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臥室,我見林若欣睡美人似地躺在床上還沒睡,一下心血來潮,一個餓虎撲食沖了上去,沒想到,林若欣一個兔子蹬腿就把我踹到了床下。@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想親熱,卻遭到暴徒般拒絕,讓人十分惱火,我又不能強行了她。我悶悶不樂靠著床頭,胡亂翻看起一本時尚雜志。這時,林若欣跟個沒事人似的指使我給她找指甲刀,她要剪腳趾甲。我裝著沒听見,以此報復她,報復她不讓我踫那帶刀疤的身體。後來,我分析這次林若欣沒事找茬的根源有三︰一是家里掛著藏族小妹妹的那幅唐卡她耿耿于懷;二是晚飯我只做了李完美喜歡的菜湯,而沒燒制她愛吃的紅燒肉,她心存不平;最關鍵的是李完美對我有些過分親近,她心生醋意,卻又沒法說和不便說,只好有事沒事找茬兒拿我出氣。
林若欣見我不理她,氣鼓鼓披上睡衣跳下床,出了臥室。她是握著唐卡返回的,在我面前晃了幾下,說︰「讓你不送,你不送,我送。從現在開始這唐卡就是李完美的了。」
我沒動聲色,仍舊翻看雜志。
林若欣朝我跟前湊了湊,繼續說著︰「反正你也不信佛,留著它干啥?留著它你只會使你觸景生情懷念起那個滿身都是酥油味的小妖精!」
林若欣這句話氣得我七竅生煙。我嘴角抽搐了幾下,心想,操她大爺的,我也是聞著牛欄山二鍋頭長大的北京純爺們兒,怎能容忍一個從辣椒地里燻出來的川妹子如此放肆?噌地,我蹦到地上,將我那蒲扇似的大掌揮舞到她面前,怒不可遏地說︰「不扇你一耳光,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林若欣沒被來勢凶猛的鐵掌嚇倒,反而勇敢地伸著脖子迎了過來,嘴里還叫陣道︰「來,來呀,你扇我吧!不扇你就不是人!」
我被林若欣的氣勢嚇得連連倒退。其實我是虛張聲勢,揮舞著巴掌只想嚇唬一下。我是不會跟女人動粗的,何況她還是個病人。當年,即便前妻氣得我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氣得我咬破嘴唇,鮮血流滿衣襟,我也沒動過手。
林若欣不依不饒,變本加厲,嚷嚷道︰「我一點都沒冤枉你,本來就是這回事,只要我提那小妖精,只要我踫唐卡你就激動,你就跟我急,好像這破唐卡比我生命還重要!這麼重要,那你還要我干啥啊!」
「去你媽的吧!」我忍無可忍了,指著林若欣鼻尖罵道︰「操你大爺的就會胡攪蠻纏,血口噴人!願跟我過就過,不過,滾他媽一邊去!」
「好好,你讓我滾,你讓我滾,那我滾,我滾給你看,馬上就滾!」林若欣氣得渾身像篩糠。只見她將唐卡往地板上一扔,穿上衣服,抓起手機,拎上手包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
李完美听到客廳門 地一聲,穿著睡衣趕過來,望著我的臥室,驚異地問︰「姐夫,發生什麼事了,我林姐呢?」
我邊穿衣服,邊悔恨萬分地說︰「都怪我脾氣不好,不能克制,一到氣頭上又和她發火了?這下可好,又把她氣跑了。」
李完美一愣,接著氣憤地一跺腳,說︰「我姐怎麼這樣吶,都多大歲數了,還像當年似的說跑就跑!」
我催促李完美︰「你快穿衣服,咱們出去找找她。」
李完美優美而又舒展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輕輕拍著我肩胛,安穩道︰「姐夫,你不用急,她的臭脾氣我最清楚,你越是把她當回事,越是找她,她就越來勁兒。」
我說︰「還是出去找找吧,萬一她出點事咋辦?」
李完美拍著胸脯,說︰「你放心,姐夫,我敢給你打保票,她不會出事的。再說這麼晚了,她把手機一關,你上哪兒去找她啊!」
李完美的態度和說辭,禁不住讓我暗暗吸了口冷氣——這就是林若欣的莫逆之交?這就是林若欣的至愛親朋?
李完美又勸了我一大堆話,說什麼女人不能慣著,你不找她,讓她自己乖乖回來,下次她就長教訓就不會再跑了。
李完美的說法也有一定道理,我一咬牙一狠心就決定不再去找林若欣了。
我倆在客廳里閑聊了一小會兒,才回到各自房間去睡覺。
說是睡覺,林若欣不再床上,林若欣離家出走了,我能安心地睡著嘛?盡管,林若欣一身毛病,但不能抹殺了她給我帶來的好。你比如沒她之前,我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才能入睡,而她來了之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