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高帥駕駛著大奔來了,副駕駛座位被那個刁鑽古怪的姑娘佔著,當然她是來帶路的,但兩個人神采飛揚,像是情場得意一般。翟鑫突然不想走,就想等到下課,等到再見那個姑娘一面……
「怎麼,舍不得走嗎?還想到西河中學回爐?」
高帥按了一下喇叭,譏諷伴著喇叭聲噴了出來。他怎麼不生氣?帶隊來紅楊鎮賽車,出門歪打正著發現一個可人兒,兩人越來越投緣,好不容易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又要插進來一只電燈泡,說什麼也不方便,也不能開車去找好玩的地方了!
高帥氣鼓嘮叨地開著車,花雨瑯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也是一副翟鑫欠了她幾個億的表情。
翟鑫很沒有形象,像鼻涕一樣癱在後座里。他心頭砰砰直跳,一邊回憶著鱷魚那冷漠而含有殺機的眼神,覺得晚上保不準要做噩夢了。但是很快,他又想到了那個喝止了鱷魚的姑娘,心跳得更快了。
高帥從後視鏡里看了翟鑫一眼,鼻子哼了一聲︰「看你一臉花痴相,在老街上被狐狸精給撞上了?」
雨瑯听高帥這樣說覺得新奇,不覺回頭看了看翟鑫,心里鄙夷地想︰「這哪是花痴相?分明是一個弱智的樣子!」
翟鑫費力地抬起眼皮看了高帥一眼︰「唉,‘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
「少拽文!你以前不是說這是yin詩麼!」高帥被逼著來接人,心情不好,毫不客氣地拆台。
翟鑫一听,從後坐墊上蹦起來︰「你個不學無術的東西,這是王維的《桃源行》,怎麼成了yin詩了呢?!」
「你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你心情好的時候就哼哼什麼抒情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什麼春水、桃花一大堆!」
「少放洋狐狸屁!」翟鑫被高帥拆了台,頓時氣勢沒了,人又縮回後座想心思去了。
雨瑯看看高帥,又看看翟鑫,她覺得這倆人怎麼看怎麼都像一對斗雞,高帥是明顯佔了上風的,始終處于斗志昂揚的狀態,翟鑫總是萎靡不振,可憐啊,大約,寄人檐下的日子不好過。
也不知道高帥帶他出來干嘛?除了會吟誦幾句古詩,對整個車隊又不助又不理,沒看出還有別的什麼能耐……
正在感嘆著,車廂里響起一首優美的旋律,飄出的歌詞唯美而蒼涼「月上西河,樹影婆娑……」高帥渾然不覺,翟鑫卻翻身坐起︰「好優美的歌曲——」
還沒說出第二句話,花雨瑯已經接听了︰「爸,什麼事啊?」
手機里傳出來約帶沙啞的男低音︰「雨瑯,你搞什麼名堂?」
「什麼怎麼搞的?好得很呢!今天帶他們玩一天,一個個興高采烈的,他們馬上就回來,我跟高隊長去西河街接另外一個人,很快要到家了,平安無事啊。」
「還說沒事,山莊里雞飛狗跳了,還有別的客人哩,搞得滿城風雨的,傳到縣里去別人要說閑話的……」
「什麼閑話淡話的?你女兒行得正坐得端,沒做什麼呀?」
「沒什麼,他們怎麼這樣鬧騰?不都是你帶來的人麼?好了好了,有事兒回來再說吧!」
父親在電話中的聲音不小,後面坐著的翟鑫也听得一清二楚。
「莫名其妙!」雨瑯憤憤地關了手機,大概,父親知道她坐在別人的車上,話不能說得很明白,但又含沙射影,想發泄點牢騷給對方听听,故意這麼蜻蜓點水似地欲說還休。
其他兩個人也在納悶,出了什麼事兒?一定跟車隊有關,高帥又加快了一檔速度,很快就到了白露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