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上茶,郁言親自接過轉手遞給蘇太後,蘇太後小啜幾口繼續說道︰「女人在宮里想活下去很難,沒有背景的女人想平安活下去更難,多少人可以踩著別人的頭想爬得更高,她卻為保護身邊微不足道的奴婢而甘願受罰,這樣的女子不多見。婢女全心為救主子奔走求援、陪著跪、死命的磕頭求情,這樣忠心的奴才也不多見。在皇宮有的是落井下石和錦上添花,雪中送炭少之又少。皇兒,你要懂得用心去分辨真情和假義,不要讓華麗蒙了雙眼。」
蘇太後極少和郁言如此長篇大論的說女人之間的事,這樣的語氣像是在說她自己的步步為艱,郁言听了不免心中替蘇太後難過。「原來母後看的如此透徹,兒臣受教。」
蘇太後笑的無奈︰「哀家可以眼瞎卻不能心瞎。我讓宮人把皇後抬到東閣,皇上跟哀家同前去瞧瞧吧。」
郁言扶著蘇太後去了龍嘯宮東閣。
東閣內昏迷的淳于惢寧躺在龍榻上御醫正在診治,見蘇太後和郁言進來,洪御醫起身要行禮。
「免了,給皇後治病要緊。」蘇太後走近,看到淳于惢寧原本白里透紅的小臉兒此刻無半點血色,心疼的說︰「命苦的孩子!」
洪御醫用銀針扎在淳于惢寧的百會、十宣、曲澤、委中、陽陵泉、承山、神閼、關元等穴位。診治完收起號脈枕。
蘇太後擔憂的問︰「怎麼樣?」
洪御醫拱手回話︰「啟稟太後,皇後娘娘只是中暑氣,再加上本身體質虛浮,氣陰兩月兌才會不省人事。」
「嚴重嗎?」洵晶沒忍住插嘴問道,還好此時情況特殊沒人論罪。
「暑氣有輕有重,重則可致喪命。皇後娘娘福大命大,加上微臣藥食兩用的方子,調養數日即可安好如初。」洪御醫如實說。
「嗯,這樣哀家就放心了。蘇杭。」
「太後。」
「傳哀家懿旨,洪御醫救治皇後有功,賞。皇後身體抱恙,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驚擾,否則重處。」
「是」
洪御醫︰「臣謝太後賞賜!」
「沒什麼事都散了吧。」郁言扶蘇太後站起,蘇太後突然臉色痛苦不堪,郁言關切的詢問︰「母後哪里不舒服?」
蘇太後苦笑︰「老毛病,哀家這腰是沒得治嘍。」
郁言自責的說︰「怪兒臣無能,不能找到神醫解母後之疾。」
蘇太後拍拍郁言的手背安然的說︰「皇兒莫這麼說,這是哀家的命。」
「兒臣用肩輿送母後回宮。」
蘇太後點點頭。
回鸞宮
錦書進門就喊道︰「娘娘,不好了。」
鸞妃眯著眼慵懶的姿態半倚在貴妃榻上正喝著冰鎮燕窩,天熱沒有包扎,右臉上只擦些御醫開的藥膏,不悅的撇嘴角,「吵什麼?沒看到本宮正在用膳。」
錦書看到鸞妃臉上的傷想起自己現在額頭上的傷不禁脊背發涼于是趕緊認錯︰「是奴婢失儀,請娘娘莫怪。」
鸞妃用湯匙又喝了幾口,才慢慢的問道︰「說吧。什麼大事兒?」
錦書低著頭回話︰「皇後住進龍嘯宮的東閣。」
鸞妃沒听清,白錦書一眼︰「東閣就東閣,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錦書小聲又重復了下︰「娘娘,我說的是皇後。」
鸞妃先如夢初醒,後疑惑不解︰「皇後不是正在受罰?皇上讓她跪二十四個時辰,這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