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道:「我們十幾年前就發現這處泉眼了,一直在使用,當然是我們的了。」「哪有這樣的道理?」符寶氣憤道:「水是上天賜予萬民生存之物,如何便成為你們的了?難道你們是上天嗎?」
那人大聲說道:「我說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要想取水拿鹽來換!」說著竟然用手中長矛將兩只陶罐挑飛出去,那兩只陶罐落在山石上摔得粉碎。符寶見對方使強,抬眼間看到族中成年男人都在遠處放牧,只姬異等半大孩子離得較近便大聲呼喚。
其實姬異早看到那支馱隊,以為也是取水便沒有多理會,這時听到媽媽呼喚急忙跳上蛟駒飛馳而至。等到了近前,姬異看到地上的陶罐碎片,心中大怒,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打碎我們的陶罐?」
「不離開怎麼樣?」姬異說著摘下背上的弓箭,「你們神農氏多根鳥毛呀?你們趕快離開!」這些人是神農氏族的軍隊,平日里主要職責便是擴張氏族領地、護送換物的馱隊,可以說是久經戰場;所以,雖然有熊氏族族人眾多他們也沒放在眼中。
領隊之人看情形便知道對方是遷移中的氏族,想借機勒索點財物,沒想到被一個十幾歲的孩童威脅;如果他知道姬異只有四歲的話,怕是鼻子都得氣歪了。
那領隊之人被射了一箭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身後同伴可看得清楚,手舞長矛呼喝著齊聚過來。這時,姬晨、常先等人也快步趕上來,都拉開弓箭對準神農氏族的人。
神農氏族的人平日里依仗著部族強大、飛揚跋扈慣了,加上對弓箭不了解,怎麼會將七八個小孩子放在眼中?那領隊之人一舉手中長矛,十幾個人齊催蛟駒沖了過來。
這些人都穿著獸皮鎧甲,掉下來的都是被射中頭臉重要部位的,另有幾個人被射中身體、受傷甚輕並無大礙。常先等人下次便有了經驗,又是一輪羽箭過去射死了六七個人,那領隊之人看到轉瞬間就死傷了十一二個手下,和剩下的三人掉轉駒頭就跑…
姬異恨那領隊之人摔碎了水罐,催動坐騎追上去,一箭一個連著射死三人,有一個是最先開逃的、距離遠了,姬異只好作罷。
等到他拉著三匹蛟駒返回時,爸爸少典和幾個大人騎著蛟駒迎上來,看看姬異沒有受傷放下心來,問道:「都殺死了嗎?」姬異將手中蛟駒韁繩交給他人,答道:「有一個是提前跑的,沒追上。」
少典道:「那就算了,這些神農氏族的人太強橫了,就得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這一仗,有熊族得了十五匹蛟駒、十五支長矛和幾百斤鹽,俱都歡喜無限。
眾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又整裝出發。將近中午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馬嘶之聲,塵土飛揚中幾十匹蛟駒追了上來。少典讓大部分人護著婦女、孩子和牲畜先行,自己帶了三十來人堵住道路。
蛟駒奔行迅速,片刻間就到了近前,領隊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舉手中長矛身後大隊都停了下來。那大漢催動蛟駒上前幾步,大聲問道:「你們是什麼氏族?為什麼無故搶我們的鹽、殺我們的族人?」
少典剛要答說,姬異攔住他,「爸爸,我去和他說。」論到言語,全有熊族也沒有人能與同姬異相比,少典自然是相信兒子。姬異也騎著蛟駒走上幾步,說道:「我們沒有搶你們的鹽,說到殺人、是你們的人先動手我們才被迫反擊的。」
「被迫反擊?」那人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姬異說道:「我們倆踫面,我拿矛刺你,你怎麼辦?」那大漢哼了一聲,說道:「我當然也要刺你啦!」「對了,你就是被迫反擊。」
姬異搖頭,說道:「你把報信的人叫出來,問問他。」那大漢想了一下,回頭喊道:「魚呢?叫他來!」姬異心中暗笑:怪不得如此溜滑,當真是名符其實啊。等了好長時間,卻沒有看到有人出來,原來那個魚看到有熊族的弓箭威力強大,心想若去交戰怕是難免死傷、便裝病沒有一同前來。
姬異摘下弓箭,說道:「看看是誰死!」少典等人也都彎弓搭箭。大漢昨天晚上听到魚報告說對方的武器很厲害,便沒有敢輕舉妄動,回到自己一方後派了五個人出去試探虛實。
那五人離著有熊族人還有三十幾步便被射成了刺蝟,紛紛栽下蛟駒。那大漢看到此景,立刻勒隊向後退去。少典看到對方退卻便沒有多理會,追上前隊、徐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