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舒眼里閃爍這復雜的目光,最終他在莫夏玫期待的目光下委婉的說︰「莫老師,你先幫我看看玉石上的字好嗎?其他事過後再說。」
莫夏玫的寢室干淨得縴毫不染,牆上也沒有任何貼畫、釘子,所有東西擺放整潔有序。從衣櫃的一角拿出一塊舊床單,把它平整的鋪在桌面上,然後示意韓舒把東西拿出來。
韓舒小心翼翼的把三塊玉拿出來,在桌面上拼接好。
莫夏玫吃驚不小,這麼大的玉得值多少錢?韓舒又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該不會違法得來的吧?這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文物。
「這玉整潔光滑沒有瑕疵,從上面刻畫的東西來看像是文物,你從哪里弄來的?你不說我就不給你讀取上面的字。」
韓舒從一個剛才還柔情萬分的莫夏玫一下變為理智的莫夏玫身上讀到了什麼是修養。
「莫老師,這里面很難曲折,我保證這東西不是違法所得。」
莫夏玫看著韓舒眼里的幾分閃爍,堅定了她一定要確定這東西的來源,「不行,我一定要知道這東西的來源,如果是盜取的,不管是盜墓還是從什麼地方盜來的,這都是重罪,這文物價值連城。」
韓舒不得不佩服莫夏玫的眼光,這東西已經在千年以上,是絕對的文物,更何況上面有文字有符,對于研究那個時代的道家文化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文物。
韓舒非常想告訴莫夏玫,但又害怕嚇到他,他心里有些矛盾,最後他下定了決心,「莫老師,我可以告訴你事情的由來,不過你不要害怕,如果你感到害怕我就不說了。」
莫夏玫堅定的說︰「我雖然是個女的,故事里的東西怎麼會嚇著我。你說,我不信什麼奇異的事通過講述能嚇到我。」
韓舒看到莫夏玫的堅持,看到莫夏玫目光中的期待和看他的溫柔,于是他決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其實他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換做一個男老師他極有可能簡述一下就行了。
他們兩人坐在桌前開始,韓舒開始了他的故事。故事中韓舒省略了他與路柳縴和李蘇葉發生兩性之間的事,
莫夏玫听著听著不由的把椅子一點點移到與韓舒並到一起,隨著故事的進展莫夏玫抱住了韓舒,韓舒從莫夏玫的眼里讀出了害怕、從她的呼吸中讀出了她的緊張、從她臉上手上冒出的汗讀出了恐懼,原來這個女人並不少自己宣稱的有些膽量的女人。韓舒干脆把莫夏玫抱到自己的腿上坐著,力度適當的抱著她。莫夏玫漸漸的不再感到害怕,直到韓舒的故事講完,她依然臉貼著韓舒的臉,這時莫夏玫的呼吸由比較平靜又到呼吸有些急促,韓舒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要命的事。
「莫老師,事情經過已經講完了。」
「我知道,我就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抱著我,不要松手,你一松手我會害怕,我怕你故事里的鬼跑出來害我。」
這是什麼理由?韓舒哭笑不得,他透過莫夏玫的眼鏡看到她眼里曖昧和渴望的目光,心里想,完了,自己干了傻事,這該這麼辦?他尊重眼前的這位老師,他不想她是第二個路柳縴。
莫夏玫已經情不自禁的把嘴貼在韓舒的嘴上,韓舒一驚,他瞪圓了眼楮,莫夏玫的舌頭已經進入了他的嘴里,他感到時間停止了,他的心跳在加速,他由于緊張而滿頭是汗。
莫夏玫調整了姿勢把腳叉開坐在了他的腿上,身體緊緊的貼住韓舒。她將他摟得更緊,她的舌頭抵進他嘴里。這是她人生得到的第一個初吻,在無數個夢里最想得到的便是這樣男人的青睞。他們就這樣夾雜呼吸、夾雜心跳、夾雜深情,統統攪和在津液里。莫夏玫深情迷蒙的再看他時,他那姣好的臉上浮現帥氣的微光,瞳孔有些放大,臉龐有些失真地美。
韓舒想推開莫夏玫但又舍不得,他喘著粗氣,他的大腦亂成了一鍋糊糊。就在此時桌子「砰」的一聲,聲音很大就像有人用東西擊打桌子。
兩人都听得十分的清楚,兩人象被涼水澆了頭一下清醒過來,兩人楞了一下,他們貼在一起的嘴唇快速離開,他們屏住呼吸,韓舒歪過頭去看,莫夏玫扭過頭去看,只見桌面上擺放好的玉石已經分開。
莫夏玫起身離開韓舒,韓舒也站了起來,兩人都略顯緊張的看著桌面,看著三塊玉石。忽然再「砰」更大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敲擊在分開的三塊玉石中間,玉石分開的距離更寬了,莫夏玫嚇得臉已經發白,難道有鬼跟著韓舒進屋里來了?
韓舒拿出一張黃色的紙符,這是翌靈兒給他留下的,說遇見鬼邪之類可以用上,他稍猶豫一下,突然又「砰」的一聲,這次把桌面擊出了一個小坑,這一次莫夏玫嚇得尖叫一聲,轉身就要抱住韓舒,韓舒知道一旦被她抱住會阻手礙腳,他伸出左手擋住莫夏玫,右手把符拍到三塊玉石中間。
莫夏玫雙手抓住韓舒的左手眼巴巴的看著那張符,她希望听到鬼被滅掉時的慘叫。韓舒也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符,可是過了半晌連一點動靜也沒有。
莫夏玫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鬼被滅掉了嗎?」
「不知道。」
「怎麼這麼久沒有動靜?是鬼死了吧?」
「不知道。」
「這是什麼鬼?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知道。」
莫夏玫氣憤的說︰「就知道不知道,你不帶這些鬼東西來,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不知道。」
「莫老師,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陰陽師,不會茅山術,更不知道翌靈兒他們所會的東西。」韓舒有些恐懼的干咽了一下口水,「對,黑粉。」
韓舒拿出了黑粉向桌面撒去,但桌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莫夏玫忽然想到什麼,一下甩開韓舒的左手,從側面緊緊的抱住他。
韓舒感到莫夏玫渾身在發抖,他知道莫夏玫心里有強烈的恐懼感,他還沒有來得及安慰,莫夏玫緊著個嗓子說︰「是不是鬼躲了起來,你這叫我怎麼敢在這里住下去。」說完,她的眼楮在屋里四處看。這下弄得韓舒也緊張了起來,如果鬼躲了起來早晚還會出來,如果他走了豈不是害了莫夏玫。
就在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那張符起了變化,最明顯的是紅色的符變成金色的,接著那紙符升了起來,莫夏玫把韓舒抱得更緊了,只見那符變了,只見金色的符字在變動,不再是原來畫出的模樣,完全成了另一漲符,在突然屋里面起風了,這風並不像鬼出現是的陰寒,而是讓人有一種舒適的感覺。
莫夏玫認為鬼已經開始作祟,此時她抱著韓舒恨不得鑽入他的體內,韓舒有點無奈的看了一眼莫夏玫,呼吸雖然有些緊但不妨礙呼吸就行。
風把桌面的黑粉全部吹掉,那已經變化的金色的符突然猛的下墜,「砰」的一聲符竟然嵌入了桌面,多余部分的紙瞬間化為粉末被風吹走。
韓舒驚訝的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幕,他不知道接下來的會是什麼?
「莫老師,我們跑啊,還在這里等死嗎?」
韓舒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莫夏玫就向門口跨去,他們離門只有幾步遠,到了門口韓舒剛伸手只听一聲「砰」的巨響,跟著是木桌的碎裂聲和落地聲,韓舒忍不住回頭,這一回頭他整個人呆住了。
一個白色朦朧的身影站在剛才桌子的地方,那朦朧的臉似乎在對他笑,屋子根本不存在了,腳下是一塊綠草如茵的草地,四周泛著自然光,他看到的天空是白的,上面什麼也沒有,就像一張白紙,這片草地看去無邊無際,韓舒強烈的感到缺乏真實感,一個問題揪住了他的心,難道他們陷入了幻境。
莫夏玫哭了,「我們會死嗎?我還不想死。這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
韓舒想,再是什麼幻境認準原來的出路總可以出去吧?他轉過頭剛要跨步,他立即止住了腳,原來門的方向是一片水域,看過去也沒有盡頭,他再回頭時,那身影已經不見。
韓舒放下莫夏玫安慰的說︰「莫老師別急,我們會出去的。」
此時的莫夏玫除了依靠韓舒以外她沒有任何辦法。
韓舒回頭原來門的地方他伸手去試,那是空蕩蕩的,哪還來的什麼門?他不甘心的看著水,他把一只腳試著伸進水里,水很快漫過他的腳踝,他感受到的是實實在在的水,他把腳收了回來。
莫夏玫哭著看著,這韓舒帶來的是什麼鬼東西?她眼前發生的一切強烈的震撼她的思想意識。
韓舒大聲喊道︰「有人嗎?有鬼嗎?是人是鬼出來呀!把我們困在這里算什麼本事?」
這個空間里既無回音也沒有回答。
莫夏玫已經止住哭,她已經由恐懼變為迷茫,問︰「這里是地獄嗎?好像在哪里看到過,有一層地獄空曠無物,下到這層地獄的人,飽受孤獨寂寞的折磨,那種孤獨無窮無盡,在那樣的地方時間無窮盡的漫長。」
韓舒勉力的擠出一絲笑,「如果真有那樣的地獄,我們應該不會是在那地獄里,如果是,怎麼可能把我們兩人放在一起,讓我們相伴?」
莫夏玫忽然打了一個寒噤說︰「可能暫時讓我們呆在一起,我們沒吃的,地獄官使我們一個人發狂吃掉另一個人,然後剩下的那個最終得面對無窮盡的孤獨?」
韓舒笑了,沒想到老師也有如此的想象力,他對莫夏玫說道︰「讓我發狂好了,我吃掉你,然後你投胎,剩下我一個人來享受孤獨。」
莫夏玫捂住韓舒的嘴,「不,我們都不死,我們會出去的,我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上天沒有道理懲罰我們。」
韓舒想,如果是遇到鬼了誰會跟你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