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歐陽碩他們,葉凡來到母親的病床前,他慢慢的坐下,然後伸手抓起母親的手,一絲冰涼傳到葉凡的手心,讓葉凡心情更加沉重。
「這是生我養我的母親,而今躺在床上,我卻卻無能為力,我還有什麼用啊!」葉凡心里很愧疚。
他突然很痛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把父母接到身邊,時刻照顧他們。為什麼不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他感覺到自己很沒用,不能替母親分擔痛苦,只能坐在這里看著。
他雙手握著母親的手,貼在臉上。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男兒有淚不輕彈,英雄落淚更顯悲涼。
旁邊的張娜看著葉凡的樣子很心疼,但自己卻幫不上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身邊。
「阿凡,別難過了,伯母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嘛,你要開心點,免得待會兒伯母醒了,看到了難過。」張娜安慰的說道。
葉凡仿佛沒有听到張娜的話,依舊坐在那里發呆。
葉爸爸站在旁邊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葉凡從小就懂事,听話,很孝順,現在母親這樣,當父親的自然理解兒子的心情。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昏睡中的葉媽媽有了反應,她手指動了動。葉凡感覺到母親手指動彈,回過神來看向母親的臉龐。
「媽,你醒了?」葉凡激動的說道。
葉媽媽緩緩睜開眼楮,葉凡掛滿淚痕的臉映入牽著眼中。
「阿凡,你怎麼哭了?」葉媽媽開口說道。
「沒有,我沒有哭,嘿嘿……」葉凡趕緊擦掉臉上的淚水,高興的說道。
「唉,你回來干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嗎?你要工作,那麼忙還要為我操心。」葉媽媽嘆了口氣說道,她抬手撫模著葉凡的面頰,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
「媽,我沒事!我已經跟主任請了假,回來照顧您。」葉凡說道。
葉媽媽嘆了口氣,又看到旁邊的張娜,有些吃驚的說道︰「娜娜,你也回來了?唉,我這把老骨頭給你們添麻煩了。」
「伯母,您別這麼說,我們這是應該的。都是我們不對,早就應該回來的。」張娜自責的說道。
「是啊,老婆子!他們都是一片孝心。你也知道,他們從小就懂事,怎麼可能不回來呢。」葉爸爸在一旁說道。
听到這話,葉媽媽咳嗽兩聲,然後責怪道︰「都是你,這麼點事還叫他們回來,耽誤了學習,耽誤了工作怎麼辦!」
葉爸爸干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好了,媽!您就不要責怪爸爸了,他這不也是擔心您呢嘛。」葉凡親昵的趴在母親懷里,撒嬌的為父親開月兌。
一家人聚在一起,大家都很開心。又聊了幾句,葉媽媽有些疲憊,接著沉沉睡去。
葉凡就這樣守在旁邊,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難得的天倫之樂,葉凡靜靜地感受著這份溫馨。
看著眼前的一家人,葉凡心中不免感嘆︰人生到底為了什麼呢?
自己在外面打拼,賺錢。結果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享受這份溫情,血濃于水的溫情?
就這樣,葉凡靜靜地陪伴在兩位老人身邊,盡情的享受久違了的溫暖。
下午時候,歐陽碩打來電話邀請葉凡和張娜去他家吃飯。葉凡婉言拒絕。他不想浪費了這美好時光,只想陪著父母多呆一會兒。
「這一走,又不知何時再回來了。」葉凡心里嘆道。
葉凡看了看時間,便跟父親說了一聲出去買吃的。
醫院的外面有一條小吃街,葉凡和張娜在街上來回尋望,走到一家面館門口,葉凡看了看,大步走了進去。
「來來來,趕快坐下,看看要點什麼?」面館老板看到有人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老板,我想借用你的廚房,給我媽熬點雞湯,您看行嗎?」葉凡沒有坐,開口說著。
老板一听不是來吃飯的,臉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冷漠︰「哦,不是來吃飯的。那可不行,廚房怎麼能給你用呢。」說著就往後面走。
葉凡快走幾步追上老板,從兜里拿出兩百塊錢塞在老板的衣兜里,同時笑著說道︰「老板,您通融通融,我就熬一碗雞湯,不做別的,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老板被葉凡拉住,心里很不耐煩,剛要發火,看到葉凡塞進口袋的錢,立刻堆起笑容,說道︰「小兄弟啊,你看你說的這叫啥話,你能有這個孝心,我就該幫你。你隨便用,還需要什麼盡管說,我幫你去買。」
葉凡道了聲謝,便沒有再說什麼,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勝。世風日下,又有什麼辦法呢?
葉凡親自下廚,廚房里叮當之聲不絕于耳。兩個小時後,一鍋香噴噴的雞湯便做好了。張娜用早已準備好的保溫桶裝好。臨走時老板還不忘送出來,滿臉笑容的說道︰「小兄弟需要再來,我這里隨時歡迎。」
葉凡無奈的搖了搖頭,跟張娜回到醫院。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葉媽媽看到兒子要喂自己喝雞湯,開口說道。
「就讓我喂您喝吧,小時候,都是您喂我,現在也該輪到我喂您了。」葉凡听到母親的話,溫柔地說道。
「好!兒子喂我!」葉媽媽幸福地說道,眼里噙著淚水。
看著葉凡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母親,張娜心里變得有些酸楚。
曾幾何時,眼前的男孩兒也是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
「還能否再回到以前呢?」張娜在內心深處問自己。
「阿凡,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和娜娜現在也都工作了。我們也都這把年紀了,就盼著你們能有個結果啊。」葉媽媽,喝了酒雞湯,看著葉凡說道。
「是啊,我和你媽可是盼著抱孫子呢。哈哈」坐在一旁的葉爸爸也開口說道。
這話一說出來,葉凡心里五味雜陳。想想自己和張娜的過去,心中還隱隱作痛。看著滿心期待的父母,他有些為難,他多麼想把心中的苦楚傾訴出來,但他知道這不可以。只能把悲傷藏在心中。
葉凡看了張娜一眼,笑著敷衍道︰「媽,我們還年輕,現在剛工作,也沒什麼積蓄,結婚是件大事,就讓我們再等等吧。」
葉媽媽听到這話,變得有些不高興了︰「你說的這叫啥話,結了婚不照樣工作。你不著急,人家娜娜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