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新王莽 飛燕藥方子

作者 ︰ 風馬牛行

成帝在太後處踫壁之後,心一時灰了。淳于長勸他別急,從長計議。那天,他在門口處踫到到了谷永手里捏著長長的文書。他問又在為國操麼子心,谷永說「為別人不養伢子的事急」說到生養孩子的事,他想到了婚了上十年的成帝沒有一男半女的,又想起在許皇後家里遇上的蘇大仙,把成帝立後遇挫幾件事攪拌在一塊。就匆忙往許姐姐那兒去。許姐見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不高興了「我要你的時候,你就忙。而你約我,不容半點閃失。這里,我送個大活人給你,下次可不允許這樣子,對里喊‘蘇大仙,你出來下,淳于公子有重要的話要說呢!’」蘇大仙出來說「剛才公子不是說過了嗎?讓我到太後那開個包生兒子的土藥方子。我正在寫偏方。」說時進房。進去之後又出來問淳于長「那個趙飛燕的燕字可是天上飛的那個燕字?」淳于長說「是的。」

許姐姐說「這個大仙,兩耳不聞人間事的大仙,怎麼問起趙飛燕的燕字?奇怪得很。」淳于長悶頭不吱聲。許姐姐倒是急了說「你平時話多得很,今天怎悶葫蘆一個,沒有話了呢?」

淳于長一時逼急,說「待會要往太後那兒去的,我在想事哩!你們女人心通,為我拿拿主意。後天就是三孬子的生日,接太後?還是不接?」許姐姐迷惑問「三孬子,那個三孬子?」淳于長說「就是我的三兒子」許姐姐說「當然得接,太後沒有孫子,看著你兒子,她還不當做孫子一樣喜歡。」一句話說得淳于長歡喜,出門就走。許姐姐叮囑說「莫忘在太後面前游說我那苦命妹子的事。」淳于長高應了聲「放心」。剛踏出一只腳又被許姐拉回,叮囑說「勸皇上莫動換後的念頭。任何條件都是可以答應的。他要借行獵為名,出宮約趙氏姐妹都由著他。妹妹只求一個皇後名分」淳于長還是應聲嗯,出門時不由自主抱著許姐姐啃一口,問「你丈夫這幾天吃的可少些?他什麼時候死?」

蘇大仙到了太後那兒就吹噓藥方子「孕」氣十足。太後見說運氣,也興奮起來,說「人的運氣決定著他自己,還決定著下一代,還決定著一個家族。我的運氣就是好。我十八歲那年,太子心愛的妃子死了。父親宣皇上與母親為兒子的事著急,就選了五個人站他面前讓他選。他單選了我,你說這不是運氣嗎?我也是運氣十足,運氣得很」大仙笑著說「我說的孕不是太後壽星所說的運,我說的是懷孕」太後說「說懷孕我也是孕氣十足,當天同元太子同房就懷上了。他那個砍頭的,見我就煩,煩我是爸媽指派來的,奪了他的自主權。說我不及史妃漂亮。史妃是那個你可曉得?就是我之前死了的那個,就是史丹的妹妹,我等于是接替她的填房。我沒有法子,挺著個大肚子守空房。還好,生下個胖小子,是我的運氣。他爸爸高興,指定我為太子妃。他招惹花摘野草,我視而不見心平靜。我坐在太妃椅上做我的太子妃。他象忙碌打水的公雞,我與他各得其所。他由太子到皇上,而我也一路做下去,皇後,皇太後,你說我可是孕氣十足。簡直是運氣十足。」

大家哄然一笑,蘇大仙乘著高興掏出了「引子大藥方」,太後說「你念我听著,藥也吃過幾味。我听藥名就曉得是補陰還是補陽」大仙念「yin羊一只」太後叫停「這第一味藥我就沒有吃過沒有听過,真的是活羊嗎?」大仙說「是真的」太後說「我听懂了,八成是以羊補陽,兒子陽虧了才使後宮女懷不上孕的。你這羊也奇得很,怎麼叫yin羊?」蘇大仙不語接著念「淡從容三份三,鹿角片二份四,當歸一份六,鎖玲陽半份,狗腎半份,驢鞭一份二,雄蟲蛾少許,急性子少許。」太後听著,覺得應該還有下文,見大仙不吱聲,問了句「沒有了?」大仙說「還有一份藥難尋,少了這味藥,藥方子就不靈驗了」太後說「你說的藥在人世間可有?」大仙說「有」太後說「不要說是人間有,就是天上桂花樹葉,我也要派人去摘的,你說是麼子藥?」大仙「冬燕窩加上飛燕唾沫」

太後說「燕窩就是燕子的唾液沾成的,你說的冬燕窩與飛燕唾沫其實是一個東西」蘇大仙說「太後,不一樣,你今後曉得的,不一樣的東西。所有的藥中都是八份物二分精神,唯獨這份藥是八分精神二分物。我說出燕子的習性,你就會明白這味藥的獨特之處。」太後向前欠了欠身子說「你講」蘇大仙說「燕子雙飛雙出,是典型的夫妻型鳥。它以人居室為窩,生育繁盛。它微小,但生命極強。春來冬去,守候有時。以它入藥。太後,你該認清它是怎樣的一味藥了吧?春夏戲庭落,冬日余空巢。好藥,好藥呀!」

太後見蘇大仙丟下方子走了,說「姑且死馬當活馬醫吧!引子這名好。引生,引死,引窮,引富」

淳于長到太後府時,太後正在用餐,傳上去的是羌胡的苦麥粉糊。

淳于長說「仙人原來是這麼苦著來的。我永遠不及老壽星。」太後說「他同王莽比較起來,一個是甜菜,一個是苦瓜。大外外甥淳于長給人以快樂和興奮。大佷子王莽,陰沉著個臉。讓人樂不起來」。問安之後,淳于長奪過糊要親手捧著上給太後。太後說「難為你一遍孝心。天有冷暖,事也有冷暖,剛才蘇大仙來說了個引子藥方!前頭的十味藥我都曉得其中的陰陽。唯獨後一味我讀不懂是麼子藥。你這一來怕又是說趙飛燕的事吧!想起蘇大仙那味藥,我還真的動了換後的心思」

淳于長把內心狂喜的心壓在心間。不露聲色地小心捧著糊送到太後手里。太後自語式地說「趙氏姐妹長得好,但不知德性怎麼樣。」淳于長,答道「好著呢。姊妹倆听皇上話,跟皇上走」

這時外頭傳班婕妤來了。她進來的時候就哭哭泣泣的,接著來了個長跪不起。太後驚訝地問「麼事?」婕妤說「沒有事」太後說「這就奇了,沒有事怎麼這樣傷心?莫不是皇上又在欺負你,使人非人了?人倫呀,他不生養,還上外頭招蜂惹蝶的,他就是不人倫?」班婕妤搖頭,說「我只是想改變一下,屋子里空氣都不流了。大風吹著也不流了。我只是想改變一下,隨便怎樣的改變都行。我只是為了改變而改變。」太後說「你是缺吃的還是缺喝的?剛才你也說了,不缺吃不缺喝,我看你缺的是心。一顆放棄的心。你以為遁入空門就等于放棄了?你以為離開皇上站到我身邊就放棄了?」班婕妤說「我放棄了,真的放棄了,但我的心總是空落落」陪她來的僕人見婕妤不善于言語幫著說「她想進空門,又害怕空門,猶豫不決,因此上你老人這兒來求個主見。真的不行的話,就甘願陪你老人聊著天兒渡過後半生。夏天為你打打扇子。冬日為你捧捧暖爐子」你們見證了她的無主見。

淳于長從太後那里出來就往成帝那兒報告進展,說事情有一半的勝算了。成帝驚訝淳于長能力,說五成也就差不多了。也就快了。那就努力吧,封後的那天,我封你個定陵候。

淳于長高興往許姐姐那兒去消遣。見門口停放一輛白馬白車,知道許皇後湊巧來了。他直上清許殿見許姐。許姐姐拉他到身邊,說「丈夫突然想吃,肚量大增怎麼辦。」淳于長說「那就快了,回光開始返照,離死不遠了。趕緊做些好吃的,讓他吃著好去死。按我們家老人老下數的說法,三天之內應歸天。」

許姐起身吩咐人,殺頭豬,殺頭羊。還交待僕人「對丈夫的任何交待都要滿足。不許有半點馬虎。」淳于長說「為著滿足他的口味,又殺豬,又殺羊,是否做過了,病人吃不了許多的。」許姐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不出三天就要死的。他死的那天也用得著的。」安排好之後又回到淳于長邊上。淳于長一時想起剛才門口停的車子。問「皇後在那里。怎麼沒有見著人?」許姐姐說「在後廳。同巫師在做法子。」

淳于和說,「巫盎是件踫不得的事。朝廷視為大恨大惡,你敢留大仙在家里做法子。你膽子大著呢!皇上曉得怪罪下來。要砍頭的。你趕緊勸皇後。叫她不要為迷信了。與皇上之間的冷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迷上趙氏姐妹。你不用風騷留,別人就用風騷奪。沒有風騷,只好看著別人奪你的所愛了。」

許姐見他這樣說,倒也警惕起來,就往里去同皇後說開了。

這里淳于長在想心思。他想了許姐丈夫走了之後,他與許姐的關系如何擺放。一時走了神,抬頭見許姐姐時又見她換了件衣

想時見許姐出來了,他驚訝地問「你怎麼換件暗淡的衣穿著?顯得老氣,臉上又多愁容,不過你那女人態還是很足的。你的本質是個大美人。濃妝淡抹總相宜。」皇後也驚訝「你在說誰呢,我是妹妹許娥,許皇後」

淳于長又是一驚,說「這雙胞胎象的一點不走模子。我還以為是你姐姐換了衣服出來了。」他想到皇後的來日,眼晴大膽地在她身上掃開了,皇後低頭無語。

這時許姐姐在外說話不見人影。「淳于哥哥,你同我妹妹皇後多聊會。我得上街去。」說著就出了門。在門外叮囑僕人說「小心貓,小心狗。」說時把門虛掩著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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