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曳舞用尖細的指甲在司一回的左臉上劃出一條血痕,只見粉紅肉皮兒外翻下手之重。「這次是給你點兒小小的教訓,因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給你面子才稱一聲司事大人。但你別以為你就真是這魔都的第二把交椅了!在這里說一不二的只有聖君一人。」曳舞用力一甩長綾,司一回像個陀螺轉了出來,然後曳舞頭也不回的就躍下不思凡台。
模著受傷臉疼的直嘶氣的司一回警惕的看看四周惡狠狠的說︰「臭雞,下手還真狠!幸好沒人看見,不然本司事的威嚴全丟光了。」
出了魔都的曳舞很快就到了無期居,眼前的一片廢墟讓她難以相信初次見到印象深刻的美境只一夜間就變成地獄,昔日風華不在風雲流散滿目蒼夷。
曳舞迫不急待的閉眸口中念念有詞,「追影。」
曳舞的腦海中出現兩幕情景︰先是帝醫館的扁額;後是顏羅給郁無期驅魔氣的鏡像。至此方長舒一口氣喃喃道︰「原來他還活著。」
帝醫館沒有開門例診,匆匆而來曳舞只得化成一只蚊子飛進醫館。
顏悅和靈音都睡著,顏融仍是雙目炯炯耳聞八方的當著門神,屋內靜的能听見計時沙漏的聲音。顏羅則全神貫注的給郁無期驅魔氣,而他的護身丹已經從紅色變成紫紅。凡人想與魔抗爭簡直是異想天開,顏羅也不過是懂些五行之術的奇人並非神仙,轉移魔氣重則會要他的命。
曳舞輕而易舉就越過顏融的把守到了顏羅面前,恢復真身焦急的說道︰「他中的是魔君的失魂迷霧,就算你把功力耗盡也于事無補,只要有一絲魔氣存在他體內他就會變成魔的。」
顏羅對曳舞的出現一點兒也不驚奇,依舊沉穩的問︰「那依姑娘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我現在就回魔都去找聖君拿解藥。」
「我們與姑娘非親非故,敢問姑娘為何要救郁兒?」
「沒有原因,若說實話嘛就是我喜歡他。這樣的美男子死了太可惜。」曳舞的話不僅大膽甚至有些輕浮,這可是在古代啊女追男之風應該是極少的。
顏羅卻出乎意料的說︰「姑娘的膽量老夫佩服。」
「我就是直來直去的性子,閑話不多說,我會回來送解藥的。」話落曳舞消失在房內。
房外的幾人繼續睡的睡站崗的站崗。
魔都夜煞殿,鮫油燈照的殿內如同白晝,喝醉的魔君灼華坐在地上倚著寶座的扶手睡著了,冷峻的五官上帶著淡淡的憂煩眉頭緊鎖。
回來欲偷回心丹的曳舞躡手躡腳走近大殿後門,耳朵貼上窗欞听殿內的動靜,小聲道︰「什麼聲音都沒有,也看不到,怎麼辦?算了,被聖君發現不就是讓我永世不得輪回而已,時間不多唯有硬闖。」
做賊心虛的曳舞不像平時那般囂張跋扈,推開後門的手有些微抖。她從寶座後面的黑石屏風悄悄探出半個腦袋,看到歪倒著卻不知是睡是醒的魔君灼華,輕輕拍拍胸口稍稍喘了口氣才大著膽子後退走上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