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至永恆 第二十六章 封存的記憶

作者 ︰ 喝過豆漿

林凡望著老人消失于天空的地方,喃喃道︰「要活下去……啊!」

一下子,那封存的記憶像是瀑布一般,噴涌而出,傾泄而下,眼前的一切,耳邊的風聲竟然慢慢的變模糊了。

這與那時候的那個人,好像,好像!

林凡仿似看到了,自己正坐在那封閉的機艙中,透過玻璃,看著天空中的雲,正當林凡望著那雲的模樣,思考著那朵雲像是什麼的時候,艙機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林凡還沒有想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自己那小小的身體就被一雙溫暖而又柔軟的手緊緊的抱住了,林凡想要回過頭,但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在林凡的身邊響起,然後,林凡看到的整個機艙一下子扭曲了起來,一股熾熱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傳來,慢慢的,機艙一下子全部破裂,所有的人都被爆炸產生的勁風推到了天空中,沒有一點防護,與整個天空都接觸在一起。

林凡听不到任何聲音,風聲,尖叫聲,爆炸聲,心跳聲,林凡都沒有听到,林凡所能想到的所有聲音,他都沒有听到,讓他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是,那個溫暖的胸懷,柔軟的雙臂,都在告訴林凡他還活著!

慢慢的睜開了眼楮,是哪張早已模糊,但卻這一生都不能忘記,也不可能忘記的臉,是……媽媽啊!

林凡記憶中,媽媽的臉早就已經記不清了,但為什麼,現在自己卻是看的那麼清楚!

眼神穿過媽媽的肩,林凡看到了那在空中爆炸的飛機,像是煙火一樣,無數的碎片向外飛射,林凡甚至還感覺到,有一片碎片像子彈一樣,一下子劃過自己的臉頰邊,林凡還能感到,那劃過時的炙熱和疼痛。

林凡看著媽媽的嘴在動,但是就是听不到她想要說的話,越用力的去听,就越听不見。

突然,林凡看到了,一塊有著一個人大得碎片直直的向著自己這邊掉下來,林凡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那碎片落下,然後被大氣磨碎,最後自剩下小刀一般的大小,向著林凡,急速的飛來。

只一瞬間,林凡就感到肚子的地方,有股暖暖的液流在涌向自己,低頭一看,那一眼的殷紅,正從媽媽的身體里涌出來,染紅了自己!

林凡哆嗦著抬起了頭,看著那一臉蒼白的媽媽,他想叫出口,他想要喊出來,想要用盡全力,喊出那兩個字,但是,恐懼將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的佔領了,嘴巴沒有張開,但是眼淚卻是流了下來,順著風,剛剛出現,就向著天空飛去。

那張蒼白的臉微微一笑,用這最後的力氣,笑著說了一句︰「要,活下去!」隨後,就閉上了眼楮,永遠的閉上了。

這是林凡最後一次看見自己的媽媽的時候,那一年,自己10歲!

而現在,自己依舊听到這句話,依舊是在這一刻,生離死別的時刻!現在,自己13歲!

都是微笑著離開的,都是微笑著告別的,都是那一句話,都是自己存在于世上,唯一的長輩了!

林凡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著力量,渴望著變強,渴望著有著令所有人,都為之恐懼的力量!

緊緊的咬著牙,一把拉過想要跑過去的天沫雪,橫著抱起,一句話都沒有說,用盡全力向著那森林的深處跑去,沒有回頭看,他知道,那個汪洋還沒有死,他或許還會追來,林凡不想要看到天沫雪在出事了,現在,自己只剩下一個親人了!

懷里的天沫雪,留著淚,拼命的打著林凡胸膛,大聲叫道︰「放開我,快放開我,我要過去!我不走,我不要離開這里!」但林凡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緊緊的抱著天沫雪,「林凡!你……」

天沫雪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整整三年的相伴,就算是心如岩石的人,也不會就這樣離開這里,甚至連那最後的一面都不去看,不由的,天沫雪一下子就叫出了林凡的名字,而不是再叫林凡為哥了。

但一抬頭,天沫雪就看到了,林凡的緊緊咬著牙,連血都咬出了,整個眼楮中充滿了眼淚,只要一閉,那淚水就會順著臉流下來,但林凡的眼楮卻是一眨都不眨,眼楮中更是充滿了血絲。

他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因為,他怕自己一哭,眼淚會不停地流下來,在也停不住了!

天沫雪看著林凡的樣子,不由得,愣愣的看著,也不哭出聲了,只是安靜的躺在林凡的懷里,默默地流著淚,在這一刻,她讀懂了林凡,原來現在的他,比自己還要悲傷,他更加想要回去,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與爺爺有關的東西。

而就在林凡跑進那像是靜靜趴著的遠古巨獸一樣的森林之後,那一片廢墟中突然爆發出一股風系魔法的波動,一大片泥土被炸飛,然後,一個滿臉泥土的人從廢墟中爬了出來,艱難的站起來後,望了望四周,然後憤怒的喊道︰「混蛋,我一定會將你舍棄生命也要去救的那兩個小子抓到手,然後,一道道的割下他們身上的肉,讓他們在痛苦之中失去,一定,一定!」

這人正是王家族長,王陽,但現在的他早已沒有了剛才的飄逸,滿臉的泥土,身上的長袍也被破壞成一縷一縷的了,像是乞丐的衣服,身上更是有著好幾處的傷,血還不時的染上衣服,那跟魔法杖也已經斷成幾節了,而現在他手里拿著的,則是最上面的那一段了,顯然,他可舍不得那個魔核。

林凡完全忘了什麼是勞累,他只是機械的抬腿,邁出,落下,再抬腿,邁出,落下……如此機械的重復著,一刻不停的向強奔跑著,整整一夜,整整跑了一夜,林凡才發現了一個空洞的洞穴,沒有任何凶獸,沒有任何魔獸,空無一物,但卻能夠容納他們兩個人,綽綽有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氣的原因,這一路上,林凡他們竟然沒有遇到任何的魔獸,就連野獸都沒有遇到一只。

也沒有多看這個洞穴的樣貌,林凡就輕輕的將已經睡了的天沫雪放到洞穴的角落,然後走到洞口,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異樣之後,林凡才坐到一邊,守著洞里的天沫雪,但一坐下來,那原本毫無感覺的身體,一下子就感到一股酸麻、疲倦,席卷全身,令林凡漸漸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多久,林凡在醒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那已經到了山頭的太陽,望了望四周,沒有看到什麼其他的野獸,反而是看到了天沫雪正在生著火,在一旁還有著幾只花竹雞,花竹雞是很簡單就能捉到的野獸,小時候,林凡就帶著天沫雪去小竹林抓過好幾回,由于花竹雞的繁殖能力比較強,所以,西靈帝國中,都有著花竹雞的身影。

林凡望著那忙碌的身影,卻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去,自己的現在以及自己的……未來!

整個中午,林凡想了很多很多,他從來沒有靜下心來想過在身邊發生的是,不管是再地球,還是在這個世界,整整20多年,從來沒有,但現在,卻是讓自己靜下心來,審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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