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新王莽 大宗教

作者 ︰ 風馬牛行

王弘帶著兒子王音把家當送走了之後,父子倆向王曼媳婦辭別坐著牛車上京城。婆婆抱著王莽,旁邊坐著嫂娘,邊上還坐著只大灰狗,望著父子倆的背景漸行漸遠。婆婆說「我心慌,丟了個東西。」媳婦說「丟了魂,我也丟了魂。」

陽光系在半空正在西斜,王家寨人正在結束一天的忙碌準備迎接一天中的黑夜。黑夜是白天的影子,與白天緊緊相連。就象生活里的陰影隨著人生。兩女人直到看不見堂伯的車影人影才戀戀不舍地抱著王莽往家里趕。他倆想著生活,想著人的世界完整性問題。沒有了男人的世界,是不完整的世界。殘酷的現實教訓著她倆,男女合起來才是世界的全部分。他倆現在強烈感到失去男人的世界是這樣的不完整,生活的節奏全亂了套。沒有了歡樂,沒有了生活中爭執,只有沉悶和絕望。現在他倆還感觸到沒有了男人之後,親友們的支持也在漸漸消退。想到這,婆媳兩人相互交換著,把懷中的小嬰兒抱緊,象抱著希望,抱著現實中唯一可以抓著的希望。王莽那哇哇哭聲傳出的痛苦,把現實的世界弄得支離破碎。她在女人的呵護中睡得酣暢淋灕。那睡里寄著兩女人的希望。寄予著家庭的擔當。

娘娘見王莽睡得過甜,用手在他頭上模了模,說有點燙叫婆婆探探。婆婆試試,說「不好了,是有點發燒。不過,做做法子就行了」嫂娘驚奇在說「做法子?我不明白」婆婆說「我們王家寨的土法子,孩子發燒了,讓他上大楓樹去驅驅邪」嫂娘說「真的有那麼神」婆婆說「神的,」說時回了家,太陽靜靜中下山了,霧氣吞噬著一切。

王莽獨自一人正在與高燒博斗,溫度漸漸上升,他的口唇在干裂。鬧一下,兩女人趕緊過來喂。他張大小嘴猛吸,那進入肚內的水潑向**著的大火。那潑滅的  聲,把睡眠奪走了。王莽張大眼,那高燒下的眼,淚汪汪,樣子可憐得倆女人心痛焦灼。在沉沉中,王莽忽听到那驅趕鬼神的鑼鼓咚聲。倆女人發現王莽听著那驅鬼變得聲安靜如神,眼光朝向他倆看不到的世界。

   ,小鬼小鬼莫猖獗,我的刀槍磨好了。

婆婆說「趕緊把孩子抱過去吧!就著人家在大楓樹下做**子,順別把他魂的找找。厲鬼,你奪了我丈夫,奪了我大兒子,難道還要奪我小兒子?快還我兒魂,快還我兒魂。」嫂娘說「這孩子有神助,剛發燒就有人做法子,好象是為了他做的。他是個有福氣的人」

倆人剛去,就有一班婆娘們過來抱著王莽跟在魔法師隊伍後面。婆婆說「這怎麼成?」那人說「這是大楓樹下,又不是那家的堂廳」,說時,就溶入到隊列里,繞著大楓樹走開了。那驅法師有二十人,為頭的帶著牛頭馬面。手里擰著大銅鑼,走一步敲一下 當一聲。後面跟著十二個紅毛白毛的面具人。手里也高舉著大刀大槍大茅。剩下的八人,在邊上添柴升火,畫鬼畫符做粑子。听著牛頭馬面人下令,「燒紙馬」「燒厲鬼」「開陰司」「下牢獄」「送至祖廟」「送至老屋」「歸依母親」

王莽听那 當當大聲震憾在天,震撼在地,那 當聲音里催枯拉朽的氣勢溶進他生命血液里,成了他的力量。那力量能把現存的一切打得粉碎粉碎。

時間過得很快,牛頭馬面終于說到「歸依母親」,婆婆從一婆婆里接過王莽才曉得原來是王嬸。婆婆問「怎麼是你,場場少不的你,」王嬸娘說「你在邊上站著想麼心思去了,我還以為你曉得。現在沒事了,你模他的頭,沒有燒了。」婆婆接過來用手探,果然不燒了。抱過來貼在心口。王嬸說「女人以男人以孩子為宗教,我看你這麼抱兒子,我心都碎了。叫孩子記著母親,要以你為宗教。」

婆婆說「他那里用得著記著我,我是他的母親。眼淚都是朝下流的。男人有男人的世界,他要以祖廟為宗教。」

王嬸說「這話也不怎麼全,男人光以祖廟為宗教也就不完整了。他還應以女人為宗教,以家里老屋為宗教,以家鄉的大楓樹為宗教」

婆婆說「你說宗教宗教的我都不怎麼懂,自從丈夫失蹤之後。我就感到生活失去重心要倒塌。女人失去男人失去另一半。現在要不是手里的這個小家伙,我活著還有麼意思!」

王嬸見婆婆眼圈子紅,對王莽說「你可听清了,你要以家為宗教,以祖廟為宗教,以家鄉大楓樹為宗教。母親為宗教。王家大嬸,你看這孩子,睜大著眼,他在說懂了呢!」

婆婆說道「你說了那麼多的宗教,叫他記住那條,都重要就沒有綱目了」

王嬸嬸說「你倒是選一個」

王莽看著王嬸嬸那熟知而又陌生的臉,回應了個微笑。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日新王莽最新章節 | 日新王莽全文閱讀 | 日新王莽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