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姑娘與賽車手 第十節 龍牙來歷

作者 ︰ 馭龍L

弗洛浦西盡力搜索著叔祖父的講述,童年時分他說過到中國抗日的歷史,但那時她太小印象模糊,現在繼續看下去,有了新的認識︰

「當我再度對我所見到事實做出如實報道時,我遭遇了新聞史和外交史上最可恥的行為︰日本佔領軍為掩蓋其犯下的令人發指的罪行,竟然無視我個人所擁有的外交豁免權,意圖強行把我羈押。

在駐蕪湖英國總領事的幫助下,我連夜沿著長江的一條支流——青弋江——逃離。可是最終,我還是在所乘坐的船上被日軍抓捕了。隨即,我被關押在一個叫灣沚小城鎮中達十一天之久。其間雖未遭受嚴刑拷打,卻被勒令做苦力,並且得不到食物和休息。

大約是在第7天或者第8天,我病倒了。因為得不到藥品和治療,我幾乎瀕臨死亡。後來——當我回國後——我才得知,駐蕪領事館曾就我的失蹤向日本佔領軍提出過嚴正交涉,但日軍拒不承認知道我的下落。這是日本人一貫的傳統︰顛倒黑白,死不認錯。

在第11天的夜里,我所在的日軍據點突然遭到新四軍的攻擊。隨後,我被幾名地下黨救出。正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我卻清楚記得,參加營救我的勇士們好幾個,英勇地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最後背著我突圍的是一個叫做翟高尚的新四軍連長,還有一個叫花森的地下黨員。我們在山地和河道里逃亡了整整一天,多達數次地直面死神。

翟連長為了救我,身中兩槍,但他仍然和花森一起輪流背著我,躲在一個深水潭的蘆花叢中。當晚日軍也追蹤著我們遺留的痕跡而來,他們在岸邊打起了聚光燈,並且對著水潭進行掃射,然後下水潭搜捕。

于是,我見到了此生最為傳奇的一幕︰十幾條中國土龍——在中國的傳說中,它們是神龍尚未長出龍角,騰飛九天之前的幼體形態——莫非也因為愛國的原因,對闖入它們駐地,並冒犯它們威嚴的日軍發起了攻擊。

那是怎樣一種興風作浪啊︰血盆大口的撕咬,帶著死亡的翻滾,還有血液混雜著潭水翻騰的景象,那是我這一輩子無法忘懷的場景。

花森和翟連長趁土龍攻擊日軍造成的混亂,奇跡般地背著我逃出了日軍的追擊,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後來我們三人被新四軍一同安置在珩瑯山養傷。就在這里,我和我最為敬佩的兩位英雄翟高尚和花森結為摯友。其間,花森專程去了一趟土龍襲擊日軍的地方,據他帶回的消息︰追擊我們的日軍和十余條土龍同歸于盡了。

花森親手埋葬了那些曾救過我們一命的土龍,並帶回了兩枚最大的龍牙作為紀念,他自己留了一顆,而另一枚珍貴又神奇的龍牙,親手贈送給了我。

我終身佩戴這枚龍牙,並把它視為我的護身符。戰後我曾多方聯絡中國,希望能再次見到曾救過我性命的翟高尚和花森,可是一直無法找到他們。後來我也曾動議要去中國,可是最後都沒能成行。我更想了解中國神奇的土龍,可是限于資料和傳說的誤導,我一直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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