折騰,估計林如海也早就受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修羅子、華素兒二人也是在賈敏尚末醒來之時就來到了房中。小玉兒雖是一臉倦態,卻是滿臉希翼地望著修羅子與華素兒二人。「玉兒竟是一夜末睡?!」華素兒見黛玉情形,又見房中設置,自是猜到黛玉在房中守了一夜。「我少睡一晚上不打緊的,重要的是娘親好過來。」黛玉知道華素兒二人心疼自己。可自己更加盼望看到好起來的,健健康康的娘親啊。修羅子又為賈敏把了把脈,知道身體中的毒素已是解得七七八八了,余下的不過開幾味溫補的藥,讓賈敏長年失于調養的身子慢慢恢復罷了。當下便解了賈敏的穴道,揮筆寫了方子,讓如海著人去藥店買來煎了。又細細地將服用之法與如海說過。那賈敏此時也是醒了過來。當下便覺得身子輕松了不少,自是知道自己的毒應該已經沒事了。便要下地向二人致謝。華素兒忙扶了,按在床上。只說「弟妹身子尚弱,雖是毒已經解了,畢竟這毒素侵入身體已諸多時日,對身體傷害不小,只怕快也要小半年才能恢復過來。哪里現在就能下地了。況且若論這功勞,也是玉兒的,我們不過是幫著玉兒用了用藥罷了。就玉兒自己現在的醫術,只怕已在我們二人之上,只事關親人,玉兒自已心里先自怯了罷了。弟妹如何就用到謝著我們了?」如海卻說︰「嫂子此言差矣!雖說你們二人是不願人記著恩情的,但若沒有你們,那還有我們一家人團圓的今天。只這恩情卻是尋常無法償還的,這是我林家的令牌,持此令牌,只要找到林家在全國任何一個店鋪,無論何事何人,都可號令。」修羅子自是知道如海的心思,明白若是不收下,如海夫婦二人反倒無法安心。想來自己也未必有什麼會用到這個,只求讓兩人安心便好。當下也不推辭,便將那黑玉令牌收到了懷中。不想日後卻真有大事讓修羅子、華素兒二人不得不動用了這黑玉令牌。可見得是人生無常。此皆後話,且表過不提。
卻說如海、黛玉二人見賈敏醒來,自是喜不自勝。賈敏得知禍害自己近十年的毒終于去了,也是吹噓不已。修羅子、華素兒二人自是知趣地閃到了外邊,只讓三人去樂享團聚兼重生的喜悅。三人在屋中竟是抱頭落淚。賈敏自是把黛玉摟在懷中,只覺得似失而復得的珠寶一般,竟生怕一個不小心,再丟了。還是黛玉先自清醒過來,只輕聲道「師傅他們還在外面呢!」如海和賈敏二人才恍然覺醒,賈敏雖是醒了,到底身子還弱。如海便細細地囑咐了丫頭婆子們,只讓認真的侍候著。藥卻是只容綠芸一人經手。綠芸自是知道其中厲害,忙不迭地答應了。賈敏心疼兩人一夜未睡,尤其是玉兒,不過十來歲的小人兒,又是連月的奔波,如何熬得住?!忙遣人喚了雪雁哄著黛玉去睡了。
卻說如海看安置了賈敏、黛玉二人,自是到前邊去陪兩位老友。「如海老弟,不知這下毒之人查得如何了?」修羅子見林如海進來,便問道。「說來卻是慚愧,這下毒之人,時至今日卻是了無頭緒。」提起此事,林如海面上不禁有些慍怒之色。自小玉兒與修羅子等人離開林府之日,林如海就下令林府秘密的消息管道---黑鷹開始徹查此事,奈何時日太久,當時之人多已不在,除了些許線索指向岳家之外,竟是一無所獲。雖是撥除了一些可疑之人,到底無法探得究竟是何人如此恨極了敏兒與玉兒。想想可能尚有人藏在自己眼皮下暗害自己最親近的人,如海竟是不寒而栗。
因此只在修羅子等人回來之前就想好了要「死遁之策」。也想就此找出那暗藏之人。想林氏族人又如何容得那不虞之人存在。只是卻委屈了玉兒。听了林如海的計劃,修羅子二人雖然贊同,卻不免為黛玉擔心。雖則黛玉天資聰穎,畢竟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再說以玉兒為餌,也未免太過殘忍。「可不如此,又如何能查得出那隱慝之人?賈敏、玉兒又如何能安然?」如海自是知道其中凶險,玉兒是他和敏兒願用性命去換取的至寶,如何不心疼。可不查出此人,如海心里卻是難安,也怕敏兒、玉兒再次面臨危險。若是這次此人不再隱忍,只一次見效,就要了敏兒、玉兒的性命,卻讓如海情何以堪?讓玉兒去以身涉險,如海如何不心痛,只是為著以後的長治久安,如海也只能出此下策了。當然如海也不是全然無所防範。這幾年自是已秘密將林氏二老爺手中最得力的暗衛抽調了十二名過來,布置在林府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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