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舒找到了沐浴露,走到衛生間前,「靈兒,我拿到了,給你。」
衛生間的門突然一下全部打開。他原以為只開一條門縫,伸出一只手拿走沐浴露,這下他完全沒有想到。他臉一紅頭迅速的扭向一邊,他听到幾聲「哧哧」的笑聲,手中的沐浴露被拿走。衛生間的門輕輕的關上。
韓舒整個人是懵的,心里象被什麼抓了一下,以至于魂都快丟掉了。他木然地喘著粗氣,坐在沙發上。
翌靈兒已經洗完澡,她慢慢的走進客廳,在昏暗的光線中,翌靈兒身上只裹了一層紗,一些關鍵部位隱隱約約可見,一切又有些朦朦朧朧。
韓舒感到血直沖大腦,一種窒息的興奮感,活泛了每個細胞,他已經心醉神迷。要命的是翌靈兒走到他面前時,那層薄紗從身上滑了下來。
韓舒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身上微微顫抖。
翌靈兒臉上堆著天使般的微笑。她彎下腰去吻住他的唇。
……
事畢後,韓舒低頭道︰「靈兒,我,我……」
翌靈兒黯然道︰「韓舒,我知道你喜歡李蘇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扮成翌靈兒只是探測你的底線,沒想到你也喜歡上翌靈兒。知道嗎?剛開始的時候,我只當你是人生游戲中的一個點而已,沒有想到,到了那鬼地方後那里都是些…不說它。我開始真正的感到孤獨寂寞,我理遍了與我有過關系的男人,唯有你最使我思念。」
「你、你是路柳縴?」
「別打斷我,好嗎?我厭倦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探知一切能夠探知到你的消息。翌靈兒終于走了,使我覓到了機會。韓舒,姐姐真的愛你,什麼長生不死見鬼去。我好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但是那是不現實的,你愛的李蘇葉和翌靈兒。」說到這路柳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服裝瞬間回到她身上,路柳縴變回了自己,兩行清淚滑了下來。
韓舒默然了,沒想到一個處心積慮的女人,一個來自陰間的女人,為了愛不惜一切。甚至不怕來自她那一方的懲罰。他穿好了衣服。
「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姐姐,我只希望你不要干傷天害理的事,不要參與對人類的傷害,我不希望真正的與你為敵。我走了,這房子是你租的吧?不管怎麼樣你讓我知道一個成熟女人的味道。」說到這韓舒有些神傷。
路柳縴淒然一笑︰「韓舒,你就這麼走了嗎?」
韓舒發現自己眼里充滿了淚水。
人的感情是最復雜也是最脆弱的,眼前的這個女人殺人只是舉手之間,可對他卻用了真情。
「路姐姐,我們不是一類的,我們怎麼能在一起?」
「你本來是找李異蒙的,後來踫到我扮成翌靈兒後改口成找翌靈兒有事。」
韓舒瞪大眼楮,「你怎麼知道?」
「你是我最愛的人,我當然要知道你的一切事情。」
這句話讓韓舒多少有些不舒服,感到自己受控于路柳縴。
「我昨晚發生的事你也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路柳縴一拍手︰「出來吧,寶貝!」
一個光著身子的小男孩從次臥里走了出來。
「你!」韓舒看清楚了,這男孩居然是他昨晚夢中的小男孩,他差點暈過去。
路柳縴臉上含有慈祥的母愛微笑對著小男孩說︰「寶貝,快叫爸爸。」
「爸爸!」女乃聲女乃氣,脆生生的。
我的媽呀!自己才十八歲就當爸爸了,如果路柳縴把孩子交給他,他怎麼辦?不對。
「不對,他不是我的孩子,我與你發生關系是半年前,時間再怎麼快也快不到半年就出生長並大成三歲的小孩。」
路柳縴嗔道︰「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認嗎?你看他長得多麼的像你。」
「不可能,才半年,不可能。」韓舒內心拼命抵抗著。
「你不知道陰間的時間與陽間的時間是不一樣,陰間的時間有三個區域,一塊與陽間等同,一塊慢于陽間,一塊快于陽間。我進入了快于陽間時間的區域,所以我在那里的四年時間相當于陽間的半年時間。」
韓舒將信將疑,他硬著頭皮對小男孩說︰「過來,我看看。」
小男孩走了過去,伸出手抓住韓舒右手的小指和無名指,「爸爸,昨晚真的是我,兩個壞阿姨被我打跑了。」
韓舒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但小男孩握著自己的手是實實在在的,並且還有溫度,不像昨晚夢中的他那只小手冰涼。再看他的身上和臉色,顯得白里透紅,是小孩應該有的健康色。
「路姐姐,他是人是鬼?」
「韓舒,別怕,他確實是你的兒子,是所謂的惡之果,他見人是人,見鬼是鬼,他就是可以存在于陰陽兩間的鬼人。」
韓舒打了一個寒噤︰「鬼人?他是幫人還是幫鬼?」忽然韓舒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妥,因為路柳縴並不是人。
路柳縴毫不在意,「幫鬼也幫人,他是一個異數存在。對了,他說的壞阿姨就是潛入你夢里的夢魔。」
「夢魔?什麼意思?」
路柳縴的眼神一下變得深遠,「夢魔一直存在,但它們力量微弱,對人鬼都造成不了實在的威脅,一直是人鬼兩界忽略的存在,近來夢魔突然變得成為對人為實實在在的威脅,他們在夢里的力量得到空前的加強,它們已經在夢里致死好幾個人,如果他們的力量從續城擴散開來,整個人類將面臨難以挽回的災難。」
韓舒听後急道︰「那我們人怎麼辦?」
「凡事都有源頭,找到它們變強的源頭,滅掉它,才能使人不會在惡夢中死去。還有,如果現實中有滅鬼的能力在夢里同樣有效。但在夢里人們不會有現實中的真實抵抗力,只有魂力夠強的人才能做到。告訴你的那些朋友們,讓他們有個準備。」
韓舒點點頭,他看著惡之果,蹲下問道︰「你以後會听爸爸的嗎?」
小男孩看了一眼路柳縴說︰「媽媽說要听爸爸媽媽的話才是好孩子。」
「乖!我們給你取一個什麼名字?」
路柳縴笑了笑,「我已經給他取好了,你看怎麼樣?他屬于人的一面就應該跟人姓,就跟你姓韓;屬于鬼的一面,給他取個單字叫幻。」
「韓幻,好,路姐姐取得個好名。」
路柳縴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傷感。
韓舒嚇一跳,這臉色說變就變也許是它們這類東西的特質。
「韓舒,說實話,你會認為我是你的妻子嗎?」
韓舒沉默了,好一會他才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你是我的鬼妻。」
路柳縴的臉色突然燦爛起來,「自從我化形以後,靠自己的姿色迷住了一些人,然後混上了一個副校長,現在我這個副校長已經不存在了,我來到人間的意義就是找到你,剛開始我還有點游戲的心態,現在我覺得我徹底被我的小帥哥迷上了。」
韓舒勉強的笑了一下,「從很多鬼故事和一些傳說里,鬼妻會吸人陽氣,人會死去,與鬼妻一起長相廝守,你會那樣做嗎?」
路柳縴白了韓舒一眼,這一眼含著令韓舒心跳的怨氣,「我只希望你不要忘了我這鬼妻,每年能有幾天相會。」說完便舉手向韓舒的頭拍去。
韓舒大驚,想躲已是來不及,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完了,路柳縴也要把自己變成鬼了。
韓舒忽然發現路柳縴拍下的速度並不快,有點像親昵的動作,但他看到路柳縴手心有一顆橢圓形的透亮的紫色發光的珠子,他來不及問,路柳縴的手已經拍在了他的頭上。
韓舒緊張的感受著路柳縴的那一掌,一股清涼從他的頭頂蔓延至他的全身,沒有那種陰冷的感覺,只是感到這股清涼使人舒服極了,同時又感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量充斥著全身,路柳縴手心里的那個橢圓形的紫色珠子究竟為何物?
「老公,你別緊張,剛才進入你體內的是冥元珠,這是陰間冥極山萬年才能孕育出一顆,我回到陰間被我恰巧踫見,我好不容易避過層層的冥眼,把它帶了出來。」
「你,你不會把我也變成鬼吧?」他對路柳縴稱他為老公有點感到不適應。
「親愛的,我怎麼會害你?這冥元珠帶有陰間最柔和的煞氣,被陰間視為至寶,從今以後任何凶神惡鬼都會畏懼你三分,你還要找到適合你的法力,那樣你才能立足與陰陽之間,本來我很想讓你永遠這樣,可是你與那三個靈師混在了一起,如果你沒有能力,你早晚會被我們的人殺掉。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以後你可以游走陰陽兩界。記住,你不夠強大之前不要到陰間去,否則你被拿住會被陰火煉化,直到你的肉身靈魂俱滅,冥元珠再度成形。」
韓舒听得悚然。
路柳縴輕撫他的臉,「我的老公,昨晚韓幻把你嚇到了,那也沒有辦法,他必須取得你的陽氣他才能完成鬼人的轉化。」
「昨晚掀開我毛巾被的是韓幻?一雙小手輕輕的放在我腳心,簡直快把我嚇死了,我很清醒想醒來卻怎麼也醒不來。」
「我知道,是我不讓你醒來,直到韓幻取得足夠的陽氣,我們離開了你才能夠醒來。對不起,嚇著你了。」
韓舒這次釋然了,他一笑說︰「為了我們的孩子,取點陽氣算不了什麼,你給我的回報比之大得多。」
「我們要走了,要不然巫季要起疑心了。」說完拉住韓幻,韓舒不舍的放開韓幻,只見路柳縴拉著韓幻不分地方的往牆走去。韓舒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母子倆消失在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