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魂似的墨菊慢慢走下樓梯,小桐在樓下看的著急卻動彈不得,人被姜昊公公牢牢拉住,只得高喊「姑娘!」墨菊腳步停頓了下,未作聲繼續向前走。『**言*情**』
青天白日升平坊第一次圍了如潮般的人,官兵把守在轎旁,連喜轎嬤嬤都是端莊的風景。門外站著的管事媽媽雖然是春風滿面的堆笑,卻是眼神兒中隱著絲懼怕,「恭喜墨菊,不,老婆子該打嘴,墨姑娘。」說著竟真的自顧自打了幾個嘴巴子。
墨菊冷冷的問︰「媽媽收了他多少銀子?」
「這,今天可是姑娘的好日子,姑娘別多想。」管事媽媽尷尬的陪著笑臉。
墨菊冷哼一聲說道︰「我都是要走的人了,媽媽也不和我說句實話嗎?」
管事媽媽看看周圍的官兵為難的說︰「姑娘,你看這些兵,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不敢。」
「既然收下這些銀子,以後就少做些孽,遇到迫不得已賣身的姑娘賞人家幾兩給條活路也算是你積德。」墨菊告誡著。
「姑娘說的是,老婆子以後會多做善事的。管事媽媽滿口應著。
墨菊月兌下手上一只翡翠鐲子塞到管事媽媽手中,驚的她連連推托,「姑娘還是留著傍身吧,這禮太重我不能收。」
「今兒是我的好日子,父母都不在,您再怎麼說也算是長輩,升平坊也是我半個家,這留給媽媽做個念想。」墨菊掏心掏肺的語氣讓人生憐。
管事媽媽不再和墨菊推讓,接了鐲子開始抹眼淚,「小,以後有空就常來看看我,來看看咱們升平坊和大家伙,這兒你就全當成自個兒娘家。」
「媽媽,我走了,你好好照顧姐妹們。」嬤嬤掀起轎簾,墨菊鑽進轎中。官兵開道,轎夫們抬著十六人大轎浩浩蕩蕩的向皇宮行去。
被官兵攔在升平坊二樓的芙蓉等人在官兵撤完,即刻跑到管事媽媽面前責問,「媽媽,這些年我們為你賺的銀子,別說這輩子,就是幾輩子也用不完,為何還要禍害姐妹們殘存的自由余日?」芙蓉惱怒的說。
白杏也替墨菊不值,「你沒看到墨菊妹妹根本就不想去那什麼言公子郁公子家嗎?大戶人家豈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墨菊妹妹此去不知要受什麼樣的苦,媽媽你這才是真正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姑娘們七嘴八舌圍著痛罵,管事媽媽只好跪下求饒,「小姑女乃女乃們,我不答應,你們全都得進大牢啊!你以為我舍得墨菊走嗎?你們十二個都是我親手栽培,雖說讓你們入了這不光彩的行當,可也是生活所迫。老婆子我無兒無女,把你們個個當做我的手心寶,如果不是你們自己心甘情願的從良,我也不敢放手啊。」
小桐傷感的說︰「我家姑娘明明喜歡的是那個大個子木頭,昨兒才給了人家荷包,心意都沒表白,這可倒好。」
芙蓉仰頭望向湛藍的天,幽幽道︰「普天之下皆王土,像我們這種人又何來愛人的權利呢?」十一支花想到自己的處境都悲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