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女兒當自強 第五章、發難

作者 ︰ 瑪菲

宿命錯,千秋鎖,繁華落,自是八水易濁情難泊。這些個夜晚注定無眠。雖然收到了安嬤嬤的消息,鎮南王世子佟博文卻是一夜輾轉反側。北風緊,人歸遲,陽關暮,此情脈脈向誰說?不難想父王的可能的行為。這也是他們父子圖謀了多年的一個方向。可是,佟博文卻依然心里不平靜。

路程雖遠,消息傳得卻不慢。不過兩、三日的功夫,就有密報傳到了鎮南王手中。其實也不必密報,皇上的明詔也已經快馬加鞭地往鎮南王府來了。看著手中的密報,鎮南王冷笑道︰「看來那位終于坐不住了。該既然他不仁,也怨不得我不義了。是時候動手了。」隨即大聲道︰「請各位前來議事。」

當天就有好幾撥人馬從鎮南王府出發往各處去了。不幾日,安西王霍亮,東平王阿不都拉,以及京城的太子拓撥念都收到了來自鎮南王的消息。各自反應不一,可謂精彩紛呈。安西王霍亮雖是個嬌縱慣了的主,卻不是個一點心機都沒有的。拓撥哲請了鎮南王世子到金陵城中的事,自然也瞞不過他的眼線。所謂唇寒齒亡,安西王自然不會不思量那位能這樣對待鎮南王,那麼保不濟下一個就是自己了。而天子的明詔,說難听點就是催命符。好一點把你放在京城,變相軟禁起來,不好呢,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就把你辦了。那時侯你找誰哭去?既然人家不讓咱安分,那咱也不白當好人了。安西王打定主意與鎮南王共進退。

當鎮南王佟勝的消息送來的時候,東平王阿不都拉卻正在溫柔鄉里享福呢。東臨大海,這幾年大夏朝聲名顯赫,威儀及四方,海賊們也懾于天朝的威嚴,進犯的少了。因此,這些年東平王一族可謂過得太平無事。這阿氏一族又子孫綿薄,女多男少。與北靜王府一樣,三代單傳。不過是比北靜王府多了幾個女子罷了。那阿不都拉自小兒就在福窩里長大,可以說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因此對于鎮南王送來的消息和主張,卻是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態度。

太子拓撥念的卻最是糾結。那拓撥哲好歹是他的父王,縱然他有些對自己不滿意;卻並沒有到了廢除了自己儲君的程度。而外公柳道元也曾對自己說過︰「皇上一日不廢自己的太子之位,那下一任的新帝就是自己。」雖然自己備感了來自于四弟的威脅,但父皇再怎麼褒獎這位四弟,卻並未流露出廢除自己的意思。但如果自己此時和鎮南王站在了一起,那只怕父皇宰殺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拓撥念在太子府的後花園里已經轉了幾個來回,跟著的小廝委實郁悶得不行,這大冷天的,太子爺也不知在這花園里轉個什麼勁!那可真是沒什麼看頭,冬日肅殺,百物凋零。著實不是一個值得賞景的季節。只不過主子的事自己過問不得,也不得過問。只得加倍小心地侍候著了。等到拓撥念終于忍不住吩咐準備馬車,那小廝立馬飛也似地去安排了。

那柳道元給出的卻是‘隔岸觀虎斗,坐收漁翁利’。拓撥念從柳國公府出來時,身心都倍覺輕松,想著︰姜到底還是老得辣!自己想破頭都沒能想明白的事,外公三言兩語就撥拉清楚了。一念至此,那太子拓撥念不禁生出了萬丈豪情,那四皇子雖然做出了些成績,但後邊卻無人幫襯著,縱有一個水溶,也不過一個毛頭小子罷了,委實不足慮。

天空飄起了不知道入冬以來的第幾場雪。白茫茫地將天地籠罩成了一個顏色。街上行人的腳步更匆忙了,老少爺們兒也都袖著手走路了。鋪子里卻是愈發地忙碌了,無論如何,人們總是會在過年時添些該添置的東西。然而,天空除卻雪花外,還飄出一絲不安分的氣息。北邊與匈奴仍然是膠著狀態;而南邊各地卻是此起彼伏地民暴、騷亂以及人禍天災;西南也暴出了夷族的動亂。一時間,各方表章馬不停蹄地送與朝廷。而各酒樓茶肆,不時地傳出這樣那樣的新聞。縱然年關將近的腳步也擋不住眾說紛紜的紛亂。

鎮南王借口平亂,將自己所轄兵馬一步步地往北方推進。拓撥瑾雖然早守在了南方與鎮南王的軍隊對峙。但面對鎮南王這樣有實戰經驗的老將。拓撥瑾的那點子東西就顯得不足了。放眼大夏朝,能與之抗橫的大約也就北靜王爺一人了。可人家打得是平亂的口號,你若派了北靜王出兵去滅了人家顯然還少個合適的理由。老子不行,兒子未必就不行。皇上現在也顧不得水溶新婚的身份了。直接頒了一道旨意給水溶,令其速速集結五萬兵馬,開往南方,接手鎮南王的平亂成果。並頒布了一道明旨︰鎮南王平亂有公,忠心可鑒,特此褒獎。顧念其年長,又逢年關,特命雲麾大將軍接手此事。並令鎮南王即日進京,另有賞賜!

可謂是怕啥來啥,封氏在府里日日地在菩薩面前跪拜,無非想讓家里的兩個男人能平安歸來。誰知那個眼看著無法回來過年,這個卻又接到了這樣的命令。‘皇命如山’,縱然封氏也罷,水溶也好,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無法抱怨。所謂‘養兵一日,用兵一時’。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侍候著,這時候到用的時候了,你總不能說不行吧?只是,人家黛玉才過門沒幾個月呢,而且是新婚後的第一個年,卻要讓人家獨守空房。這樣的話兒,無論是水溶還是封氏,都覺得無法啟齒。

等到晚上水溶期期艾艾,一臉愧疚地站在黛玉面前時,那在心里已經滾了好幾個來回的說辭卻依然不知如何出口。倒是黛玉覺察出了水溶的不一般。笑問道︰「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再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就盡管開口吧。」黛玉越是通情達理,水溶越是羞澀的不敢開口。

看著水溶越來越怪異的臉色,黛玉不由的想歪了︰「難不成你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或者被慕容那小子勾著去了那種場所?」听得此言,水溶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忙搖手道︰「不是,不是,玉兒,絕不是你想得那樣!天地良心,我水溶要是有一點對不住你的地方,就讓我被天打雷劈好了!」水溶急得又是賭咒又是發誓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平時也不這樣的。多大的事讓你如此難以啟齒?」黛玉看著水溶著急上火的模樣,自然明白水溶所言無虛。當下也不著急了,只是能讓水溶如此為難的必然不是小事。黛玉心里也隱隱地擔心起來。

水溶被黛玉如此一激,倒顧不得那許多了,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將皇上的命令和此時大夏朝的形勢與黛玉解釋了一番。倒沒有水溶想象中的黛玉的哭鬧與抱怨,有的只是對于國事和自己的擔憂與關心。水溶心道︰自己這個媳婦果然不一般。當時心里也暗自舒了口氣。不然水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哄黛玉呢。

眼看著這年是無法過了,鎮南王在接到拓撥哲的明詔時,竟是哈哈一笑,置之不理。一邊卻加快了北上的步伐。而北方匈奴一族也趁火打劫,增派了兵馬到西北邊境。而西南夷族也不安生起來。一時之間,風雲變幻,竟是四鄰不安。百姓們日日祈禱,只希望不要戰事再起。畢竟,打來打去,最後苦的都是百姓。

戰爭的煙火竟連日近一日地年味還都沖淡了。也是呢,這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了,哪里還顧得了什麼年不年的事呢。一時間,民間坊里、街頭巷尾,大多是關于戰事的議論。就連久不出門的老頭兒、老太太們也顧不得嚴寒,出來湊熱鬧了。

原本進入臘月就該逐步休息了的朝廷官員們卻又不得不繃緊了神經。京城的權貴們除了少數沒心少肺還兀自在花天酒地外,大都密切地關注起戰事來了。一時之間,京城米貴,許多過日子不可或缺的物資都一日三價,而一些不良商家更是囤貨惜售,更是平白地加劇了緊張的氣氛。皇上拓撥哲連發了幾條明詔,嚴令不可囤貨居奇,擾亂市場秩序。可是大多商家往往陽奉陰違,地方官員又往往與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對此聖令,也大多不過是走走過場。

軍令如山,水溶不過第二日就奔赴江南而去了。北靜王府里只留了兩位女主人。原本打算熱熱鬧鬧地過個年,現在兩人也沒有了心思。只日日地將那邸報府抄第一時間搶在手里,生怕漏了一絲半點兒的消息。這樣的高門大戶,看上去榮寵無限,卻是用身家性命換回來的。而京城內外各家佛寺的香火突然格外的興盛起來,都是祈禱平安的普羅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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