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千舟破爛的傷口還在,但整個人如同在黑墨里泡過一般,只有一雙眼楮是血紅的。傀儡產生如此大的變異,怕是已經成了傀儡僵尸。
傀儡僵尸不懼任何傷害,除非你把它粉碎了,否則它可以自接殘肢斷臂、斷身斷頭。
李異蒙感到頭變得好大,從心底泛起了恐懼,他心想,跑吧,不跑等死啊!
其實雲馗並未跑遠,只是跑了十幾步到了一家農戶的後院,後院雖然用木棍圍著,但輕輕一推就斷掉,他們藏在後院,听著外面的動靜。
兩個腳步聲一前一後往村西疾速跑去,等腳步遠了他牽著翌靈兒才放心的走了出來。
他仔細感受著,看著南北兩面的房屋,究竟什麼人是傀儡的操縱人。
四處一片迷蒙,如果操縱人自己不出來,他總不能一家家的找吧?如果不找到傀儡操縱人,李異蒙肯定是活不了的。
雲馗急得在路面上打了好幾個轉,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于是他寧下神來閉上雙眼。
就在這時蘇若鐳渾身是血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他的臉上有些發白,翌靈兒看不出他是不是受傷了,而師傅此時卻閉上眼楮什麼也不管。
「蘇叔叔,你怎麼了?」
蘇若鐳喘著粗氣說︰「在村外我滅掉了幾個僵尸,那些僵尸是被千舟啃吃過變成的,這些僵尸的動作慢,受攻擊的村民死了一個,其他的都躲過了,我趕到後,花了一些時間把它們都滅掉,我告誡村民們不要回家,所有人都必須離開陰霧中到有陽光的地方,等在地里干活的村民走後,我趕了回來,順帶也滅了剛剛變成僵尸的爛三。」
此時翌靈兒才注意到蘇若鐳握著一把軍用匕首,匕首和手沾上的全是血,他的眼楮還帶著殘存的殺氣。翌靈兒不但不怕,心里還對這個平時話不多的警察產生了敬仰之情,她師傅和兩位警察都是好樣的,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雲馗突然睜開眼,目光晶亮,「對,叫村民都去逃命,我不信找不出那個傀儡操縱人。」
蘇若鐳道︰「我這個樣子會嚇著人的。」
「你快躲起來,我和靈兒去做。」
「好的,你們注意安全。」說完便隱入了陰霧中。
剛才雲馗閉上眼楮是想用魂術查找傀儡操縱者,但是他不解魂術其中要義,幾番努力都失敗了,而蘇若鐳的話提醒了他。
雲馗提足中氣大聲喊道︰「屋里的鄉親門仔細听好,今年是千年一遇的陰年,今天是陰年的陰日,是鬼邪群出的日子,大家趕快往東跑出村里,否則鬼邪作祟,大家性命難保。」
雲馗喊了幾次,但是沒有一家的門打開,他停下叫喊後,村里一片死寂,陰霧也靜止了,看不到流動,使人聯想到末日。
這個村並不大,也就六十多戶人的小村,除此以外大概還有十多戶散落在外的農戶。
雲馗看著翌靈兒的眼楮問︰「靈兒,你怕嗎?」
翌靈兒心里很害怕但嘴里卻說︰「我不怕。」
「好,不愧是我的徒弟。你去敲北面的門,我敲南面的門。」
翌靈兒點點頭。
兩人分別把那農戶的門敲得山響,分別敲了幾戶後依舊沒有人開門。
翌靈兒在敲第五家的時候,那門一敲就自己開了,這戶人家門沒有鎖上。翌靈兒心里「咯 」一下,她還是大著膽子把門推開,她伸頭向里面看去,本來外面就象傍晚一樣,里面除了看見兩三米,其他看去黑 的根本看不清楚,這是一家老宅,從上到下都被煙燻得很黑。
翌靈兒輕聲的喊道︰「有人嗎?」
她沒有听到有人回答,她把嗓音提到最高︰「有人嗎?快出來,鬼要來了。」她在喊鬼要來了那句時,她的臉上一陣發麻,她腦里突然竄出一個想法,萬一有鬼從黑屋里面出來怎麼辦?
還是沒有人應答,也沒有鬼出來。翌靈兒心想里面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但她沒有想到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屋里就小兩口,出去干活沒有回來。
她猶豫一下,喊師傅過來看看,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她轉念一想自己是大仙的徒弟,如果處處靠師傅會被別人瞧不起,于是決定自己進去看看。
她麻著膽子,掏出銅符念著師傅偷閑教她的一句咒語,慢慢的走進屋里,此時她非常害怕她看過鬼片里出現的情景,就是人進屋後門突然被關上,她走兩步往後看看,他終于走到了堂屋的中間。
她再次扯開嗓子喊道︰「有人嗎?」
她喊聲剛落屋里右邊的門「呀」的一聲打開了。
她緊張的看去,在微光中出來一個人,初看上去那人是黑的,再仔細一看那人從頭到腳罩著一塊黑布。黑布的兩側中間好像用線粗粗的縫了一下,可能這個人避免黑布的滑落。
「師傅——」她恐懼得竭斯底里的叫喊師傅。
那人說話了,「沒有用的,外面的人看來這里的門還是關著,你的聲音根本穿不出去。」這是一個尖細的男聲,那語氣冷得像冰一樣。
翌靈兒重重的打了一個寒戰。她壯著膽聲音抖著問︰「你是人還是鬼。」
「既是人,也是鬼。人中可以有我,鬼中也可以有我,你想變成鬼嗎?」
翌靈兒感到他的話語像刀一樣切割自己的靈魂,她急忙搖頭,「我不當鬼。」
翌靈兒似乎感到那人在笑︰「那好,你就做我的傀儡吧,如果你被滅了,我會收回你的魂魄,讓你還能做鬼。呵呵哈哈哈哈。」
翌靈兒的右手抖這把銅符伸出去,快速反復念咒語。
一只雪白的手從黑布里伸了出來。
翌靈兒一看一陣頭皮發麻,就連嘴唇也感到發麻,那人手上也有一塊銅符,她認得那塊銅符的符樣子,那是她在鬼樓撞碎玻璃後掉下樓去的那塊銅符,他想到了有人下鬼樓的腳步聲,那人難道就是此人?
「哼哼,你們是天堂有門你不入,地獄無門偏要闖。收起你的那塊破符吧,它對我沒有任何用處。」說完他手往堂屋角落的一個大木桶一指,木桶蓋被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