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事改變風水談何容易,首先亂石多植物少的地方氣場不順,要理順凌亂的氣場,需要何等的法力?一個姑娘能辦到嗎?
再一個這里有不干淨的東西,要鎮住或者滅掉也同樣的有難度,絕非翌靈兒信心滿滿就一定能解決的。
現在首要問題是鎮住或滅掉那東西,可是大白天的那東西就連一點信息都沒有,那深入地下的東西,做法滅掉似乎有點費事。在鬼樓師傅做法還讓有邪物逃跑,自己恐怕是根本無法做到。
翌靈兒問︰「楊大叔,這大白天的,那鬼東西會藏得很好,我們很難找到,等晚上我們再滅了它,你說怎麼樣?」
楊大好頓了一下,臉上有些害怕的神色︰「翌靈師晚上我們就不在屋里了,你和大仙滅掉那東西就行了。」
翌靈兒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她的眼楮烏溜亂轉似乎在找什麼,「哎,那楊喜順呢?」
有人說道︰「他剛出去沒多久。」
翌靈兒從窗子往外望去,原來那家伙正坐在院子里唉聲嘆氣。
「我們一身鎮鬼邪的氣息,那鬼邪能來嗎?你們都跑了,誰來當誘餌?如果引不出它來怎麼滅掉它?」翌靈兒指著窗外的楊喜順說︰「他現在變得陰氣較重,就讓他當誘餌。」
楊大好老婆一听,急忙上前抓住翌靈兒的手︰「我說丫頭,還是把我留下吧。」
翌靈兒很干脆的說︰「不行,那是一個年輕的鬼對老了的人不感興趣。」
「丫頭,可以的,就讓鬼來抓我你們就滅掉它。」
翌靈兒眼里帶上一點鋒芒︰「阿姨,如果鬼邪不來,你難道讓我們等一輩子?或者我們走掉你們再享受害怕?」
雲馗心里笑道,這死丫頭,那有這樣的說辭,她這分明想嚇那楊喜順,讓他以後對紫馨好些,卻編造出謊言來騙人。
楊大好夫婦無奈只好同意,他們心里現在後悔死了,本想在村里炫富,讓眾人仰視,享受人們的敬仰、崇拜和嫉妒,卻不想鬧出了這麼一出。
楊大好這套房子左邊樓上住的是二兒子,右邊是住大兒子,但是大兒子一年難得回來一次,因而絕大多數時候的空屋,右邊一樓住著老兩口,左邊一樓空著,里面堆有一些雜物。
……
午夜零點,楊喜順躺在床上,緊張的听著動靜,盡管兩師徒身上貼著符坐在沙發上,但他在熄燈後感到到處都站著一個長發女人,這是翌靈兒給他說的鬼形象。
翌靈兒因為有師傅在身邊,她心里十分篤定,居然昏昏欲睡。
一陣「嚶嚶」的哭聲從客廳里傳來,那聲音雖小但穿透力極強,那若有若無的哭聲听來極為悲痛,哭聲伴隨而來的是陰冷,就像來自地獄的那種陰冷,直接穿透了楊喜順的被子,使他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楊喜順現在開始懷疑翌靈兒和她師傅的能力,為什麼不趕快把鬼給滅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客廳想起,听那腳步聲好像是赤著一雙腳,腳步聲並不是奔主臥室而來,而是進入了最小一間的次臥,門「乓」的一聲巨響,然後再無動靜。
楊喜順希望兩人去次臥捉鬼,但又害怕他們走後鬼會在屋里出現。
翌靈兒看看師傅,雲馗無動于衷,她明白了現在是靠自己,她站了起來,但一想到那鬼不由的哆嗦了起來,但一想到她身上有眾多滅鬼的東西,為什麼還要怕呢?她努力安慰自己,使自己鎮靜邁動了腳步,她的腳有些僵硬的走出臥室。
她在客廳里判斷好地方,開始向小次臥走去,她多次想拿出蠟燭,但她都忍住了,她走了一段距離到了小次臥門前,心里恨到,人少住那麼大的屋子,招鬼來住呀。
她左手握住一把灰,右手拿著一張符,她右手門把一旋,麻著頭皮猛的一推門,左手那把灰立即撒了出去,右手祭著那張符隨時準備貼出去,但是次臥空蕩蕩的,什麼鬼一起沒有,里面沒有擺放任何東西,只有窗外的月光灑落在屋里。
咦,這鬼分明進來了,怎麼沒有了呢?難道听錯了嗎?
她把門關上,目光透過小客廳,落在兩個開著門的房屋。
楊喜順尖著耳朵听翌靈兒的動靜,他無意瞟了一下窗子,他張開嘴想叫卻叫不出來,人如果極度恐懼有時候有的是叫不出聲來的,並不會象電影里面演的想叫就叫。
昏暗的光線中一張青紫的臉貼在窗戶的玻璃上,頭發像無數蜘蛛的腳散開貼在玻璃上,那張臉分明是紫馨的臉,那雙眼楮並沒有紫馨的溫柔,而是一種深深的怨恨。
楊喜順希望雲馗能夠出手,但他眼角余光看到的雲馗卻在沙發上睡著了,這使他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那張臉慢慢的透過玻璃,頭發也跟著進來垂下,然後整個身子也進來了。
月亮的清輝灑在女鬼的頭發上,但卻看不到一點反光,就象那頭發根本就是吸光的東西,這還是頭發嗎?怎麼和翌靈兒敘述紫馨看到的頭發不一樣。
楊喜順看到的鬼還懸浮空中,除了抬起的頭,身子卻是與地面平行的,那目光的怨恨像扎進心里的刀劍。
楊喜順全身發僵,想動根本動不了半分毫,他眼睜睜的看著那東西飄到他床前,那鬼的頭發一根根的慢慢起來向著他,他覺得時間好漫長,他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
頭發一根根的刺入被子,刺入楊喜順的身體,徹骨的寒意隨著頭發入體而蔓延開來,楊喜順睜圓眼楮絕望的暈了過去。
翌靈兒進到兩個屋里看,結果什麼也沒有,她豎著耳朵听也沒有听到什麼聲響。難道上當了嗎?
翌靈兒快速的沖進主臥室,她驚駭的看到那女鬼頭發完全沒入被里,女鬼身體的一半也進入了被里,是合體還是附身?這都不合情理呀?
她看了一眼師傅,師傅歪在沙發上睡著了,她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祭起手上的那張符,她整張臉一麻,向女鬼還露出一半的頭上貼去。
啊哦,怎麼手穿了過去?她驚訝的正要把手收回來,一股幽涼的青絲纏住了她的脖子,接著那女鬼整個像水一般沉入了被子里。
翌靈兒的頭皮發炸,她的脖子被頭發勒住根本無法呼吸,難道自己就這樣死去嗎?現在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了,而師傅睡得象豬一樣。
翌靈兒恐懼的慌亂之中掏出了銅牌向勒住她脖子的頭發切去,頭發一下散開消失。翌靈兒心里高興的想,這銅牌還是厲害的。她順勢把銅牌向被子貼去,只听「噗」的一聲,被子陷了一個窩,卻看不出任何反映。
「臭丫頭,做事慌張,心不細致。」
只見雲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